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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十分胀痛吧?很想睡觉对不对?”
“你怎会知道?今日不知怎么,从早上就一直这种状态,原本以为天气影响,可是这么晴的天,只当是心理作用罢了。”
“你……”
梅竹雪忽然有种无语的感觉,这人对于感冒发烧是有多无意识,竟然都这样了还一副正常的样子,不过另一方面,他忍耐力也真是强啊,若是她早就坚持不住卧床不起了。
“呃,那个,楚景远,你知不知道宫里最近染上风寒的人特别多?”
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楚景远只当她突然关心起宫里的事情,“的确,舒睿今日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提早回去的,朕听说你为大家煮了姜汤,辛苦你了,明明已经超出你的事情范围。”
原来他是被传染的……
“……咳恩,陛下,您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情况同那些人的状况很相似吗?不,应该说简直就是一样。”克制住想要对他发脾气的想法,对待病人她一定要和颜悦色才行,尤其是这种分不清情况的病人。
第一次听到梅竹雪这么称呼自己,楚景远一时有些怔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想说,朕也染上风寒了?”
“不要疑问句,你这明显就是感冒的症状啊,热伤风,没听过?竟然还能悠闲的走来走去,当自己是机器人吗?”
不明白梅竹雪口中机器人指的是谁,楚景远无所谓的笑道,“不可能,朕从未得过风寒,身体一直很健康。”
“什么不可能,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过来,给我把这汤喝了,喝完我送你回去,什么都不要做立刻去睡觉。”
看着梅竹雪桌上的汤锅,楚景远瞬间觉得心满意足,即使头晕,眼里看着她的视线却是清晰真切,“这是特意为朕做的?”
“恩,原本教教楚若炎就可以,不过我听你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心想你可能也生病了,就顺手也做一锅出来。快点喝掉,别跟我说什么你才没有感冒,就算预防也好,最近不是在忙科举的事情,若是真累倒,到时可就没那么容易痊愈。你也不想耽误事情吧。”
梅竹雪煞有介事的说着,却感觉不到身边人的动静,抬眼望去,那男子没有笑意的脸上显得异常柔和的目光,眉眼微垂却又媚笑弥生,看得梅竹雪一时沉默,直到他的嘴角弯起,才唤回她的意识。
“……有意见?”
“没有,朕的御厨对朕如此关心,当然要听从才是。”
“知道就好。”扭过头尽量避免自己同其视线相对,梅竹雪端起盛好的汤递到对方面前却听见他细弱的声音开口。
“只是朕忽然觉得好像严重起来,没有力气喝汤。”
“……你不会是想让我喂你吧?”
楚景远淡笑不语,然而他的这种笑意却足以表达他的意思,梅竹雪缩了缩手,终究还是缴械投降般叹气道,“我送你回寝宫。”
“朕的汤还没喝呢。”
“知道啦,送你回去就给你喝。”
低着头尽量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梅竹雪只觉得自己快成家庭保姆了,可是这种心情却意外的让她怦然心动。
晚风拂面,胡乱心思的女子并未留意到身旁跟着的男子那笑意里还残留一丝轻微的叹息。
近日,皇宫里处于流感严重期,许多人都病倒,更让大家紧张的是,他们日理万机的皇帝楚景远竟然也病倒,朝中之事暂由丞相童战代为管理,还没有什么混乱的地方,可后宫里却是人心惶惶,毕竟在皇帝生病期间伺候不好,就是降罪的事情。
而如此之下,梅竹雪成功被大家推举出来作为楚景远的随侍陪护,当然,有权做出如此决定的人自然是掌管后宫的文瑶太后。
“巴娥,你不要笑,这事是你向太后进言的吧?这两ri你一直住在潭音宫,别以为我不知道。”切着香菇丝的梅竹雪每一刀都好像发泄情绪一般弄出声响,吓的一旁新来的小厨役退避三舍。
而靠在门边喂食白兔的巴娥故作不解的样子看向屋内的人继续笑的明显,“哪有,我还不了解你吗,怎么可能不喜欢什么还偏偏让你去做。”
昨日在芳霄阁,巴娥也发觉楚景远的气色有些不对劲,又瞄见梅竹雪时不时看向他们那里的心不在焉,心里便打好主意,没想到这第二日楚景远的病情就真变严重,正好给了她机会推近这二人的关系。
“算了,我也不跟你抱怨,反正也还是给他做菜而已,照顾他有宫女在。我先过去了,你跟我一起吗?”
“今日就不去了,我还要去舒府走一趟。”
舒府?舒睿家吗?
梅竹雪只寻思一阵也便没再深思,想是舒睿也在病假中,应该是楚景远要巴娥代他去探望的,同其道别之后便向楚景远的寝宫走去,远处巴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失笑着摇头,依皇兄的性子,怎会让她只是简单的做菜送去而已,否则岂不枉费她特意要太后下的那道旨意。
将煮好的香菇鸡腿面放到床边的矮桌上,梅竹雪侧身坐到床上,此时的楚景远还在熟睡当中,均匀的呼吸吐气,脸颊因为发烧而显得红润,本就俊雅的容貌此时显得更风神秀异,为他拨开脸侧因为汗湿而粘贴的头发,手不自觉顺着他的发丝揉上去,柔顺的触感使得梅竹雪爱不释手。
楚景远,你的外表就是迷惑众人的心啊。
“说,你伤害了多少少女心?”想到巴娥曾说过他身边不缺女人,只是没有能留在身边的,梅竹雪不禁轻声低喃好似责怪,可转念又想到楚若炎说过的话,有喜欢的女子吗?因为这样,迷乱的生活才都是逢场作戏吧。
未曾想,自己正看着他敞开的衣襟下锁骨的线条发呆时,揉弄他头发的手就被一只微烫的宽厚手掌握在掌心,抬眼看过去,便发现对方已经睁开双眼凝视着她,不禁有些不自在。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
“……朕在思考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
“究竟朕伤害了多少少女心。”
“……”
窘迫的别过头,梅竹雪没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语又被这人听到,而且还是有关于他的,试图抽回手,却反倒被对方用力一拉,身体不稳直接栽进楚景远怀里,温热的吐息近距离打在她的脖颈间使得梅竹雪瞬间想要逃脱,然而他双手抬起环住她的后背,将两人间的缝隙缩小到最低。
紧贴着楚景远的胸膛,梅竹雪甚至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微快的跳动节奏,他在紧张吗?这么想时,梅竹雪微抬起头仰视他,而楚景远低垂着眼动了动身子让两个人保持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轻声开口。
“这样待一会儿,你身上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梅竹雪心中的悸动怦然跳跃,他又用他那魅惑的声音蛊惑着她,即使耳中的嗡嗡声降低了效果,免不了还是会脸红,可梅竹雪并没有让自己这种慌乱心情持续太久,她很清楚彼此的立场,也只当是他现在烧糊涂,想要找寻依靠的感觉,自己碰巧出现成了适合的人选罢了。
“你把我当抱枕吗?”自我催眠之后,梅竹雪冷静着开口。
“若是有这种可以交谈的抱枕,朕倒是心满意足了。”
“……我做的面要凉了。”
见梅竹雪避开这种话题,楚景远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困倦之意使得他说话没有力气,从梅竹雪掌心传来的微凉感觉让他不忍放手,却也不好让她为难只在对方的帮助下撑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女子细心的为他把面吹凉喂着他,再次掩去内心的真实想法。
“本来想做皮蛋粥,可想到早上你也喝的粥,怕你腻了。”
“你做事朕放心。”
“别说那么早,兴许我就利用这机会发泄一下对你的不满呢。”
楚景远微微笑一下,抬手接过碗看着清汤面低声道,“会递给流浪汉一碗饭的人应该不会折磨生病的人,朕是这么想的,是朕想错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
“……”猛然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楚景远沉默片刻,发烧这段时间反倒想她的事情想的更多,竟然不自觉就说出口了,这是有多不小心。
“朕听巴娥说的。”
“啊,也是。”
“梅竹雪。”
“恩?还有什么想吃的?”
见她一副了然的表情,楚景远忽然觉得安慰许多,至少在这种时候,她的心里在考虑着他的事情。“朕想吃西城门边那家老字号的腊肉包。”
“……你这要求还不少,真看不出你生病了。”
“呵呵,就是生病才能有些任性的要求,所以朕想吃你做的。”
“……果然很任性,当自己是楚若炎那样的小孩吗?我忽然可以想象太后娘娘以前是怎么照顾你的。再说我也不知道那家的腊肉怎么腌制,做的有差怎么办?”
只顾着吃着碗里的面,对于梅竹雪这样的问题,楚景远却不再回答,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见这人有什么话要说,梅竹雪认栽般站起身,“好好好,我做行吧,做到你再也不说想吃为止。”
“呵,你不能剥夺我吃东西的兴趣。”
对楚景远吐吐舌头,梅竹雪拿过他吃的半点汤都没有的空碗走到门口,“这话等你味觉恢复再说吧,不过……调理你舌头也是我的乐趣。继续躺好,我晚上再来。”
梅竹雪这刚推门走出去就和侧着身子站在门口的龙依撞上,略感惊讶之余,指着她就欲开口,“你……唔。”
结果话还没说全就被龙依捂着嘴带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住脚步,“小声点,吵到景远休息。”
“呼……”深深喘一口气,梅竹雪转身刚要反驳她,却见她一直望着楚景远的房间,不禁奇怪,“想进去就直接近啊,站门外鬼鬼祟祟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本宫做事可不用你说三道四。”
“喂,我这哪里是说三道四,明明就是你自己畏畏缩缩。”
“你当我不想进去吗?那也得看时机,你懂什么,老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得了。”转头瞥一眼梅竹雪,龙依的视线再次落在她头上那金簪上,手指下意识握拳,“你那个金簪给我如何?”
“恩?这个?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懂得珍惜那东西,与其让你白白拥有它不如给我。”
她就那么喜欢这个簪子吗?
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梅竹雪有些疑惑,之前也发觉到她对这个东西有些在意,现在竟然还要让自己让给她,这簪子也不算很特别的东西啊,难道价值不菲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虽然是金子的确有些吸引人,不过从以前就对金子不甚在意的梅竹雪并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更何况在这种地方,金子也是常见的东西,只要不是穷途末路基本都能买得起。
可龙依看那金簪的眼神却分外不同,好似是在告诉她那是她不该拥有的东西。
“我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天天都带着它怎么会是不珍惜,喔……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楚景远给我的,而你却从来没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所以才让你这么在意的吧?”
“……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想法,以为自己是谁?”
呵,那表情也不像是我猜错了,果然啊,这女人不管什么装扮心都是一个想法。
“既然你这么想要我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轻易就把那东西给我?”
“的确,就这么说给你,好像有点对不起楚景远的感觉,所以,我当然不会轻易给你了,好歹我对这东西还蛮喜欢的。”
龙依不解的审视着梅竹雪的表情,实在不明白她就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究竟是给她还是不给。根本就不知道那蝴蝶金簪意味着什么,在这里故弄什么玄虚。
“跟我比一场怎么样?”
“比试?你让本宫同你这种贱民比试?”
“没错,不敢吗?用你我都擅长的方面进行比试,三局两胜,你若赢了我就当是送给你了,可你若输了……恩,对啊,你输了我要点什么呢。”梅竹雪犯愁般思考着,但是以金簪为奖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利,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可她又没有什么想从龙依身上得到的。
“好,我若输了,就答应你能力范围内的任何一件要求。”
这个似乎不错,以后若是遇到麻烦,以她川国公主的身份怎么也能帮着挡下去,这样即使没有丞相帮忙的情况下也可以找到救助了。
“成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还有什么?你怎么这么麻烦。”
“嘿嘿,很简单,我要你以女子身份同我对决。”这样自己也不用觉得怪怪的,毕竟对方是把她当情敌看待的,要她同男子打扮的龙依对决,总觉得不能胜过视觉效果。
“来人。”从迷蒙的睡意中睁开眼,身体已经没有沉重的感觉,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早晨,梅竹雪昨晚也没如她所说那样过来看他,不禁让楚景远有些担忧是否出了事情。
“陛下,有何吩咐。”门外的小太监听见屋内声音,紧忙推门走了进来。
撩开被子站起身,楚景远摸着自己的额头望向窗外,“外面什么事这么吵?梅竹雪昨晚可有来过?”
“回陛下,梅大人昨晚并未来过,她现在……”
见太监欲言又止,楚景远隐约察觉到不对的地方,果然那女子出事了吗?难道是右派朝臣趁他生病这几天找她麻烦了?不,应该不会才对,否则童战应该会来向他禀报。
“怎么回事,说。”
“是,梅大人现在正同孝李王主准备比试的事情。”
“比试?那是什么?”
“就是……昨日梅大人同孝李王主决定要以厨艺进行对决。”
厨艺对决?
她们怎么突然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龙依又看她不惯?不过怎会选择对方擅长的领域,依龙依的性子她应该不会选这种让自己处于不利条件的事情,昨日究竟是发生何事才让她们两个演变成这样。
“外面这么吵又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是因为这次的比试现在已成后宫的大事,太后娘娘、宣王殿下、心玉郡主以及丞相大人和贤王殿下都被邀请选为此次比试的评定人员。”
呵,这两个女人竟然在他生病期间将事情闹的如此之大。“舒睿今日可有进宫?”
“舒大人还未进宫。”
见楚景远重新坐回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小太监俯首退到门边等候指令,心里却一阵唏嘘,这孝李王主同尚食大人最近一度成为宫中议论的话题,如今更是明显化,就算陛下再偏袒梅大人,这次恐怕也要责怪了吧。
正当小太监如此想时,楚景远那边开口,“阮信。”
“奴才在。”
“你去把梅竹雪给朕找来。”
“遵旨。”果然要找梅大人。
小太监领旨退出房间,楚景远便躺在床上叹气,这个女人,不看着她,真不知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让自己更担心的事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楚景远几乎再次睡去时,梅竹雪才推门走进来,一副风风火火的表情未等对方开口,自己就边走进来边说道,“楚景远你找我?我现在比较忙,你最好长话短说。如果是要吃腊肉包子等我忙完再做给你。”
被吵醒的楚景远直起身子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又穿着她那奇怪的白色衣服,手里还是提着那银色的箱子,就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不同的是,此时的女子眼里充满光辉,而那时的她却好像已经认命般任由自己被河水吞噬。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了朕?”
“瞒你?没有啊,虽说我昨晚没有按照说好的过来,你是指这个?”
梅竹雪一脸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是装出来的,见她真没有要对自己说明的意思,楚景远叹口气抬手示意对方走近一些才道,“同龙依比试厨艺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啊,你已经知道了,本来没打算告诉你,毕竟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跟你说了也没用,不过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算了。恩……应该就跟你听说的差不多。”
“算了?当朕不是这宫里的人吗?究竟怎么回事给朕解释清楚。你以为区区传言就可以把朕打发了?”
楚景远的语气变得带有怒意,梅竹雪直觉到如若自己还摆出一副他是局外人的表情,恐怕真的会遭这人惩罚什么的,可原本这事也不想他参与,毕竟这也是她同龙依交换的条件,要龙依换回女装,这次的事就不准楚景远插手。
现在想来,怕是龙依担心楚景远会包庇她吧。
咳,包庇?
自己怎么把自己想成如此啊,好像做错事也不怕似的,她又没做错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见龙依似乎很想要你给我的那个簪子,所以就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还真的答应。我也不想服输就变成现在众人皆知这样子。”
“……你说朕给你的那个簪子?”
“是啊,干脆你也送一个给她吧,否则我看就算这次她输了,也未必能心服口服。明明不擅长料理还装的很拿手的样子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