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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查天牢起火一事的第三天,苏政息特意派人来一趟不是问查的怎么样,而是说苏若洵为何不见了。
他是有多放心他们不会查到一丝和他有关的线索?
即使知道他去过天牢的狱卒都死了,即使他去的时候是坐着马车,那也是会有人看见的。
天牢不是在闹市里,周围也没什么人住,虽然有人看见他的机会真的很渺茫,可还是有。
一个流浪的傻子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因为他是傻子,而正因为他是傻子,他也不会有那么心思头脑去骗人。
起火那日,其他人都因为累所以回去休息了,他找到守城士卒,然后画了连柔的画像,之后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将天牢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火苗,也就是那时,他看见有个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人在附近徘徊。
他那时并不在意,翌日因为苏政息,所以他们都到天牢去了,其他人都四处去找连柔了,他还留在那,于是,他又见到了那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人。
他过去询问那人为何一直在附近徘徊,那人只是一直重复着家这个字,见状,他就带着那人到附近去问谁知道他的家在哪,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傻子,他住在哪谁也不知道,只是有剩饭又恰好看见他时会给他一些。
一个连说话不太会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人,除了是流浪的傻子外基本没别的可能,附近的人证实了他的猜想,于是,他就找了个地方画了苏政息的画像给傻子看,之后又像是贿赂一样给了他些许食物,傻子把东西吃了之后,指着画像,说他见过。
傻子说不出完成的句子来,不过光是昨天、火、前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么一个傻子说出来的话是不可能指证苏政息的,所以他打算继续和傻子亲近下去,好问傻子关于苏政息去时的更多细节。
“令捕头。”刘延姝见到令以明,模样看上去不大高兴,“您将一位流浪的傻子交给了我们这儿,说是重要的证人,身为有能力的,帮一帮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澡也洗了,一日三餐也伺候周到了,怎的您却不提关于他还要住多久这事呢?”
“他平常不怎么说话,应该不会打扰到茶坊里的客人,至于照顾他的费用,你说便是。”令以明身上一点银两也没带,不过说这话倒是底气十足。
“也不是费用的事,只是我担心令捕头不打算负责,才唐突的问了,望令捕头不要挂怀才好。”刘延姝装模作样的给令以明施礼,一抬头,令以明已经不见了,她左右一打量,见令以明已经进到屋内,她皱着眉头,一手撑着旁边的桌子,心里实在分不出这是好是坏。
“小姐,您怎么了?”伺候刘延姝的丫鬟疑惑的问。
“没事……”
“黑…黑衣裳……”
令以明看见眼前的人支吾了半天才说出来的三个字,皱着眉头,还未开口,就见眼前人又掀起了床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这…黑衣裳……”
令以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想了许久,问,“下雪时会穿的?”
傻子应该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边拍手一边说雪。
为了确定他想的是对的,令以明找来当初他画的苏政息的画像,叫人拿来笔墨,在旁边添了几笔,他还未画完,傻子突然抢过毛笔,快速的在上面添了几笔,末了乖乖的把笔还给他,指着画,一直念叨着黑衣裳。
坐着马车,还披了披风,按照苏政息的淡然来看他应该是觉得没人看见的,如果附近有人靠得近且一直盯着他看,他应该想办法解决了那个人才对。
也就是说,这傻子就算离得近,那也不会看的太久。
“你还记不记得有什么?”令以明抬头问道。
傻子皱着眉头,捂着头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在画像旁画了一个玉佩,甚至将玉上头所雕刻的东西也画了出来。
画完后,他对令以明傻笑着。
令以明相当吃惊,他没有想到一个连毛笔都不会拿的人能画出这么栩栩如生的画来。
不过现在比起这些线索,更重要的是卞守静他们有没有抓到连柔的事。
“令捕头慢走不送啊。”刘延姝看着令以明急匆匆的离开了,然后拿起刚才令以明叫她妥善保管的画像,打开来看,她嫌弃的啧了一声,然后收了起来。
现在的捕快怎么那么会画,真是完全不给她们这些大家闺秀一点尊重!
卞守静之前是在城东找,按照他们说得知连柔的消息的时间来看,两天都是卞守静最早,所以今早在他们出发前,他让卞守静按照昨天一样搜查,而高卓奕和石赤瑜则负责向连柔一样,去些高处,茶坊也好,酒馆也罢,甚至青楼也无所谓,只要是高些的地方就行了。
连柔不是会完全相信别人的人,哪怕是在以前,连柔也向她说过她很厌恶他们这些平常日日都能见着的人。
在说那话时,连柔明面上对着别人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她这种对别人始终抱有警惕心的性子,怎么会完全信任那些估计和她认识还不超三天的人,让他们上街去看着他们走到哪是一回事,她自己肯定也会注意着。
按照他们这两日得到的消息,连柔每次都是坐在二楼或是三楼靠着大街的方向,小二也说了她一定会打开窗看着街上。
连柔看着街上,而同样在高处的高卓奕石赤瑜则是看连柔在何处,加上卞守静也会注意着那些可疑的人的动向,这样一来,即使他不出现,也应该能抓到连柔。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要过去的。
“卓奕,现在我们该好好看看连柔在哪。”石赤瑜见高卓奕念叨着酒香,皱眉,“等这事过去了,你想喝多少都行。”
“你以为我瞧上了这儿的酒啊?别闹了,哪有酒比得上苏大人府上的酒香啊。”高卓奕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酒坛子,“真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