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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安德鲁会胡思乱想,在巴塞罗那,确切的说,是在加泰罗尼亚州,拉玛西亚就是这里最大最著名的足球训练营,有潜力的出色苗子百分之九十都会被收罗其中。他这样的小球会的球探,在这里的工作可谓是举步维艰。
实力,底蕴,名气,影响力,哪一点都比不上巴塞罗那,这还怎么争?
对于恩里克和比拉诺瓦,这两位拉玛西亚预备队的教练,身为球探,安德鲁自然认识,所以这刚一认出对方,他就在心中打鼓,哀叹此次之行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你认识我们?”
恩里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反问了一句,随即兀自摇摇头,也不等对方回话,似是对对方的身份和来意一眼看穿,笑吟吟地道,“是来找范的吧?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和蒂托只是他的朋友,他不是我们的人。”
这句话算是点明了,范毕庄不是他们的人,也不是巴塞罗那的一员,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我们只是看戏的吃瓜群众。
失望的情绪只是刚刚发酵,还未来得及散发全身,然后便是被惊喜弥漫,骤闻这个消息,安德鲁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他也顾不得客套,急慌慌的一把握住了范毕庄的双手。
比拉诺瓦回头看了看恩里克,恩里克一本正经的样子,眼中却是看好戏的调侃神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范,我关注你很久了,你是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你很出色,你有机会在职业联赛中立足!我是拉斯帕尔马斯的球探,我可以向俱乐部推荐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的球队,在那里,你会有很好的发展,你……”
安德鲁直抒来意,一脸的迫不及待,结果,范毕庄不着痕迹的将他的双手从对方手中抽出,神色间有些尴尬。
狠狠的瞪了恩里克一眼,他打断了正在描述美好未来的安德鲁:“很感谢你的青睐,你说的很好,安德鲁先生,不过,我还是不能接受。”
“这……这是为什么?”再次被范毕庄拒绝,安德鲁仍旧不死心,继续道,“你是怀疑我的诚意吗?请不要这样想,范!我是俱乐部的资深球探,相信我,只要你愿意,你一定可以留下来。还有,下个赛季我们就可以打乙级联赛,这可是真正的职业联赛了,这对于你的成长很有帮助,我想……”
“真的很感谢你的好意。”范毕庄却是不想再听了,“不过我还是拒绝。抱歉,其实我有合约在身,我是一名和职业俱乐部签了正式合约的职业球员。”
“哈哈哈!”
恩里克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比拉诺瓦这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对这个不着调的好友和顶头上司,真是无力吐槽。
“好了,不逗你了,安德鲁先生。”恩里克一边笑,一边指着范毕庄说道,“这小子上赛季就加盟了比利亚雷亚尔,他可是职业球员,在西甲联赛中还有过助攻和进球。所以……你确定还要将他带走,让他去参加乙级联赛?”
安德鲁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精彩,嘴巴大得都快可以容纳一个大鸭蛋。
在这一刻,他都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同时也有着愤怒。不是愤怒恩里克耍了他,而是愤怒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刚才还说自己是一个资深球探,结果,人家是职业球员这个事实都没打听出来,就贸贸然的过去向别人发出邀请。别人一个顶级联赛的球员,自己还在他面前画大饼,说自己球队如何如何出色,并且骄傲的告诉对方,自己球队可以打乙级联赛。
这……这可不就是一个白痴吗?
安德鲁没有再继续呆下去,道了一声别,便逃也似的跑出了酒吧。恩里克仍旧在哈哈大笑,范毕庄和比拉诺瓦则是对这位爱恶作剧的教练彻底无语了,俱都苦笑摇头。
菲德尔放下报纸,看了一眼摇摆不定的木门,用手摸了摸地上趴着的春节,自语道:“果然是个倒霉蛋,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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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毕庄便带着春节,登上了返回海边小城的汽车。
在车上,范毕庄将手机电池装好,然后便是一大堆的短信出现,他一一看了看,大部分都是队友发来的,内容无外乎关怀问候。
其中还有费丽莎的短信,开始时还是“臭流氓,你在做什么?”“范叔叔,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之类的,到了后面,便是“该死的臭流氓,你是不是被人绑架了,短信不回,电话关机!”“你再不开机,我就诅咒你出门掉粪池里去!”诸如此类的叫骂。
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等来等去等不到自己的电话,估计在家里气得抓狂的画面,范毕庄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正想给小丫头打个电话过去,结果电话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助理教练鲁本先生打来的。
一接通,那边便是一顿如火山爆发般的咆哮。
“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终于打开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或者是被绑架了!臭小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这一个月以来,我天天打你电话,可都是提示关机!天呐,你要是再不出现,我都快要报警了!啊,混蛋!”
急切的声音让范毕庄有些愕然,也有些莫名其妙,他狐疑地问道:“这不是假期么,我度假去了啊。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谁特么的度假会关电话啊,还一关就是就是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我真是……”那边的鲁本先生都有些无语了,再次抱怨了好一番之后,才正着声音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上。呃,估计下午的时候就能回到比利亚雷亚尔。”
“那好,等你回来再说,有好事情。”
“噢,好。”
挂断了电话,范毕庄脸色的狐疑之色还是没有散去,他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让鲁本先生火急火燎的,不过想了一阵,他也懒得再想了,反正鲁本先生都说是好事了,等回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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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列托先生。”
背着运动背包的范毕庄站在俱乐部的大门前,笑着跟门卫列托打招呼。列托是一个过了五十的小老头,他在这里工作了快三十年,算是俱乐部最资深的员工,平日里很受大家的尊敬。
列托正端着茶杯,戴着老花镜翻看报纸,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抬头就看见了范毕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好啊,东方小子!哈,你回来得可真早,你是第一个来俱乐部报道的球员呢,很好,很不错!”
范毕庄点了点头,正想抬脚进入大门,列托却是神秘兮兮地靠了过来,轻声提醒:“范,你可得注意一点,曼努埃尔先生他们找了你一个多月,都快找疯了,估计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可别触了霉头。”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列托先生?”范毕庄皱了皱眉头,轻声询问。
“我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哪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不过最近经常有人来俱乐部,和你一样都是东方面孔,应该,应该……唔,看,就是那个家伙。”
两人正说着话,列托先生突然大叫了一声,指着范毕庄的身后,范毕庄转身,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正朝这边走来。
来人正是耿子羽,一看见范毕庄的身影,他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范兄弟!我的范兄弟啊!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到底是跑哪里去了啊?我都快被逼疯了!还好,还好,你终于是回来了,呜呜呜……”
声音之尖锐,表情之哀怨,再配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范毕庄有种自己把他抛弃,却被怨妇追讨上门的错觉。
他倒是不知道,耿子羽这两个月都快被自家老板给逼疯了,说好的采访和资料因为找不到正主,所以给一拖再拖,最后实在没辙,找不到范毕庄的耿子羽只能天天在这里蹲点,希望能够守到范毕庄。
这一守就是一个多月,期间耿子羽和老板商量合计之后,干脆以报社的名义和比利亚雷亚尔进行合作,一方面帮助黄色潜水艇在国内扩大知名度,另外一方面则是帮助比利亚雷亚尔寻求国内赞助商。
条件就是《足球之家》将成为比利亚雷亚尔在中国唯一的官方合作媒体,俱乐部将大开方便之门,允许他们对俱乐部进行追踪拍摄和采访,球员也得配合他们的专访。
没有哪个俱乐部不对拥有十三亿人口的中国市场部垂涎三分的,殊不知西甲顶级豪门皇家马德里总是打着各种旗号去东亚,目的就是为了开拓中国市场,现在有中国媒体找上了门,寻求合作,比利亚雷亚尔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在经过了考察和董事会议之后,《足球之家》和比利亚雷亚尔就正式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