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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常喜这话之后,季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精锐的目光在常喜身上来回打量,常喜心中一寒,不由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冷哆嗦,带着些许惊恐地目光看着季瑶,连连摇头道:“小姐该不会是想让我……”
“你觉得整个常府,除了东兰和你,我还能相信谁?”季瑶一脸坏笑地看着常喜,随后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冷笑道,“这件事便交给你处理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千万不要搞砸了……”
“这么重要的事,小姐为什么要交给我去做?常喜太笨了,做不好的,不如让东兰去吧。”常喜连连摆手,脸上丝毫没有犹豫的模样,全然是害怕和抗拒。
季瑶紧紧盯着她的脸,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可是东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啊,我倒也希望有两个东兰,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东兰只有一个,他不能分身,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去做了!我相信你,你在我身边跟了这么久,一定可以的,况且就是让你躲在暗处监视罢了,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就是对面铺子王掌柜的傻儿子也能做到,所以你放心吧!”
常喜听完季瑶这番话,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季瑶是在夸赞自己,可是她很快觉得季瑶言语中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后面的几句话,实在是太伤人尊严了。
“小姐不是说这是一项很艰难的任务吗?为什么对面铺子王掌柜的傻儿子也能做到?”
面对常喜的质问,季瑶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太过着急了,当下避开她求解的目光,侧身走入了内室,忽略她的提问,仔细叮嘱道,“你一定要瞧仔细了,尤其是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很重要。”
季瑶为了引出解忧确实是设了一个大局,今夜子时赶赴城门的绝不止解忧一人,还有东宫和定王,更重要的是,季瑶想经过这一件事情,挖出解忧身后的势力。
她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解忧私下并没有同东宫有太密切的来往,也没有和定王有什么来往,加之祝商从前的提醒,季瑶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金陵之中,竟然还有第三股势力参与党争?
倘若真的存在,那未免也太可怕了,这样大的势力,却是无人知晓无人防备,虽说她此刻极其痛恨刘珣所为,可是被一个神秘的人捷足先登,却让季瑶更为害怕。
这种害怕从心底蔓延,让人没有办法抗拒。
不过不管事情怎么样发展,不管那个人是怎样大的势力,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常季扬一整晚都没有回家,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别于往日的作风,想来也是从刘珣那里得到了什么风声,才没有颜面面对季瑶。
季瑶倒也因此松了口气,在眼下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思再和身边的人玩什么感情什么哑谜了。
“小姐,那我去了!”
常喜和季瑶二人都身着夜行服,在黑夜的笼罩下,很难让人看清面孔,季瑶微微点了点头,又怕常喜看不到,才轻声开口道:“去吧,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常喜知道。”
二人便在这里分开,而常府门前盯梢的那几位便在一刻钟前被东兰引去了集市方向,此刻虽然说是不危险,可是季瑶还是有些担心,故意挑选了偏僻无人的小道。
“你回来干什么!”
偏僻无人的小道,便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句刻意压低的声音,眼见那黑影闪来,季瑶忙躲进了一旁的夹缝中,只听来人很是气愤地回道:“我当然是来找他问个清楚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死人,不能出现在金陵,可是我妹妹怎么办?”
“你妹妹,我们当然会照顾好的!你怕什么!只不过一直有人跟着你妹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沉住气,我保证你妹妹不会出事的!你快走吧!”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死了!你明白吗?我死了!他们为什么对一个死人的妹妹这么关心?为什么还不肯放手?这怎么可能呢?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把我妹妹藏起来了,想要以此要挟我!好帮助你们做更多的事?”
粗狂浑浊和清秀有力的声音传入季瑶耳中,季瑶觉得这两个声音十分的耳熟,尤其是哪个粗犷浑浊的声音八成就是那日在城外赶马车送自己回来的那个壮汉,只是季瑶想不明白,为何那个清秀有力的声音也是这般熟悉?
“放屁!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种人吗?你别忘了,我们都是自己人,认识这么多年了,至于害你吗?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这件事……”
外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季瑶实在是忍不住,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只不过一眼,便看到了两张在寡淡的月光下争辩的有些扭曲的脸。
当她看到壮汉对面的男子之时,不禁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她记得他明明已经……为何……
“谁?”
许是季瑶太过激动,夜色又太黑,一不小心便踢到了脚边的竹筐,这一声动静可不小,顿时吸引了争吵中两人的注意。
季瑶悄悄缩回了脖子,听着那细微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实在是不安,忙跳进了身后一只废弃的空水缸之中。
“谁!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粗犷浑浊的声音隔着大水缸从外头传来,季瑶心口一紧,紧张地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便是在这个时候,寂静的黑夜之中闪过巨大的马蹄声。
空水缸外头的二人皆是一惊,来不及进入这狭窄的巷子一探究竟,便急急忙忙跑开了,季瑶不知这巨大的动静是为何,才探出一个脑袋来,便看到一群骑马的人从小巷前闪过,当下又忙缩回了脑袋。
直到周围重新回归宁静,才忙不迭爬出了水缸,循着来时的路,急急忙忙往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