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贵为郡主

文且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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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却又装作不知道,还在自己面前表现自如,暮迟起初觉得自己瞒着赫连子桑的内疚,突然变成了被人期瞒的愤怒。

    你想啊,我原本因为一件事瞒着你而心中内疚,但是到了后来才知道你心安理得的瞒了我许多事情,那种感觉就像你做什么别人都知道,还当跳梁小丑一般看着不说话,而你却还不自知还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暮迟心中郁郁的,心中有东西咯着她一样,让她烦躁不已却寻不出法子。

    所以太子走后,暮迟就一脸木讷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赫连子桑喊了她一声,她也没有听到。当天晚上赫连子桑来了暮迟的院子,都被拒于门外。

    这个男人太神秘莫测了,暮迟有些迷糊,快分不清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暮迟承认自己有点心塞。

    赫连子桑没有跟上,因为他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去处理。

    赫连子桑被提拔为大理寺卿,是太子的手笔,赫连子桑也是在查案的时候发现的。

    第一件案子,是五皇子故意让人设下的,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被一拨人误导阻扰。若不是自己认识那些不务正业的流氓混混,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也不可能会查到五皇子身上,毕竟五皇子人在封地。可是结果出来的时候,赫连子桑才惊觉五皇子的手有多长。

    调查案子的时候,也会有些大臣以相聚为由,明里暗里的说让他查的适可而止就行了。可是那时候他在太子的帮助下,已经查到了五皇子身上,那时候他只觉得五皇子藏得太深,竟然连朝中老臣都是他的羽党。

    再后来,宫离说南山附近那波三贼是三皇子做的,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大哥说那时候五皇子也在南山附近,要自己小心。为了证实宫离的话,他甚至派人前去跟踪三皇子的左右手,却并没有发现三皇子跟那些三贼有来往。最后他忍无可忍派人前去捉了三贼的头目回来,各种逼问还没有用上,他便颤颤巍巍的将自己收到的书信物件都拿了出来,只求放过他们三贼一群人。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授意的人是谁,只知道若是他们不从,每一天都会有一个人离奇死去。那封要他们卖命的信,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惊觉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那般,赫连子桑说不清自己对宫离是什么样的感觉。三皇子跟她也算是表亲,皇贵妃跟太安王也算是姐弟,但宫离既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陷害三皇子,难道她忘了前段时间三皇子为了帮他,不惜跟自己闹翻了么?

    然,宫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愿的嫁给自己。所以他对宫离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明白自己那个地方值得她如此执着,她要说出来自己一定改!

    也只有三皇子会傻傻的认为宫离是忠心与他的,三皇子在很多方面真的不如太子和五皇子,他的行踪一查就知道,他要做的什么事情,只需一猜便能猜出个大概。太单纯了,对于皇家里的孩子来说,三皇子太单纯了。

    再后来,宫离屡次想要拉自己去她的院子,却不是为了侍寝,而是为了完成别人给她的使命。一个郡主也要听命于人,他只觉得她真傻,傻透了。

    他早已察觉她的动作,却没想到她到了最后的关头,下不了手。或许她终于察觉,她嫁给自己是为了什么,又或许她的感情足够真实,在最后关头理智拉扯住了她。

    宫离任务失败,然后就多了一个闫如玉出来,如此明显不用猜便知闫如玉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或许是为了继续毒害自己,或许是为了别的,比如找出于太子私通的证据,或是留下什么东西让自己陷入困境。

    赫连子桑当天晚上就去了闫如玉的院子,哪知道自己只用了两句哄青楼姐儿的话,就能得到她满眼的情意。虽然不知真假,但他是不会睡她的。

    屋里点了加了料的熏香,他时常混在青楼之地,一进门便闻出了异样。最后干脆将计就计,在她情迷意乱的时候,自己抽身而出,直接让太子的暗卫上了。

    没想到一夜就能让她怀了身孕,身为一个需要靠药物才能让暮迟怀孕的男子,他觉得伤自尊了。那个暗卫,从此便调离了赫连子桑的身边。

    其实逢场作戏也没有什么不可,他不想让人怀孕多的是办法,只是看到那具柔若无骨的身子,他的脑海里就自动自觉想起暮迟那有些结实的身子和修长的腿。也是想到了这些,才让他差点忍不住,可摸到那些软软的肉,他便清醒过来了。

    闫如玉会对自己下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忍不住碰暮迟的时候,他不敢射在里面。也本该控制住,不去碰她的,可是他试过却早昔日玩得好的姐儿,人到了那里却提不起劲。

    他想,他应该中了她的毒,她那具身体的毒。

    他为太子办事,连大哥也不例外。小娘子在躲着自己,他知道,所以他将计就计来了个苦肉计,再让她带着全府的人都出了京城,意料之中刚出城就有人按捺不住,要将他铲草除根,却被太子的人在不惊动他的家眷的时候,将人处理掉了。意料之中,闫如玉也在离开之前,找到了自己写出的假书信,拿去交差了。

    赫连子桑跟着太子去了关着三皇子的地牢,三皇子以往的风度翩翩已然不在,手上的羽扇更是不知被丢到哪去。他穿着自己那已经脏乱不堪的锦衣,在阴冷的地牢里看上去好不可怜。

    赫连子桑叹了口气,“表哥若是有几分理智,就不会中了五皇子的计成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人。”

    三皇子闻声抬起头,他双眼溃散看到赫连子桑的时候,却瞬间亮了起来。他捉着地牢的铁栏,有些激动:“子桑,你是不是来救我的?子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帮宫离那个女人设计与你,子桑你不知道吧?宫离那个女人竟然是五弟的人,枉我对她一番用心,那个女人竟然连我都算计!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所以才会背叛我!”

    到了最后,声音变成了悲吼。也对,若是他是真的三皇子,犯下了如此大错,但也有逃过一命的机会。但现实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皇家子弟,身上流着贱民的血夜,他的下场估计在劫难逃了吧。

    赫连子桑没有说话,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心想,若是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安安静静做个闲王爷,五皇子应该就不会拿他来开刀了。

    三皇子这下场,也怪他的母妃。若不是皇贵妃知道了钟谦还活着想要杀人灭口,他也还不知道钟谦口中说的被追杀,是因为这件事情。原本看中了她的厨艺,便为她挡住仇家的,哪知她竟起了关键作用。

    赫连子桑看到三皇子这样,心中有一丢丢的惭愧。“表、你想多了,我并不是来救你的,你若是真的皇族,或许还能保住一命,可是你不是。我会向皇上为了求情几句,算是给你我的情分做个了断,但你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是你的命了。”

    三皇子呆了呆,看着赫连子桑转身离去后,忍不住压抑的哭了出来。

    新帝登基,当然要准备一番,所有的事情都在登基仪式完成之后。赫连子桑难得闲赋在家,闫如玉等人也回了府中,却在回府的路上不小心小产了。

    闫如玉回府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让太医给她把脉开方,而是跑到赫连子桑面前哭诉,说有人故意推倒她才会让她从马车上摔下来。

    可是她的马车上只有她自己的贴身丫鬟啊,她为了显出自己怀着孩子的贵重性,硬是不肯跟她们坐在一起。婉如等人在旁说,是她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看向闫如玉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讥讽。

    闫如玉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是个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但若是对方就是那个希望看到你变成这幅模样的人,别说恻隐之心,他只会觉得你聒噪。

    赫连子桑听着闫如玉说了一堆,最后才慢里斯条的看向她,说:“那样孽种就算你不自己弄掉,我也不会让他出生在人世。”

    赫连子桑这话一出,在场的每人都惊讶着一张脸,唯有闫如玉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随后就是更加伤心欲绝和满脸的不敢置信。

    “爷,您、您在说想什么?”

    赫连子桑懒得跟她周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又给在场的人当头来了一击。刚刚还未听明白的人,现在都听清楚了,闫如玉一直在显摆的肚子竟不是页的!尤其是婉清婉如二人,她们之前还相信了闫如玉说的一举得子的配方,没想到听爷的意思竟然不是他的种?那她们之前被闫如玉各种当枪使,到头来一举得子竟然是与外男私通?婉姓两人有点接受无能!

    闫如玉一脸木讷的摇了摇头,悲凉的看着赫连子桑说:“爷,您在说什么?”

    赫连子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明明他是坐着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威迫感。闫如玉有些心虚的躲开着他的注视,面上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过了这一会,赫连子桑没有再说话,闫如玉也只是在低低抽泣,打破这僵局的是来到府中的侍卫,他们奉新帝之命将毒害大理寺卿的一干人等都带回去。

    这下旁观的人更是惊讶到嘴巴都合不拢了,麻木的看着闫如玉被侍卫拖走的时候各种喊冤,那凄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看向赫连子桑,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异样,却什么都不曾看出来。

    闫如玉被带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但不是爷的,她还丧尽天良的给爷下了毒。

    宫离听着那些人一直说着闫如玉的事情,心中惴惴不安,等众人反应过来联想到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宫离站在赫连子桑的面前,一向骄纵的她,经过几次败仗后以前的高高在上已不复存在。如今她的眉间笼罩着一层郁郁的愁然,她主动找上赫连子桑,却在看到赫连子桑的时候心中只剩委屈。

    宫离不说话的看着赫连子桑,赫连子桑也任由着她看,直到听到她的哭泣声,赫连子桑才皱起眉头。

    “子桑,你、你是不是特别的讨厌我?”宫离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哽咽着。

    她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坏透了,可她从头到尾就是因为太爱这个男人了啊。她为了这个男人,不惜自降身份听令这五皇子的话行事,不惜背叛了三皇子。全因五皇子许诺,等他登基就会让赫连子桑给她当驸马。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啊,为什么到了最后她好像变得更加的不堪,丝毫入不了他的眼呢?

    赫连子桑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公文,“我知道你也想对我下毒,可是最后你却没有下手。我知道你对我如此执着,是因为年少时的记忆。我知道你会听五皇子的话,是因为他许了你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值不值得你如此作践自己?我对你顶多就是儿时的玩伴,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我身上也没有像别人那样有着许多的优点,你贵为郡主,想要怎么样的男子没有?你又何必如此,让人瞧不起你。”

    宫离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崩溃了,不是她的心意他不懂,不是她的煞费苦心他不知道,而是知道了却不能回应。什么等以后他就会爱上自己,这借口也只能说服她自己罢了。

    她贵为郡主,真的没有必要这般低声下气,窝囊的跟后院的人各种算计争宠。

    宫离坐在地上狼嚎大哭,像个失去了什么珍贵东西的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戚入骨。

    就算赫连子桑不去说,她终有一日会想明白其中的曲曲弯弯,可是如今被他当面抽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宫离只觉自己这大半生都活的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