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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就有点尴尬。
曲夕扶额:“警官你还有事吗?”
“我找你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就落下这一句话,安靳往前几步,硬生生地从曲夕身旁挤过,走进了房间。
你倒是换鞋啊……曲夕跟在后面,很是无语。
安靳环视一周,打量着整个屋子的构造。两室两厅,很简单的装潢,干净整洁,一些小女生常喜欢的娃娃,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安靳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皱起的眉头似乎就没有舒展过。他转过头,看向曲夕。
“安警官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毛毛的。”曲夕受不了了,实话实说。
“吕孟失踪了。”
曲夕心头一跳。
怎么会这么快?
但她表面上还是很迅速地入戏:“他失踪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气鼓鼓的腮帮子,显然是还没有从那日的“老同学口角”里走出来。
安靳嘴角勾了勾,抬起一只手随意指指:“我要去那里面看看。”
曲夕一看他指的方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
见曲夕站着不动,安靳挑眉道:“怎么,不让看?”
“不是不是,哪能啊……”曲夕面色有些发白,“只是,那啥……这毕竟是我的闺房嘛,警官你进去了是不是不太好?”
“哦?”
“再说了,那个,我也是看过电视的,警官你没有搜查令吧?”
安靳微微一笑,一双眸子看着曲夕,像是在看一个笑话:“那电视里有没有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是可以不用搜查令的?”
曲夕吃了一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可是,现在哪里紧急了?”
“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你说紧不紧急?”
该死!
曲夕咒骂一声。
明明还没到48小时失踪立案时间呢!紧急什么!
可是她又不能说。
真是好气啊。
没办法,曲夕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着道:“那好吧,你进去看……”
话还没说完,安靳就大腿一迈,扭开门把手进去了。曲夕只好咬牙跟上。
曲夕的房间很素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和衣柜,一个书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个耳机、一个摄像头和一个麦。房间角落里放着几个储物箱子,旁边立着两个行李箱,一黄一黑。
“看吧,女人的房间就是这样,有啥好看的?”曲夕抱手站在门口,语气里颇有不满。
“把那个箱子打开给我看看。”
“啊?”曲夕傻眼了。
“啊什么啊,我说打开那个箱子。”安靳回头瞥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了角落里的那个黑色大箱子。
曲夕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嘿嘿嘿,就放了一些杂物,其他什么都没有……”她谄媚地笑着。
“那也得打开了才能知道。”
曲夕看着眼前这个睥睨着她的高大男人,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认命了。
她挪过去,放倒箱子,输入密码,打开。
安靳走过去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
那箱子里,赫然是一些绳索、棍子、鞭子、手铐、手套、打火机等东西,乱七八糟的,塞了整整一箱。
安靳回过头,声音如坠冰窖:“你怎么解释?”
曲夕低下头,额前碎发落下,一抹粉红爬上耳朵。
安靳皱眉——她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说。”他声音里有了一些别的意味。
曲夕抬起头来,一张白皙的脸上此刻却像是要红得滴血一般,一双眼睛里水光潋滟,看得他心头猛地一跳。
安靳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
“那个那个……我这个人,有点男女特殊癖好。”
曲夕眨巴眨巴眼睛,羞涩地说道。
*
送走了安靳,曲夕站在门口,有些好笑地回想起那个男人看着她的古怪眼神,还有他黑脸上淡淡的一点红晕,就觉得心情不由得变好。
不过,眼下不是得意的时候。
曲夕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说了没几句,她就挂断了。
“小夕。”吴双听见安靳出去时候的关门声,也走了出来,有些担忧地看向曲夕:“你最近是在做什么啊,感觉好危险的样子……”
曲夕一愣,旋即笑了:“还好啦,不是特别危险。”
就是脾脏被人踢破,差点见阎王爷了。
“你得小心一点。”吴双小声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的。”
曲夕哈哈地笑了:“对啊,是很多啊!那可怎么办呢?那就要比他们更坏才对啊!”
吴双惊讶地看着曲夕,小嘴微张:“你这话,好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是!”曲夕笑意更深,只是眼里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黯然:“这个世上,知恩图报,又睚眦必报的,才是真君子。”
*
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
吕孟从最开始的愤怒转换成了屈辱,再慢慢地变成了哀求。
“求求你,放了我吧……”他干涸的嘴唇吐出沙哑的话来。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那个女人连一口水都没有给他过。甚至于,他的生理需求,比如要上厕所的什么的,那个女人也是置若罔闻,让他只能在无尽的屈辱和挣扎中,尿在了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阵阵尿骚味,让他自己都禁不住一阵作呕。然而,这些身体上的折磨,却比不上精神上的一分一毫。
那个女人给他的手机充上了电,就放在床头柜上。在这一天里,这手机已经响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那熟悉的铃声响起时,他都用尽残存的力气想要挣扎而起去够那手机,可是不过区区几十厘米的距离,如今却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大大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谁来的电话,幻想着有谁发现了他的失踪会来救他,然而那些铃声响起的次数越来越少,如同他心头的点点希冀,溃败而退……
“求求你,放了我吧……”他含混不清地喊着,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样求饶了。
女人但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仿佛看的只是一瘫肉泥。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啊……”说出来,别这样折磨他啊!
这种不费一刀一棍的折磨,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呵呵。”女人站起身来,一手嫌恶地捂住了鼻子,一边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从床头柜拿过吕孟的手机,“咔嚓”几声就对吕孟照了相。
“你放了我吧……”吕孟的声音细不可闻。
女人动动手指后,将手机随意扔在了床上,收拾好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