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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以明见苏若洵欲言又止,心生疑惑,不过还是等着她回答。
“我不知道。”
“你怎么了?”令以明上前一步,苏若洵却惊恐的冲他摆手,“你不要靠近我!”
令以明站住,“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我记得刚才我还在苏府来着…可是一眨眼我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苏若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吧。”令以明把门关上,走到苏若洵身边,“在寺庙那次,你找到御史大夫时究竟发生了你想得起来吗?”
苏若洵泪眼婆娑的看向令以明,“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令以明回答的干脆,“在那之后你一直一声不吭的,我觉得奇怪,细想,当时地上明明白白的有碎片,御史大夫手上也已经拿着碎片了,我进去的一瞬间他离你比较近,可他却是选择冲向我与良月而不是控制住你当人质,这很有问题。”
“他并不打算束手就擒,他想逃,所以他没道理往从人数就看得出较强的一方冲过去,也许他没做错,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觉得你比我和良月加起来都要危险。”
“你什么时候觉得奇怪的?从那日起你心里就有这个想法了吗?”苏若洵突然有些害怕,“你心里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为何不问我?这段时间里你都是怎么看我的?”
“这没什么好问的,你能保护自己是好事。”令以明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苏若洵闻言,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他信了眼前这个苏若洵和他最初认识的苏若洵不是一个人,因为他知道从前那个苏若洵是懂些功夫的,而眼前这个人在这方面毫无信心。
他认识的两个苏若洵性情截然不同,可是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就仿佛是双生一样。
是否为双生这种念头他有过,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不可能了,即使是双生,又怎么能如此想象,样貌尚且说得过去,可就连身形都是一模一样。
若说眼前的这个苏若洵是失忆了性情才会大变,那就更奇怪了,她之前与她说过的,她从前经常挨打,自她有记忆来就该是在苏府才对,一开始她那极其抗拒当捕快想回苏府的样子他还是记得的。
像是双生,又不同于双生,简直就像是一句身躯曾有过两个人去控制一样。
他的猜想是无稽的,也是最符合她所说的。
御史大夫那次如果是他以前认识的苏若洵,那就说得过去为何御史大夫要冲向他与良月,这次也一样,如果是他以前认识的苏若洵,那就说得过去了。
她说她一眨眼就在这里了,这不就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她闭眼时,另一个苏若洵控制了这具身躯逃回来了,然后把身躯交还给她,也就是她以为的一眨眼就在这里了。
“令以明,我很害怕,我连我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活着都不知道,不同于害怕别人控制着自己的性命,我现在是即使没有别人要我去死,我也有可能突然就不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若洵走到令以明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是在寻求什么能够救她的工具一样。
令以明见苏若洵抓住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看了许久,他突然抽出手,把苏若洵抱在怀里,“我知道即使我安慰你,你最终也还是要靠自己平复心情的,我清楚我做什么对你现在而言都起不了安心的作用,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怀里的人安静了很久,最后抓住他心口处的衣裳,失声痛哭。
他不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他只是抱着她,时不时给她抚背。
苏若洵哭累后,看着令以明的衣裳湿了一片,一抽一抽地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我以为你不哭了,怎么还在哭呢。”令以明见苏若洵哭的眼睛都肿了,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去些,“你这样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不过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有别人看得见,守静和赤瑜都在医馆里,至于卓奕……他如果还回来才是超出他的想象。
“明摆着你就是欺负我了,你都不安慰我!”苏若洵说着说着深吸一口气,看着又像是要大哭一场,令以明慌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又一声的说着别哭了。
最后苏若洵还是停下来了,因为眼睛实在太酸了,而且又肿,都快睁不开了。
令以明扶着她回她的房间,可扶到一半,苏若洵突然又抓住令以明说她害怕,万一苏府的人来把她抓回去怎么办。
令以明闻言,问她想怎么样,苏若洵扭捏了半天,说想让令以明在她附近,因为他身手好,应该能护着他。
令以明想了想,答应了。
大战一场后强撑到现在,累着累着都没知觉了。
由于苏若洵眼睛肿的太厉害,所以令以明把自己的床榻收拾了一下让苏若洵先在那休息一下,他则是搬个椅子靠在床柱边上守着,让她安心休息。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深夜了,高卓奕总算是回了六扇门,他在六扇门内走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房间时,见只有隔壁的房间亮着灯,他不敢走过去问其他人去哪了。
是不是就因为他那么念头,所以其他人都不在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去敲门了,令以明很快就去开门了,见是高卓奕,冷着脸,出了房间,把门关上,道:“什么事。”
“师兄…守静和赤瑜呢?连柔抓到了吗?”高卓奕紧张的问着:“我…我按照你说的去了别的地方走走,一出来我就赶去茶坊了,已经不见你们了…我……”
“然后你就找我们找到现在才回来?”令以明冷声反问。
“我……”高卓奕自己也知道这种话有多可笑,支吾着说不出。
“当时闹得那么大,只要是在附近都知道是怎么了。”令以明并不着急调查高卓奕到底是为谁做事,“守静和赤瑜都受伤了,在医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明天去看看他们吧。”
高卓奕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令以明见状也进了房间,见苏若洵起来,脑袋靠在床柱上看着他走回床边,打了个哈欠,道:“是高师兄吗?你们说什么啊?对了…你们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