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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阵咳嗽在身后传了过来,显然唐新宇也被自家老爷子说的话给惊住了。
“爷爷,我怎么可能和肖远指腹为婚呢,我们年龄差好几岁呢。”唐飒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连忙问道。
“都是当年的事了,几十多年前的那场****中,我和肖远外公被下放到了东北的农场里……”老爷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神色现出追忆,慢慢的回忆着当年的一些事情。
当年的一些事情距离肖远和唐飒很遥远,但是从老爷子的叙述中,他们也能够感受到当年属于他们那一代人的激情岁月,杨老爷子和唐老爷子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很快,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时应该叫做革命战友,特别是后来唐老爷子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儿把命丢在那个农场,但是被杨老爷子衣不解带照顾了他一个多月,生生把他从死神那里有拉了回来。
“小远啊,你爷爷不仅仅是我的老哥们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当时我就想着把我们的友谊一代代传下去,于是就和他约定了,从农场回去后,如果我们各自有了子女,一定要把他们促成一对。”唐老爷子说道。
这个时候,杨善诚老爷子带着唐飒父母和她的叔叔叔母从外边回来了,听到老爷子在追忆当年之事,都没有说话,而是站在病房里静静的听着。
“按照您的说法,应该是我们上一代的事,怎么又轮到我和飒姐了?”肖远问道。
“本来是那样的,本来我们打算等你妈妈和飒飒的爸爸大学毕业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可是你妈妈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你爸爸,跟着你爸爸去了南州,新社会又提倡婚姻自由,我和你外公也没办法,于是就又想到了你们下一代,到你们这一代,杨哥家只有你一个男孩儿,而我唐家,也只有飒飒一个女孩儿。”
唐老爷子解释了一番,话锋一转提到了去年国庆节的事情。
“所以,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我得知你对我的宝贝孙女儿做出那种事情,才决定将她嫁给你,如果你不是杨哥的外孙,欺负了我的孙女儿,我早让人把你的腿打断了,有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请,还要把我的孙女嫁给你?可是你小子竟然还挑三拣四,气得我当时就想去找你算账,偏偏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女儿,竟然说什么我如果去找你麻烦,她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哼,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这些,唐老爷子似乎真的生气了,眼睛瞪的老大,胸脯一阵急促的起伏,脸色煞白,把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杨老爷子连忙走了过去,让唐飒和肖远让开,然后在唐老爷子胸口上推拿了几下,在唐老爷子气息平息下来后,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老唐,你呀你,千万不能这个时候死掉啊,否则责任还不赖到我家小远头上。”
“哼,我还死不了,你让开,让小远和飒飒过来。”唐老爷子瞪了杨老爷子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刚才唐老爷子的一番话对肖远的震动很大,忍不住多看了唐飒几眼,在外公给唐老爷子推拿的时候,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曾经说过,你想要自由,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心理有负担。”唐飒低声说道。
“姐。”肖远叫了唐飒一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念头却在心里疯长起来,再也无法抑制,这时,唐老爷子又在让他们过去。
“爷爷。”肖远和唐飒再次并排蹲在了病床前,齐声唤道。
“嗯,小远啊,想让爷爷闭上眼睛安心的走,就答应爷爷,照顾飒飒一生一世,让她幸福,好吗?爷爷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唐老爷子目光又柔和下来,拉过唐飒的手放到了肖远的手里,轻声说道。
“爷爷,我答应您,一定会照顾好飒姐的。”肖远握紧了唐飒的手,对唐老爷子说道。
听到肖远这么说,唐飒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看了肖远一眼,放在肖远手里的手反握住了他的手,很紧。
“好,好,杨哥,我老唐把自己最宝贝的孙女儿给了你的外孙,这辈子欠你的恩情还给你了,哈哈……”唐老爷子连道了三声好,然后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看着站在肖远和唐飒身后的杨老爷子,大声说道,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握着肖远和唐飒的手突然松了开来,胳膊软软的垂到了床边,眼睛也随之闭上了。
“爷爷。”唐飒见状,连忙从肖远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颤声叫道。
“爷爷。”
“爸。”
唐新宇和他的父母,叔叔叔母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大声叫道。
“爷爷,您快醒来啊,别吓飒飒,杨爷爷,快来看看我爷爷他怎么了?”唐飒感到了不妙,顿时哭了起来。
听到唐飒这么一喊,病房里乱作一团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杨老爷子。
杨老爷子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拿起唐老爷子的手腕号了号脉,双手在他的胸口上按了两下,然后一只手垫在胸口,另一只手握拳高高抬起,用力在他胸口砸了两下,唐老爷子一阵剧烈的咳嗽,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杨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杨老爷子笑了笑,拉了拉肖远,和他一起退了出来,把位置让给了唐家人。
“小远,送爷爷回家吧。”杨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对肖远说道。
“好。”肖远点点头道,然后他和唐飒打了声招呼,和外公一起走出了病房。
“外公,唐老爷子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肖远问道。
“油尽灯枯,回光返照,外公也是回天乏术啊。”杨老爷子说道。
肖远沉默了下来,也有些理解,杨老爷子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了,他估计是不愿亲眼看着自己多年的老友即将故去,所以才会提前离开。
“小远,你刚才答应你唐爷爷,要照顾小飒,是在哄他高兴,还是真的想那么做?”往前走了一段,杨老爷子问道。
“我真的是那么想的。”肖远说道。
杨老爷子扭头看了肖远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继续问道:“那么夏九滢怎么办,你准备放弃她吗?”
“我不会放弃她的,除非有一天她放弃了我。”肖远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小飒和夏九滢之间的关系,对待感情,三心二意是不对的。”杨老爷子又说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能违背我的本心,夏九滢承载着我少年时代对爱情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我不能不珍惜,飒姐一直在无怨无悔的为我付出,处处为我着想,而且我对她心中有爱,所以,我不能负她。”肖远说道。
“你这孩子啊,比当年你妈妈更让人不省心,不过你也比你妈妈当年有出息,好好努力吧,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现在所忧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杨老爷子听到肖远这么说,轻轻的拍了他的肩头一下,说出了一番让肖远很意外的话,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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