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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点了点头,见他点头,李淳也不意外,只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然后开口说道:“来,把这个落到那个上面儿,对对,就是那个……还有那边那个拉过来,对!就是这样!快点儿快点儿!!”
听他这么指挥到,团子憋红了脸,双手往空中一划,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些钢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了起来,凌空而动。最开始那些钢铁的移动还有些生涩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钢铁的运行也越来越行云流水。
不多时,团子脸上的潮红已经慢慢退了下去,他的表情也变得悠然自得,在李淳的指挥、小团子的行动下,钢铁逐渐汇聚到了一起,于是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中,只见一个就好像电影里擎天柱一样的巨大无比的钢铁人缓缓站了起来!
不!
不对!
比起擎天柱的五彩斑斓,这个钢铁人通体黑红,看起来更像是威震天,但气势绝对比电影中的威震天要霸气太多,因为——这个机器人真的太大了,而且周身由废旧钢铁打造的它只要一行动,那钢铁便洒下铁锈来,红色的铁锈纷纷扬扬遮天蔽日……哦不对,现在本就是夜晚没有太阳,也不能说遮天蔽日,只是那种气势只能让人想到一个词,那就是遮天蔽日。
压倒性的气势。
李淳和团子对着巨大的钢铁人惊叹不已,我趁机扭头向王叔询问鬼谷门到底是什么地方。
王叔看了看兴头上的团子,确定她没有注意我们之后,便小声对我说道:“鬼谷门是比人间道还要庞大的古老组织,只是目前他们已经逐渐衰落,可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现在的他们,我们也是招惹不起的。”
见王叔一脸忌惮的样子,我也感到奇怪,“按你这么说,他们更应该参加云和参加的那个比试,那为什么团子还在这里呢?”
王叔脸上的忌惮瞬间变为了深深的恐惧,他压低了声音,用几乎耳语的音量对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团子应该是那位大人的弟子……也只有那位大人的弟子才能不参加这些比试……”
我有些不理解地皱了皱眉,“可是按王叔你那么说,他的师傅应该已经仙去了,可是你这样子……”
王叔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要以为生死可以束缚得了他,鬼谷门里都是一群疯子,那位大人更是疯子中的疯子。”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浮现出一阵狂喜,“你说真的吗?不受生死束缚,也就是说他们并不会真的死去,还是说……他们可以复活?”
没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马呈呈有救了。
然而王叔随后说出的一句话,却彻底瓦解了我的希望。
只听见王叔说道,“不,所谓的不受生死束缚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果鬼谷门决定要保一个人,那么哪怕担保人死了,他留下的奇门遁甲或是诡术诅咒也依旧无人能解,一旦碰了逆鳞中了招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原来如此。
我雀跃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但还是对鬼谷门的实力感到震撼。
“这么霸道。”我咋舌道。
“当然。”王叔轻声说到,“其实这也是导致鬼谷门逐渐式微的原因之一,他们实在太霸道了,一点都不懂得韬光养晦。”
听王叔这么一说,我的心中也感到了一丝黯然,鬼谷门如此,马呈呈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马呈呈还在,相信鬼谷门应该是最适合她的宗门。
而这时,团子已经跟着李淳过够了瘾,他回头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叔叔,这个玩具真的很棒啊,我离开不了这个地方,明天一早又要回鬼谷门,真想把那个傻小子带回我的宗门啊,可以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被他可爱的模样逗得童心大发,便轻声对着团子说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团子眨巴着一双眼睛,对着我大声说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叔叔,你放心啦,我保证把傻小子带回宗门之后,让他吃香的喝辣的跟着我玩儿爽的。”
听他说着和李淳刚才一字不差的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煞有其事地对他说道:“那你问我,我可说不准啦,你得问问那个傻小子。”
我特意在傻小子三个字上读了重音,李淳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然后看了我一眼,便还是扭过了头。他看着远方的黑暗,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我已经选择了走南方,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怎么选的。”
他一字一顿道:“小团子,我答应你。”
我的笑容逐渐凝固在了脸上,与此同时笑容瞬间凝固的,还有冯彤儿。
冯彤儿张大了嘴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酝酿了很久才开了口,“李淳,你在说什么?”
我听见她的声音在发抖。
但即便如此,冯彤儿还是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而等待她的却并不是李淳如同往常一般的嬉笑。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看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许久之后,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你们保重。”
他是认真的。
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
眼见如此,团子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有些怯怯的,“叔叔,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大家都不开心了……”
我低头看着团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离别来的如此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不知道李淳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看着冯彤儿那张惨白的脸,我也觉得他实在是太过残忍,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和我们商量一下呢,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再见就再见吗?
我们所有的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王喜来,他一声不吭,搀扶着王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淳的身子抖了抖,但终究没有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