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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如果当初马晓丹在打完胎之后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是不是也就表明,我的人生就会如同我在对同学们演讲上所说的一样,平庸无比。爱与被爱,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当我被夏婉玉一条短信点醒之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负罪感之中。
我在心中嘲笑自己,鄙视自己,看不起自己,更想抽自己。
可是现实却让我选择了隐瞒,选择了妥协。爱与被爱,其实不用选择人就会明白。被爱的感觉是美好的,追求爱的感觉往往是刺激与痛苦并存。隐瞒,我决定隐瞒孙晓青,不告诉她这件事情,一个字也不会提。
夏婉玉这次回来,真的很忙,准确来说是非常忙。第二天她就叫上我一起,在市里面问候了几个大佬。先去看了看老狐狸,老狐狸看到我们两个一起过来看他,十分高兴,特比是夏婉玉如果再次和我在一起,他手中也会多一张底牌。这对于他的政治生涯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从老狐狸家里出来,夏婉玉对我说:“垂暮之年,老狐狸气寿已尽。”
我并没有反驳,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随后我们一起去见了黄子龙,这位上海滩大佬十分谦卑的给夏婉玉问了一句好,并且和夏婉玉商谈了一下关于合作的事情。夏婉玉开着玩笑说:“黄哥你这么有钱,还欠我这点啊。”
黄子龙哈哈一笑,说:“你真会开玩笑。”
一场会谈很愉快,离开的时候黄子龙亲自将我们送上车。
夏婉玉坐在车上对我说:“他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情,但是他也不会在你滑到的时候拉你一把。锦上添花他十分乐意,雪中送炭,呵呵,别指望他。”
我眉头一皱,夏婉玉的点评很犀利啊。
我们又去见了徐功生,夏婉玉对于徐功生的评价也很简短:“胸无大志,不成事,也不坏事。雪中送炭不会送出全部身家,但却会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救你一把。”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夏婉玉去见张乔。
这位静安区的俏寡妇,和现如今的澳洲大姐头见面的场景颇为搞笑。
我和夏婉玉进了张乔的公司,刚一进去,迎面就遇到了张乔,张乔看到夏婉玉,大吃一惊,随即欣喜道:“这不是婉玉嘛,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来来来,快往里面请。”一阵客套之后,我们两个坐在办公室里面,张乔给我们两个倒上茶,然后张乔就开始和夏婉玉聊起来她的事情,都是一些八卦,就这样他们聊了两个小时,张乔才放我们走。
离开张乔的公司,夏婉玉笑盈盈说:“口蜜腹剑,绝情寡妇,你在位上她不巴结你,你若不在位上,她对你手中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有些震惊,夏婉玉却又带着我去见了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到的人。她带我去见了陆建国,陆家老爷子。我曾经杀了两个陆家的子嗣,现在夏婉玉却带我来见他。我心中一阵后怕,可是有夏婉玉在身边,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运的是,陆建国似乎忘了陆鹏举和陆路的事情,见到我之后请我坐下来喝茶黑色豪门,女人诱你成瘾。
夏婉玉却和陆建国言谈甚欢,并且就澳洲生态项目的事情,询问了陆建国的意见,陆建国给了指示之后夏婉玉才离开。
这一次不用夏婉玉说,我就问她:“他为什么对我们态度这么好。”
夏婉玉笑了笑说:“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人。”
我不明白,夏婉玉说:“陆家老爷子有机会成为和老狐狸一样的人,但是陆家老爷子却故意输给老狐狸,让老狐狸成为了封疆诸侯。现在陆家老爷子退居二线,儿孙绕膝,生活幸福美满,而老狐狸呢?我可以不客气的说,老狐狸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危在旦夕,晚节不保了。至于你杀的陆鹏举和陆路,那只不过是陆家老爷子众多子孙中的一两个二世祖罢了,你杀了老爷子的耳根子还清静了呢。”
我叹为观止的看着夏婉玉,心中充满了震惊。
夏婉玉却盈盈一笑,继续带着我去见下一个人。我们走马观花了两天,见了几乎所有应该要见的人。每见一个人之后,夏婉玉总是会很简短的评价这些人。评价褒贬不一,但是却是评价却非常可观。
说实话,我感觉我有点像是小跟班。可是事实上,我在夏婉玉的面前,提不起来丝毫勇气。就好像是张玲在夏婉玉面前,永远都要叫一句夏姨一样。有一天傍晚,我带夏婉玉到东方明珠塔上的自助餐厅吃饭。
在这里吃饭,吃的不是食物,而是风景。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夏婉玉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寞玻璃窗前,看着大上海,眼睛里面全都是迷离。我站在她的身边,对她说:“你说够了吗?”
夏婉玉盈盈一笑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教育你。”
我说:“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这种好,让我感觉到心里面很不舒服,这种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反正就好像是我永远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喽啰一样,站在你面前,我直不起来腰,说话也不敢大声,就像现在,我说出这段话,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夏婉玉转过头,默默牵住了我的手,餐厅的音乐突然换成了《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这一首歌曲,刹那间让我置若罔闻,不知所措。
夏婉玉笑着道:“你错了,你不是在我面前直不起来腰,而是你在害怕你自己罢了。我所说的,你看得出来,你不笨,但是你的野心和戾气,却被孙晓青的温柔乡养没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夏婉玉却收回手,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我这几天可能要全国各个城市跑一圈,基本上每一个省会都要到一次,你愿意陪我去吗?”
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是一个问题。
夏婉玉见我犹豫,又说:“先不说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你今天晚上,愿意跟我回佘山吗?玲玲今天晚上睡教堂了。”
暧昧的问题,暧昧的空气,以及那让人心碎的虫儿飞,似乎都在向我昭示。
这是一个狂野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