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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重重叠叠的迷雾。昏沉沉的,缭绕在我的身边。似乎带着迷蒙的美,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出神的看着这片迷雾,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我皱起眉头,细细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咦?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的景色似曾相识?我曾经历过吗?
我不停思考着,试图从记忆里找出原因来,可是却一无所获。迷雾缭绕着,在我的身边飘散。迷迷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晰。我停止没有结果的思索。抬起眸子,望向身前的迷雾,想要看清迷雾中是否隐藏着些什么。
总觉得,在身前的迷雾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决定相信这种感觉。我决定主动走进这迷雾,却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可是,我抬不起我的脚。有一种沉重的力量压在我的脚上,让我连前进一步都做不到。我垂下眸子,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将我禁锢在了原地。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茫茫。
这是……雪?
我小心翼翼的抽了抽脚,却轻而易举的移动了步伐,在一掌深的积雪里踩出了一个脚印。真的是雪。我抬起眸子,望向四周,不出所料的发现,周围的迷雾已然散尽,视野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呢?明明只是垂了一下眸子,世界就更改了一个模样。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会觉得不出所料,我会觉得似曾相识?
另外,为什么我会觉得少了很多东西?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果想不起来就将永远的失去?我抬起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一点点积累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茫然抬脚,在这被积雪覆盖着的荒原上逡巡着,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究竟在为什么而寻找?我只是觉得,它很重要。
……
墨音宝儿坐在沙发之上,眼眸里倒映着手提电脑的荧光。她已然学会了所有的简体字,也学会了该如何操纵这台电脑。于是,她抱着它,独自一人坐在中间的那张沙发上,在关了灯的客厅里,独自学习。
在她的两边,有两张平放下来的沙发。分别有两个人躺在沙发之上,盖着被子,已然陷入了沉眠之中。恍惚间,这个地方似又回到了半年前,回到了那个最后的夜晚。
突然,墨音宝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目光,看向躺在她身旁沙发上的那个女孩。虽然整个客厅只有她手中的电脑荧光照明,她也轻易的看到了她突然皱紧的眉头,她知道,她陷入了梦魇。
睡梦中的她她默默的咬住了下唇,似在思索,索求着什么东西。她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似在睡梦中不停的行走着,寻找着让她不安的来源。可是,她却遍寻不获。
她渐渐变得有些焦躁了,在睡梦之中发出有些痛苦的声音。墨音宝儿静默的注视着她,又转过眸子,目光落在身处另外一边的张舟身上,却没有看出他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明明她发出的声音已经足够扰乱一个人的睡眠了,他的呼吸却依旧平缓绵长,就像她根本没有发出那样的声音一般。
凝视了一会儿,她又转回头,无视了李艾那焦躁而痛苦的声音,沉浸在学习她所需要的知识之中。她知道,这座城市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从最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头顶,遮盖着她的某些记忆。她也明白,她自己能做些什么。可是,如果她做了,她的他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滑动鼠标,在她痛苦的喃语中,静默的学习着,学习着她想要的,可以帮助她待在她的他身边的那些知识。可是,她的心却已然不再平静了。
她知道,天地之间有它所不能违抗的规则。它所能操控的,其实只是包括亡灵在内的实力并不强大的异类和真正被他选中的生灵而已。所以,她知道,它虽然出手遮盖了她的记忆,但这份遮盖却并不会长久。她反抗得越激烈,那笼罩着的迷雾也就会消散得越快。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这座城市本可以直接操纵这个被它所控制的人类,借这个被它选中的祭品的手消除掉她的记忆的。但是为什么它并没有这么做呢?
她却是不知道,她已然有了好几次被消除记忆的经验。如果再消除一次的话,她绝对会感觉到不对劲儿。而以她的性格,绝对会想方设法地知道她究竟失去了什么样的记忆。就如同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她依旧还是无比在意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为此布下一个又一个局,进入了一个她根本不曾了解的世界。
所以,即使是在梦中,在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之后,她也在疯狂的寻觅着答案。她在雪地里一直走,一直寻找,想要找到最开始的那个充满迷雾的地方,想要找到那个在她的感觉里异常重要的,却被她所遗忘的存在。
“迷雾……雪……禁锢我的东西……失去的感觉……迷雾……”她低声嘟囔着无意义的言语,似乎一直在拼凑着各类的信息,想要得到答案。这样的言语一直响彻在墨音宝儿的耳畔,就如同她所有的挣扎都倒映在了她的眼眸中。可是,她依旧垂着眸子,静默的看着电脑上的知识,对她所有的挣扎无动于衷。
于她来说,这世间,重要的人,只有一个。那一世,他叫言孤;这一世,他叫王越。如果告诉她一些真相并不会波及到他的话,她并不介意告诉她她所能告诉的全部。可惜,没有如果。
她眸光深沉,不起半点波澜,死死钉在电脑屏幕上,不再移动半分。
……
“啊~”夏疏影躲在屋檐之下,百无聊赖的叹息着。“嘛嘛,月老使者……什么啊,这个称呼太长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修没有回应。这让夏疏影很是不满。“喂喂,你昨天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都痛痛快快地告诉你了,现在我问你你的名字,你却连一个字都不说,这也太……”
“你想怎么称呼我?”从回忆里脱离开来的修低声反问。在她问出那个问题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似回到了数百年前。回到来和她相遇的那段时间。似又听见了她的低语,“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但是,不知为何,他很有些抗拒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少女。没来由的抗拒。就好像,一旦把这个名字告诉她,也就意味着对那段时间,对那份恋情的背叛一般。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同时,他也在默默的警醒自己。虽然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的修更加坚定了要拯救这个少女的决心,但他也知道,这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让她察觉到某些事情。比如,他口中的众神是虚构的;比如,他并不是月老使者……他需要她杀戮那些异类,以此来麻痹还昏沉着的这座城池的意志。
所以,他咬紧牙关,压下自己波动的心绪,静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功成的那一天。他知道,自己将要行走在悬崖边缘,每一步,都有一半踩在深渊。他在赌,赌一份拯救。而这拯救的艰难,他并不愿意让他要拯救的那个对象知晓一分半点。毕竟,他并不是为了这个对象而拯救。
“唔~”夏疏影有些为难,最后抓狂起来,“月老使者?使者?就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道,“我的名字,不可以轻易告诉别人的,特别是女人。”
“因为我是月老的近侍,照顾月老的生活起居。于是月老将我的红线和一个誓言熔炼在了一起。”他胡诌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尽量弄得有理有据,“那个誓言是,当我第一次把我的名字告诉异性的时候,也就表示着,我对那个异性有好感。那我的红线就将和那个异性的红线牵连。”
“所以,我不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原来如此。”修这样总结着,而她也这样信以为真。这个话题就这样断在了这里。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修低声问道,“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从屋檐下走出去?”
这个问题让沉浸在想着要如何称呼修的夏疏影清醒了过来。她抬起眸子,扫视了一眼被炙热的阳光照的白亮亮的街道,苦着一张脸对寄宿在眼眸里的修问道,“可以等到太阳下山再出去吗?”
“……我们要去寻找可以让你动心的人,要去防备可能会发生的妖魔作乱的事情。”修沉声言语着,带着些许威严,“我问你,你是打算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随便挑一个做你的夫君?还是不打算管会在白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