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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死真是便宜他了,他这个人渣,杀了人还打算把人给煮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内疚,不亲自打他两下我会气出内伤!”苏若洵气的很,一下就把令以明给推开了,对着被绑着的钱铭又打又踹。
令以明被推开后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苏若洵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见苏若洵像是发狂了一样,连忙上前拉着。
苏若洵是真的生气,令以明光拉着她的手她也还能用踹的,令以明见状,突然从背后抱住苏若洵,趁着苏若洵懵了的时间,抱着她走了两步,让她和钱铭保持距离。
“苏若洵!你是个捕快!既然他已经招了所有的事,那你就不能再对他动手,你这样算是用私刑,有违律令!”
“什么狗屁律令,他压根不后悔杀了他就是便宜他了,你放手!”苏若洵见令以明不放手,低头,狠狠的咬了令以明的手,以为令以明会松手,谁知,令以明就那么让她咬着。
“上刑场后都不后悔的凶手有很多,只是你没有见过,你刚刚开始当捕快,看不惯这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得学着控制自己,明白吗?”令以明由苏若洵咬着,还在此刻因为打人费了劲而呼吸急促的苏若洵耳边轻声说着。
因为令以明的话,苏若洵一点点的平静了,后来,她松开嘴,看见令以明手上被她咬出来的印子,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低着头跑到审讯堂的门前要出去,结果还是令以明替她开的门。
在外的几个人当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苏若洵低着头跑走,卞守静还想跟上拦着,令以明叫住卞守静,然后静静的看着苏若洵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很像…又很不像……
是她吗?
苏若洵的力气很小,连审讯堂的那扇门都打不开就是最好证明,所以当令以明说钱铭肚子上的淤青是苏若洵几拳就打出来的,卞守静和连柔都不信。
平日六扇门里令以明这个捕头就是老大,案子归捕快查,但是判刑这样的事还是得交给管理京城大小事务的京兆尹来。
“真不明白这位苏大人有什么本事判刑,我们查案破案,他就负责在我们破案后来坐坐,翻翻律令给个刑罚,真是上天不公……”石赤瑜见苏政息匆匆赶来,用腹语表达自己的不满。
令以明就站在石赤瑜身边,听石赤瑜这么说,道:“你有什么不满吗,如果有可以提出,说不定大人会体谅。”
石赤瑜连忙闭嘴。
碎尸案是少有的惨案,早上苏政息才去安抚民心,下午被圣上传召入宫,他还硬着头皮夸下海口说三日内破案,现在好了,太阳还没下山就破了案,他头上的乌纱肯定能和他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苏政息下令十日后将钱铭以梳洗方式处死,现在暂且关押起来,令以明闻言,亲自去把钱铭押到天牢。
折腾一趟,令以明回到六扇门时已是戌时,还没来得及坐下填填肚子,就被带着审犯气势的高卓奕和石赤瑜围着质问。
“令师兄,我们一向敬重你,可你今日为何这般讨好那苏政息?”
先是在公堂上把石赤瑜那点心思直接说出来,再来是亲自押送犯人,再加上言语中的卑微,怎么看令以明都是在像苏政息示好,这一系列的示好效果也的确不错,苏政息离开时,连连夸赞令以明把他们几个捕快管理得好。
倒不是说他们看不得令以明为自己争取,只是这争取的方式实在与他们心中令以明的性格不符,只要是有些骨气的人,都不该用讨好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前程。
“我想我做的事如果是绝对和你们无关的,那我就不必事先交代。”令以明抬眼,认认真真的看着二人,“若是看不惯,下次可以离我远些。”
令以明虽然平时就不是个多热情的人,但说话也不会刺耳,今日一番话的确是有他的理由,但刺耳的让高卓奕转身就走。
石赤瑜脾气好些,见高卓奕走了,他问,“倒不是我们看不惯你要升官,只是这样的方法实在不可取。”
“我不是在为那些做打算,要解释也说不清楚,反正不会对你们有影响。”令以明垂着眼想了想,道:“卓奕性子直些,我不好与他说,你就让他误会我是求升官吧。”
石赤瑜听令以明这么说,一惊,想问,又清楚不能问,“我知道了。”
令以明填饱肚子后,便回房歇息,到房门外时见月色不错,便赏了会儿月,这赏着赏着就想起下午跑走了的苏若洵,思量片刻,他决定去找苏若洵。
正所谓男女有别,所以就算在六扇门中,男女的住处也跟了一段距离,令以明走着走着,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万一被卞守静和连柔误会了就不好,但又想卞守静和连柔应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走在路上,脚步是一直往苏若洵那边去,心里就一直在挣扎,越靠近就越频频回头看有没有人发现,越靠近就越心慌,跟做贼似得。
这挣扎着挣扎着就到了,站在房门前,令以明想了半天,他就是找苏若洵而已,苏若洵不说那就不会被任何人误会了,就算有人误会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是笑话一场罢了,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令以明终于松了口气,抬起手正欲敲门,里头就传来卞守静的声音,“师兄,你站在门外也有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进来呢?”
令以明一怔,竟不知道回答什么,过了一会儿,卞守静见令以明不回答,冷笑:“师兄,你有事就说,要是没事就请回吧,你站在这,影子映在我们房里久久不走,我们会以为你是死在外头,身子靠在门上了。”
卞守静好心的给令以明解释了一下为何她会知道令以明站在外头,果然,话一说完,令以明就推门而入,进到屋内,令以明左右张望,见床上有个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的人,他不确定是连柔还是苏若洵,犹豫着不知道过不过去。
卞守静看令以明犹犹豫豫的,觉得好笑。
下午苏若洵低着头跑走,令以明不让她跟着,她就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
细想,突然之间就使得人家小姑娘就低着头跑走了,到现在还缩在床上什么都不说的,令以明应该不会对一个见面才几天的小姑娘做些下流无耻的事,但起码也是说了些什么让人家小姑娘羞赧的事,加上他接下来他还卖乖似得讨好苏若洵的养父苏政息,这一加起来,就不得怪她多想了!
苏若洵到六扇门来才几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她猜应该就是令以明表了心意,而看苏若洵这副样子,明摆着不会答应的,这日后可要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