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白摩花开心似琉璃身似菩提123

伍家格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趣阅屋 www.quyuewu.com,最快更新天歌,三生不负三世(完+出版)最新章节!

    她不吝赞美人,因为人人都不完美有缺点的同时,人人也都有自己的优点,那是别人身上没有的东西,想赞美别人,总能看得到拥有的闪光点。帝尊就是,纵然个个觉得他毒舌无耻不要脸,可更多的人想跟他成为朋友,想靠近他。为何?理由其实很简单。他有缺点,甚至他的缺点让很多人讨厌,但他的长处让人在恨得牙痒痒时对他充满了尊敬,充满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崇拜。若要高傲,必得有俯视天地的资本。帝尊他,有!

    她说他是太阳,是她的太阳,是发自内心的,她会记得自己的话,不忘!她也相信他会是唯一,因为三十三重天里再不会有第二个帝尊,即便在万万年之后有一个像他这样厉害的人,那也不是她认识的帝尊,不是三番五次救她,细心照顾她,让她又恼又服的帝尊千离。

    “可……毂”

    幻姬的话才说出来一个字,扶在腰肢上的手忽然一个微微用力,拉得她朝前促了一小步,唇瓣不偏不倚的刚好亲到了千离的唇瓣上。他坐着,微仰头,双手掐着她的柳腰;她弯腰,低着头,双臂半搂在他的肩上。心中大惊,幻姬飞快的抬起头,看着千离,两颊红霞飞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铨”

    “是我有意。”

    幻姬:“……”

    帝尊,你的脸皮这么厚真如何是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刚才她感觉到腰身上的力度,虽然不大,但若不是他的手用力,她不会朝前小走半步,也就不会亲到他了。

    千离话音才落下,手臂一个圈揽,将幻姬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一条长臂搂在她柔软的细腰上,慢悠悠的道,“你刚才说了个‘可’字,可什么?”

    幻姬挣了两下想起身,发现有人摆明不让,想到麒麟的话,忍住了!他现在有伤在身,她得有耐心且温柔似水,不能对帝尊太过于用蛮力,她要用柔情来软化太过于硬朗的帝尊大人。

    “你是我的太阳。这话我会永远的记得。可你这个太阳给人的感觉不温暖,冷冰冰的,夏天也就罢了,若是冬天……”幻姬内心抖了下,冬天寒风呼呼的时候,就千万记得不要惹帝尊不高兴,否则不是变成被挂在珠帘上的小鱼仔,会直接成为看门的冰雕。

    忽然间,千离将幻姬抱了个满怀,收紧自己的手臂,问道:“现在温暖了吧。”

    幻姬被抱得腰肢都要断了,对帝尊的行为哭笑不得,他是故意曲解她的话吧。

    “放开我啦,好热。”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澡后的香气,衣裳也穿得薄,体温透过衣裳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了。现在正值高温时节,虽说晚上的温度不高,可他这么紧飕飕的抱着,叫她如何不燥热害臊。

    “还冷冰冰么?”

    “你故意的。”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千离轻笑,放开了手臂,看着幻姬。他的笑,让她一直紧张的心放松下来,看到他笑,她就知道自己的解释成功了,不然总感觉他还会翻脸。对于帝尊,她现在知道,他的笑容多可贵。可是他肯定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好看!若是真心笑时,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都是亮亮的笑意,直醉人的心魂。

    “我不知道怎样做让你觉得我很温暖。”

    千离忽然一句话,叫幻姬愣了,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说这样的话,又听得他继续说着。

    “温暖这词我没有过切身体会。如果你觉得太阳晒在身上那种暖和就是温暖,我可以让千辰宫一年到头都是恒定的温度,不会让你觉得冷。”至于别的什么温暖,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给的了她?

    听着千离的话,幻姬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说的,她听得懂,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她并不怕寒冷的冬天,她的真身有一半是人形,对于要冬眠的蛇类来说,她御寒的能力高很多。何况,温暖的阳光和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是两回事,帝尊他……不懂人情的温暖呢。尽管这样,他说的话,还是感动了她。

    “只要帝尊你在,不管遇到什么环境我都不害怕。”

    以前她害怕见到他,觉得他太难相处了,现在她觉得,他吧,吃软不吃硬,顺着他的意思柔情相待,他不会与她计较太久。有时,帝尊做的事情还有那么一点让她忍俊不禁。

    长久的,千离定定的看着幻姬没有说话。

    困意袭来,幻姬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不好意思的看着千离,小声道:“我……不好意思。”

    千离微微的勾起嘴角,“睡觉。”

    幻姬下意识的去看千离的银发,怕没有干透,用手抚摸到他的发根深处,确定干了,方才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在千离搂着她一道站起来后出声了。

    “帝尊。”

    千离的手还搂着幻姬,听出她有话想对自己说,停了迈步的动作,等着她的话。

    “可以用鼎灵神灯为舞倾公主续命吗?”

    “你是为了这个才讨好我的?”

    幻姬摇头,“我确实很想你用鼎灵神灯救舞倾公主。但我之所以解释更多的是不想你误会麒麟上神,他是个非常好的尊神,乐于助人,富有善心。”幻姬的话让千离的脸色黯淡了下去,若非她接下来的话,怕是之前的用心都要白费了,她说,“他教我怎么跟帝尊你相处,让我多有些耐心,我觉得他说的好几点对我帮助很大,我不想你误会一个好大神。他真的非常关心你。”

    千离挑了挑眉梢,算那小子识相,要是他敢在她面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灯,没了。”

    幻姬吃惊,“什么?”

    帝尊你毁东西都不看那个东西是不是珍稀物品的吗?说毁就毁啊。

    幻姬虽有可惜,却也感觉到庆幸,帝尊自己的东西,他毁掉了她也没资格说他什么,好在她今天在千辰宫里,否则舞倾公主真是要命绝千辰宫了。

    “算了,幸好我的内丹能帮到她。”

    千离皱眉,她的内丹?

    带着犯困的幻姬到了西隅殿里时,看到舞倾冰晶柜上悬浮的幻姬的内丹,千离不知道该掐死她还是掐死麒麟,她自己还负伤在身,得过两天才能给她换上新一轮的仙药,保持充沛的仙体能力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她却在这个时候拿着自己的内丹来救别人?她是不想好了还是怎么的!

    千离抬手将幻姬的内丹吸入手中,“张嘴。”

    幻姬看着自己的内丹,没有张开嘴巴,而是替舞倾公主担心,“鼎灵神灯没有了,如果没我的内丹给她仙灵,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死的。”

    千离将幻姬的内丹趁着她说话的最后一个字音塞进她的嘴里,迫她将内丹吞了下去,翻手变出了鼎灵神灯,将神灯穿过他设置的结界进入到舞倾公主的冰晶柜中,一簇小小的幽蓝神灯之光燃亮在冰晶柜中,幽蓝气息从神灯里飘浮出来,续着舞倾的性命。

    对于帝尊骗自己神灯没了这件事,幻姬觉得有必要提出来抗议一下,不然以后帝尊再吓唬她可怎么是好。

    “帝尊,我觉得,骗人的事不管大小,都不可以做。”麒麟上神撒谎他生气,那他对她撒谎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生气?

    千离转头看着幻姬,“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哄你原谅吗?”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那你又问?”

    “让你高兴一下。”

    幻姬:“……”

    帝尊,你这个让人高兴一下果然真是让人高兴一下啊。

    看了眼变得微微幽蓝的冰晶柜,千离道:“你既代麒麟向我解释,现在是不是该代替他向我道谢了?”

    幻姬看着千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发自内心的觉得,帝尊不要脸的境界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她为麒麟解释,只是因为她让麒麟带她出宫了,他帮了她的忙,若不是她去见百曦,麒麟上神怎么会撒谎,她回一个人情给他是应该的。即便是她真要代替麒麟道谢,那也不该是她自愿么,哪里有帝尊这样讨要谢意的?

    “帝尊,我觉得,那个……做人要谦虚。”

    千离表情很是自然的问,“谦虚能让人睡个好觉吗?”

    呃?

    幻姬愣了下,没想到帝尊会说一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谦虚和睡觉有什么关系?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我就算代替麒麟上神道谢也不能让你睡安稳觉吧。”幻姬低声的不解,字话却是叫千离听了个清清楚楚。

    千离将声音拉得很慢,“看怎么谢。”

    “你想我怎么谢?”

    千离将自己敷了药膏的手臂抬到幻姬的面前,“今晚我肯定睡不安生,你既是天定聪明的姑娘,为我想个法子,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帝尊的伤是她造的,他睡不好找她解决问题也说得过去,若是办好这件事算麒麟上神对他的感谢,倒算得是他们占了便宜。幻姬满口应下,“嗯,我来想办法。”心中不觉暗暗大喜,帝尊竟然亲口说她是天定聪明的姑娘,如果不是怕他反悔,她真想开口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好怕她问了,他会说‘本尊刚才说了你天定聪明’吗?帝尊的世界里没有面子一说,他若否认,谁都奈何不了他,还不如听了一遍之后偷偷乐在心底。她就当他是真心的赞她。

    出西隅殿的时候,幻姬走在前面,蛇尾上下长阶没有双腿方便,幻姬心里想着事情,一个没注意,身子踉跄一下,惊呼了一声朝旁边跌倒,细软的腰肢上出现一个有力的圈揽,将她的身子搂起,近乎到了想都不用想的地步,幻姬张口就道:“谢谢帝尊。”

    “谁教你道谢不用看着人的?”

    幻姬:“……”

    自知失礼的幻姬脸颊绯红的看着帝尊,再道谢,“幻姬谢谢帝尊。”

    “你晚上没吃饭?”

    幻姬:“……”

    她真的很想对帝尊全部都是好印象,可是他这个人实在处处斑斑劣迹,比如此刻有点吹毛求疵,他扶了她一把,她道谢肯定就是对他,而且必然是真心感谢,只不过没有看着他,用得着这样讽刺她说话的声音小吗?

    “幻姬感谢帝尊出手相扶。”这一次,幻姬提高了不少的音量。

    不想,千离又道:“声音如此洪亮,带着愤愤不平,看来对本尊很有意见啊。”

    幻姬:“……”

    幻姬不得不自省,她是哪里得罪了帝尊么?只有在她做错了事情时帝尊才会不依不饶的刁难她。可是从房间里出来还是好好的呀,帝尊让她想法子以助他晚上睡的安稳,她这不是正努力的想着么,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是觉得她想得太久?可前后也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她又不是全身的脑智慧,遇到什么问题眨下眼睛就能想出好办法。心里虽然纳闷,但态度上她还是必须谦逊。

    “幻姬不敢。若非帝尊出手,幻姬必是摔到了地上。”

    带着十分真诚的谢意,幻姬郑重其事的看着千离,“多谢帝尊。”这下,他总能满意了吧。

    “你又欠本尊一个人情。”

    幻姬:“……”

    帝尊,你是不是光看到别人欠你的,看不到你刁难别人的部分?

    从西隅殿回寝宫的路上,幻姬走的很小心,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再摔了,帝尊的人情欠不得,也不敢欠,谁晓得他以后会让她怎么还人情呢。心里注意着道路,结果脑子里就没多想怎么让他好好睡觉的事情,一直进了寝宫,幻姬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千离也不急,洗了一把脸和手,坐到床边,看着幻姬。

    “有法子了?”

    幻姬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没想出来。”

    “继续想。”

    “嗯。”

    千离说完懒洋洋的躺到了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幻姬,用手拍拍自己的床边,“赏你的。”

    幻姬:“……”

    所谓,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这种‘赏’来的照顾,她才不稀罕呢。

    “帝尊身贵位极,您的床榻岂是幻姬可轻易沾碰的,我站着便好。”

    千离慢悠悠的复述了幻姬的话,“身贵位极?”

    “嗯。帝尊在我等心中可是极为尊贵的尊神。”他睡觉的屏风里间都不该是她来的地方,只是无奈应了他的问题才跟进来,男女有别,闺房密室都是极其私密的地方,若非关系十分亲近之人,尤其是男女异性,当特别注意才是。

    “若真是如此,我是一句你反抗一句,还如何尊贵?”

    幻姬:“……”

    千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懂了,你不想靠近本尊,怕太过于迷恋我而不得自拔。”说完,千离翻身,欲背对着幻姬,被她手快的拉住手臂,摁着他趟平。他如此自恋她就不说他了,可他忘记了那只手臂上了药不能被压么?

    “小心你的手。”<

    千离语气里仿佛带了一丝委屈,“我想侧身睡。”

    “那你对着我这边侧身躺着。”

    千离翻身后,幻姬看着闭上眼睛的他,慢慢的坐到了床边,轻轻的拉过千离受了伤的手臂,一只手握着他五指修长的手掌,微微撩起他的衣袖看了看,见红紫的伤痕淡了一点颜色,心里松了口气。这伤要是在她的手臂上,肯定会被她悉心对待,可到了他的身上,他一点儿都不在乎。麒麟上神说过,他的成王之路是一条充满了血腥和伤痕累累的孤军奋战之路。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的心是万分钦佩的。可如今看着他对伤痛的态度想到他走来的封王时光,她忽觉心里隐隐的心疼他。

    幻姬抬起手将千离额边的发丝拨到他的耳后,这动作……

    似曾熟悉。

    是了,在去西海的白摩花轿中,他曾枕着她的蛇身安眠,那时她也如此低头凝望着他,守着他,为他拨发,看着他均匀呼吸的安睡。

    忽然之间,幻姬觉得自己跟帝尊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可和他经历的事情却件件让她心湖涟波荡动。他照顾她的,他顺着她的,他叮嘱她的,他恼火她的,他冷落她的……比起别人对她总是恭敬客气的态度,他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没掩藏过真实的他。诚如他说的,他不没有太阳的温暖,但他像太阳那样独一无二。他就是他,天地间绝行的帝尊。

    温暖这词我没有过切身体会……

    想到千离说的话,幻姬忽然定了目光,看着他的脸。如果你不知道真正的温暖是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更沉了。不知道过去多久,幻姬不知不觉中睡倒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千离受伤的手。沉睡的丽颜前面,刚好对着一张俊美的男子之脸。那双阖着的眼眸在幻姬完全进入梦乡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看着她。这就是她让他睡的安稳最好的办法。太阳若升起,不是因为他想升起,而是因为有人需要他。

    第二日,清晨。

    迷迷糊糊中,幻姬动了动身子,嗯嗯哼哼了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帝尊你要……乖。”

    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贴着他胸膛的女子忽然冒出一句这样软乎乎的话,千离一下就消失了。他是乖,乖得居然一晚上没有翻身,就保持侧身的姿势。

    日照窗棂,幻姬按照平时的时辰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不,是近得过份的一张脸,她几乎不用动脑袋,嘟一下嘴巴就能亲到某人的唇瓣。轰的一声,幻姬脑子里炸开了一个雷,她、她怎么跟帝尊处得这么近?!倏地一下,幻姬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千离的床上。不是吧!昨晚她明明是坐在帝尊的床边啊,怎么会睡到他的怀中了?

    轻手轻脚的,幻姬想偷偷的溜到床下,结果她动了一下,千离就有翻身的迹象,吓得她连忙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不让他滚过去。回身的千离手臂不自觉的伸长横揽了一把,将坐着的幻姬搂着又躺到了他的怀中。

    幻姬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正急时,听到耳畔某人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