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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的气息越发浓郁,但秦风却慢慢皱起了眉头。
“这一炉丹药,共放入十五种下品灵草,各种灵草的灵气却没有融合,闻着非常刺鼻,看来要失败了”
就在他靠近薛神医的宅院时,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接着,一阵焦臭的味道也跟着飘了出来。
“果然又对了。”秦风自言自语道,“十五种灵草,九种为阳属性,六种性阴,若是能中和成功,那绝对是下品中级以上的丹药。只是薛神医为一品炼丹师,炼制这种丹药怕是有些困难。”
“等一等,我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看到院落的大门就在眼前,他压下心中种种疑惑,轻轻敲了几下门。
“自己进来。”薛神医在里面道。
秦风推门而入,顺着焦臭之味,来到薛神医的炼丹房。
这是一间全部由石头构筑起来的房子,四周摆放着各种灵草,在房子的正中心,放着一鼎半人多高的丹炉。
此时丹炉的顶盖放在地面之上,炉子里面透出阵阵焦臭之味。
也在同时,无数的灵草药香混合在一起,钻入秦风的鼻子中,在他的脑海深处,每一种灵草的药性、属性,品级以及生长环境,都像一幅幅图画般闪现。
“我真是要疯了。”秦风拍拍脑袋,暗道,“为什么这些丹道知识,就像是有人凭空塞进我脑子的记忆?”
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风小子,恭喜你。”薛神医三句不离老本行,缓缓道,“城主府赏赐的汇元洗髓丹,至少下品中级,对你提升修为很有帮助。”
秦风朝薛神医稍稍拱手,回道:“薛老,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二哥,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会尽力去做。”
薛神医道:“你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
“薛老似乎在炼丹?”
“失败了,这种丹药,我每年都会试着炼制一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过。”薛神医说着,露出无奈之色,“我已经五十六岁,这种丹药对我来说,绝对非常重要。”
秦风心中早有了解,薛神医在武者十五段的境界,已经困了十年之久,如果丹药不能炼成,这辈子都休想步入武尊之境。
他的武道天赋并不是很高,而且很多时间都用在炼丹之上,想要不通过丹药突破,非常不现实。
“不如让我试试?”秦风说得很真诚,“虽然我没学过炼丹,但总觉得自己可以炼成。”
薛神医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他浸淫丹药二十年,堂堂一品炼丹师都炼制不成,秦风这小子居然跑过来说他可以炼成丹药?
而且还是在他炼丹失败,心情低落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总觉得秦风是在拿他开玩笑。
秦风却不知道薛神医心中所想,诚恳道:“或许我真的可以帮助薛老达成心愿。”
薛神医本来还勉强忍得住,听秦风再次说起,立即寒声道:“秦少爷真是好兴致,这么晚还找老朽来开玩笑。”
秦风一脸错愕,连忙道:“薛老,在下没开玩笑,不知为何,最近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一些丹道方面的知识,什么洗髓丹、混元丹、聚气丹的,感觉都是非常容易炼制的东西。”
薛神医忍住怒气,问道:“你学过炼丹?”
“不曾学过,但又总觉得,很多丹药的炼制方法都不太难,莫非炼丹术,本来就是极其简单?”
这句话再次增加了薛神医的怒意,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生气,而是非常生气。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小子,居然敢说炼丹术简单?
炼丹之道,都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不断的失败下才能积聚起成功,怎么可能脑子里突然就会出现丹道法门?
洗髓丹、混元丹更是很难炼制,薛神医整整炼丹二十年,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一品炼丹师这样让人尊敬的身份,都不敢说这些丹药很容易炼制,秦风一个小孩竟敢这么说?
秦风已经不是看不起他薛神医的问题,而是看轻了整个丹道,鄙视了他付出了几十年时光的事业,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老,难道我说错什么了?”秦风终于发现薛神医面色不善,小声问道。
薛神医终于彻底爆发,怒道:“你莫非是想质疑我的炼丹之术?”
秦风本来聪敏,只是最近被脑中突然出现的事物所扰,故有些不查。此刻静下心来,很快就想清楚刚才的言语,无意中得罪了薛神医。
他刚想说些什么,薛神医接着道:“你说你会炼丹,好,你知不知道洗髓丹里面有多少种灵草?混元丹以及聚气丹呢?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炼丹时的火候?”
薛神医满脸怒意,此时怕是不会听秦风的解释。
既然已经在无意中得罪薛神医,又无法解释清楚,干脆换种办法,用事实将其折服。
“你还不走?”薛神医缓过气来,继续怒道,“难道你还真想在我面前炼制一下丹药?”
“我真想试试。”秦风定下决定,当即道,“只应我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虚言。”
“好,你给我炼。”薛神医气得咳嗽了几声,大声道,“你这臭小子如此轻视炼丹之道,今天若炼不出丹药,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混元丹,九种下品低级灵草炼成,最重要的是黄岐草参的成色。”秦风还真怕他会一脚踹来,急忙躲开,去拿灵草,“这种丹药一般都是下品初级,只对武者一境的人有帮助。”
薛神医稍稍变色,因为秦风说得一字不差,心道,“哼,这小子一定偷看了我的丹书,但他没亲自试过,绝对炼制不出成丹。”
秦风走到中间,一掌打在鼎炉上,几颗烧焦的丹药飞射而出,他将炼制混元丹的灵草放入丹炉,将炉顶合上。
“火候的掌握是炼丹的关键。”他又打出一掌,鼎炉内立即燃起熊熊烈火,“这个丹炉不错,自带天阴地火,不然的话我还真无法炼丹。”
“小子,你居然还真有几下子。”薛神医忍住怒火,认定秦风偷学过炼丹,“看你的架势,还有对各种灵草药性的掌握,如果不是你太嚣张,我还真可以指点你一下。”
见薛神医好像不怎么生气了,秦风呼出一口气,由衷道:“能得到薛老的夸奖,晚辈不胜荣幸。”
脑海之中,对于炼丹时掌握火候的技巧,又非常详细了蹦了出来,秦风就依照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感悟,再次催动烈火。
少刻,鼎炉冒起阵阵白烟,一股丹药的清香缓缓流出,弥漫在整个丹房内。
薛神医微微皱眉,这股香气非常纯正,还真是各种灵草在慢慢炼化的迹象,对秦风的看法不禁改变了很多。
“这小子还真的炼制过混元丹,不然绝对做不到炼草为液。”他在心中暗想,“他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对于炼丹一道的天赋,只比我差一点点。”
炼丹最为困难的步骤,不是将灵草炼制成液体这一步,而是接下来的凝丹环节,这时对火候的掌控要非常精细,稍有不慎,就会炼成废丹。
薛神医如今已是一品炼丹师,但每次炼制一炉混元丹,就算发挥最好的时候,也只能炼成一半丹药。
若是发挥不好,甚至会发生一炉丹药完全报废的事情。
“现在我要开始凝丹了。”这时,秦风又将玄气催入丹炉,蓝色的火焰不断跳跃,“再过一刻钟,崭新的丹药就可以出炉了。”
“小子别说话。”薛神医的火气大为缓解,甚至开始指点秦风,“凝丹时切忌分心,以你的炼丹技艺,稍一分神,整炉丹药都要报废。”
秦风又将一道玄气输入丹炉,轻松道:“薛老别担心,我不但可以说话,甚至连出去上个茅厕,都能将丹药炼成。”
“你这小子真狂。”薛神医之前对秦风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我都不敢说这种大话,你就不怕闪了舌头?”
“薛老教导的是,我这就闭嘴。”秦风说着,真的闭起嘴巴,只将玄气不断释放,掌控着火苗。
炉中烈火时而旺盛,时而又彻底熄灭,秦风信心满满,仿佛成功在望,薛神医却慢慢摇起了头。
他炼丹二十多年,对火候的掌控已经非常了得,但是秦风催动的火焰却刚好和他相反,需要旺盛时他就温和,需要降温的时候,火苗却大涨而起。
“看来要失败了,我就说做人不能太狂妄。”薛神医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这小子虽然炼不出丹药,但绝对是可造之才,等挫挫他的锐气,勉强可以收他为徒。”
“丹成!”
他正暗想之时,秦风大吼一声,用尽全力朝丹炉拍去,浓厚的药气随即膨胀,轰的一声,将鼎炉的盖子都炸上了天。
“连盖子都炸飞了,果然炼制失败。”
想着,薛神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语重心长地道:“你这个小子天赋不错,倒是可以培养一二,不过狂躁的性子要收敛一下。炼丹一道博大精深,岂是你随便看过几本丹书,就能够大言不惭的?”
秦风在一旁静静聆听,非常懂事:“薛老教训得对,晚辈铭记在心。”
“好,既然你诚心认错,我就不再批评你了。”薛神医又摆出了丹药大师该有的风范,走到鼎炉之旁观看起来,“我决定收你为徒,明天你就来......”
他本想叫秦风明天就来跟他学习炼丹,但看到鼎炉内的情况,这句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不但话没说下去,他那张颇有些像一代宗师的脸上,也露出了非常惊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