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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天一群人策马驰聘,路上甚少停留,所以仅用一个半月的时间赶到京城地界。
本想直接进宫拜见皇上,但刚到京城门,老太妃和王爷就已在外等待多时。老太妃看见风尘仆仆,一路领先的孙子喜极而泣;王爷也含泪看着越来越近的儿子。
王霸天跃下马,抱拳单膝跪地,轻柔的唤了两人:“太妃、父王,霸天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爷扶起跪在地上的王霸天,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吩咐众人一起回王府。
而钱皎玉和郝爽两人在下马前就和王霸天一起请礼,但看见自己府邸有派奴才来接人,才告辞归家。
走之前还在王霸天肩膀上拍了拍,又在耳边劝导:不要着急,我们都会帮忙找。
王霸天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众人回到王府,半年时间未见,老太妃拉着王霸天的手嘘寒问暖就是不放,好像看一整晚聊一整晚都一样精神充沛。而等王霸天自己回到卧房,月亮已高挂中空。一路的急赶加上应付老太妃和王爷的热情,精神极度的疲惫,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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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怎就睡着不理奴?”
王霸天有点迷糊,感觉有人叫自己,睁开眼,在眼前的是日思夜想的人儿。傻傻的分不清身处何地,不然可人儿怎会出现在面前?
“爷,你怎了?傻呆样!嘻嘻…”美人用手撑住下巴娇笑的看着他。
王霸天用力把美人拥入怀里,急切的说道:“云儿,你这些天可都去哪儿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爷,你可真奇怪,奴一直都在你身边啊!”美人歪着头问道。
是吗?一直都在吗?但为什么这心里就是如此的难于平静。
眼前一花,怀抱空落落的,环顾四周,自己来到了一片熟悉的森林前。王霸天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色和人,露出笑容,想向前拉住对方的手,把人拥入怀中,但不知怎的,美人一脸扭曲的说着什么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一个用力,鲜血喷洒在空中,猩红猩红。
王霸天被吓的直挺挺坐起,额头上渗出冷汗,胸腔像拉动的风箱般喘息着,好像这样才能缓解窒息之感。两眼呆呆的看着远方,好久,脑子才给出个答案:原来是做噩梦啊!?
“爷,醒了?要喝水吗?”喜三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敲门问道。
“拿杯水来。”王霸天掀开被子坐到床沿,对喜三问道。接过喜三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世子爷,卯时一刻了。”喜三恭敬的回道。
“给本世子换上朝服。”等喜三给自己换好朝服后,继续道,“等会爷到老太妃和父王的院子去请安,然后会直接进宫朝圣。你提前备马!”
“奴得令!”喜三恭敬道。
王霸天出自己所住的东院,绕过偌大的园子,穿过雕花刻福而精美雅致的曲拐回廊,来到老太妃的北院。看见王嬷嬷和另一个姓莫的嬷嬷在门前等候,看来不多时老太妃就要起了。
两个嬷嬷看见王霸天走进院子,急忙走向前行礼唤世子爷吉祥。
王霸天道:“两位嬷嬷请起。太妃醒了吗?”
“世子爷,太妃三刻钟后会醒。”莫嬷嬷回答道。
“世子爷,奶奶…”找到没?但看见王霸天更阴郁的样子,没敢继续问。
“是我的乖孙来了吗?”老太妃起的比平常早了些,听到外头孙儿的声音,高兴的问起来。
“是,孙儿来了!”王霸天听到声音,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王嬷嬷和莫嬷嬷听到太妃起了,急忙掀帘入内侍候。
“世子爷,太妃有请。”莫嬷嬷笑眯眯的看着王霸天。莫嬷嬷从陪嫁过来就一直跟在太妃身边大半辈子,看着眼前从小豆丁长成如今的男子汉,无比欣慰。
王霸天走进厅堂,看见老太妃穿着整齐的坐在主卧上,脸上比平常更是容光焕发,看见乖孙进来,整个人笑眯了眼。
王霸天走到老人身前,下了个大大的跪拜礼。
“我的乖孙哟,半年时间未曾见面,奶奶甚是想念。叫你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经商,偏不听,如今怎解了奶奶这相思苦哦!”狠狠的捶了捶王霸天的肩膀,佯装生气道。
“奶奶,孙儿在外,无不时时刻刻想念您。昨儿我让财大送的拳头大的珍珠,可看到了?”说完好笑的拥着老人家的肩膀撒娇道。
“哎哎,看到了,拳头大的珍珠可真稀罕,奶奶看着就高兴。”老人家脸都笑成了菊花。
“奶奶,孙儿有要是说!”王霸天扶着老人家坐在主位,然后自己跪在地上说道,“孙儿把翠娣发放到台州的尼姑庙,而韶穗已经送回家。奶奶是否怪罪与孙儿?”
然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孙儿要娶百针绣法当今传人的兰惜云为妻!”
“翠娣和韶穗没这福分,最终还是降不住你,奶奶不请求,会补偿她们的。而惜云这孩子…你不可任性,世子妃可是随便的?听说皇上已经有了主意,你莫要乱来。她确有大功,过来就给个侧妃之位就行。”看见王霸天一脸倔强的样子,无奈的劝导:“女儿家只要有丈夫疼,其他的都是虚东西。”
王霸天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吭一声,用这样的方式抗议着。
老太妃看着他这样子不由的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母亲,你怎的罚我的乖儿子跪地,地上有多凉啊?”走几步厅堂看见王霸天跪在地上,心疼的说道,注意看,还能看出眼眶都红了。
王嬷嬷和莫嬷嬷心里不由的更深深的叹了口气,家里的老太妃要论府里的第二疼世子爷的人,那眼前这位王爷就要排王朝第一。不过也不怪王爷,王爷二十多年前才娶到自己最爱的青梅竹马,这位王妃是极得宠的,府里没有姨娘通房就她一人就可知,两人在一起哪里知道就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王妃在生下世子爷后就难产死了,王爷悲痛欲绝,从此全身心照顾世子爷,把全部的感情放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又当爹又当娘,再加上王爷也是个感性重情之人,对世子爷更是宠溺。
别看王爷对自己的孩儿是这样,但此人最是笑面虎,在朝廷,没点本事可不行,让他能把心中对孩子的爱能表现淋漓出来,正是因为皇上也同样宠爱王霸天。
“他也是我孙儿!我能怎的他?”老太妃太阳穴都突突的跳了起来。
“如果太妃要罚,就罚我这个做爹的!是我没有教养好他,太妃就罚孩儿吧!自从湘儿去之后…”王嬷嬷和莫嬷嬷真恨不得打聋自己。只要是世子爷不怎么理他,或者老太妃要罚世子爷了,王爷就会开始飙泪唱戏。
太妃无奈的呵斥道:“闭嘴!莫要哭哭啼啼的,吵得脑仁儿疼。孙儿,不是奶奶不让你娶,那要过皇上的关!”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管你了,要娶哪个女人,你和皇上说去吧。
王霸天听完,欣喜若狂。
“孙儿和云儿谢过老太妃!”对着老太妃磕三个响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又磕了三个响头,“孩儿和云儿谢过父王!”
“孩儿免礼。”站起身把地上的王霸天扶起,还准备要从口袋里的绢帕淘出来给王霸天擦汗。
王霸天看这动作,马马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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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世子爷在外求见!”太监在耳边轻声说着。
皇帝挑了挑眉,这家伙这次来得倒是早,每次不是三请四请,都要忘了要看看自己这个皇兄,不是在皇家猎场游玩就是窝在销魂窝里忘记今夕何夕。
“宣。”皇帝说道。
“宣世青王世子王霸天觐见!”太监尖细的嗓子喊道。
“臣拜见皇上!”王霸天行跪拜礼。
“免礼。今怎的那么早?半个时辰后可要上朝了,你怎的来书房?”皇帝好奇的问道。
“皇上…”王霸天有点难以启口,他也想来个前缀铺垫什么的,这样进入主题才容易达到高潮,但自己已经没时间了,云儿在外都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不知她在外可有渴了,可有饿了,或者受伤了?越想这满胸腔的思念要淹溺自己,越想心里的焦躁就要弄疯自己。所以坚定的说道,“皇上,臣弟要借暗卫一用!”然后用希冀的眼光看着皇帝。
皇帝就只给了七个字:“放肆!荒唐!滚出去!!”
王霸天被赶出御书房,不走,就在门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