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篇 桃夭

两个大馒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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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要调查一下青年的身世,一个电话突然打断了我这段时间安逸平静的生活。

    夏婉玉回来了!

    非常突然,就好像是现在告诉你明天会火星撞地球一样。夏婉玉乘坐的航班在元旦节后的第一天升空,将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到达浦东国际机场。这个消息是王颖丽告诉我的,她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我怔在大剧院外,不知该如何时候。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对王颖丽说:“知道了。”

    王颖丽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我说教,而是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我也收起电话,对老三说:“开车去海边吧。”

    上海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看海,离海足够近。即便是没车,坐公交坐地铁也能随时随地来到海边。站在海边,吹着海风,此时已经进入冬季了,空气中透露着刺骨的寒冷,老三窝在车里面没出来,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享受着属于我一个人的宁静。

    一年半前,夏婉玉离开。现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她又突然回来。我该怎么面对她?以前我在她手下做事情的时候,和她关系不正当,甚至可以说都有些混乱了。她也怀过我的孩子,不过却因为事业打掉了,现在我事业有成,她却移居海外,本说永远不回来,可是如今却又重新踏上了故土。

    前一段时间的悲伤散去,且听风吟还回荡在耳边。本以为要十年后的见面,却被提前到了现在。

    她是我的那篇桃夭,可是她却不是我的新娘子。

    前两ri孙晓青的话还回荡在耳际,原本以为可以躲过去的事情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轮回。

    说实话,一年来。偶尔我也想起过夏婉玉,想起和她一起旖旎,暧昧,纠缠不清的感情。我尝试去忘记,不过却忘不掉。那些记忆已经深刻在我的脑海中,马晓丹带我脱离稚气,夏婉玉带我走向成熟,孙晓青带我走向成功。这三个女人,我怎能说忘记就忘记?

    可是正如同孙晓青所说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在婚姻中,就是两个人互相妥协的过程,关键却在于尺度和分寸的把握。有些分寸,必须要有。孙晓青是我的妻子,给我生了犇犇。如今曾经的老情人回来了,我再和她旧情复燃?

    对得起孙晓青吗?

    不是对不起孙晓青,而是如果我做了,孙晓青根本就不会原谅我。

    可是,反过来想想。

    我对得起夏婉玉吗?

    她为我付出了不少,我也从她身上得到了不少。尽管她曾经为了利益抛弃了我,可是也正是因为她这么做,才让我看清了现实。甚至就连我和孙晓青的婚礼,都是她cāo办的!

    突然感觉有些想笑,以前上大学时候每天看小电影撸管,现在却要为两个女人发愁。命运就是这么让人措不及防。天空中突然升起一只烟花,砰的一声炸响在天空中。四散开来,如梦如幻。

    我突然明白,该来的总要来。就好像是烟花一样,当到达一定高空之后,总是会释放出属于她的绚烂,尽管只有眨眼之间的绚烂。

    我转身上车,对老三说:“回家。”

    老三点了点头,发动汽车。

    ……

    回到家里,孙晓青和犇犇都已经睡了。今天小思怡并没有来,犇犇一个人睡的直流口水。我简单洗了一个澡,并没有去打扰孙晓青睡觉。而是来到了书房,书房里有一张小床。我在书房里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六点多,孙晓青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离开了。

    我并不想在夏婉玉回来之前面对孙晓青,那样会让我很难堪,我也不会给孙晓青保证什么。男人并不只靠嘴说,要做出来。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全都是两个字,没用。等到夏婉玉离开,我再回来,如果犯错,尽数给孙晓青交待,如果没有,就给孙晓青带份礼物。

    八点钟,我准时到了机场。

    可是悉尼至上海的航班却晚点了,我站在出站口,静静等待。

    九点钟,一架飞机划破天际,正是悉尼飞至上海的航班。在这个航班上,有夏婉玉。可是,夏婉玉并没有下飞机。这架飞机的终点站是běijing,浦东只不过是途径的一个站点而已,夏婉玉直接飞běijing去了。

    我站在机场外面,就好像是一个傻逼一样。

    突然,手机上面接到了一条短信。

    是夏婉玉发过来的,是一首词:

    秦楼烟花,裙摆轻荡

    风过红阑,阖眼心殇

    惹不尽人间风流

    数不清正道沧桑

    心思不言,偷束妆奁,铅华洗尽桃夭殇

    布衣荆簪,相对素面,岁月如水潋红妆

    锦衣华服,如花美眷

    江南烟雨,青石小巷

    只欠一句,缘以尽,何须忧伤。

    ……

    接到这条短信,我立马回了一句:“这首词叫什么。”

    “你知道。”夏婉玉回了一句。

    然后飞机起飞,她关了手机。

    我看着她写的这首词,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是桃夭。

    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划过的一架架飞机,心中有些宁静,或许她也知道我为难吧。或者,我们两个现在不见面最好。夏婉玉去了běijing,她要参加一个会议,签署一份协议。这个协议关乎到澳洲生态项目,如果这个协议一旦签署,那么这个项目将会成为最大的合作。不仅仅是大德集团和澳方的合作,而是国与国。

    到时大德集团将成为重点扶持企业,扬名立万是必然。

    我突然有点理解夏婉玉为什么去澳洲了,因为相较于澳洲项目,大德集团在国内的业务就是小儿科。看来张青石为了转移资产真是下了血本,只不过似乎是为后人铺路了。过了两天,我在电视上面看到了夏婉玉的身影,她穿着一身ol装束,坐在二号位置上面,戴着一个金丝眼镜,谈笑风生。

    不过在电视上面,我同样也看到了一个人。

    风枫,他坐在一号位置后面,手里面拿着本子和笔,看样子像是一位翻译员。孙晓青已经知道夏婉玉回来了,是王颖丽告诉她的。我也没有逃避她,我告诉她,我去机场接夏婉玉,然后夏婉玉没有和我见面,直飞běijing。

    我也将那篇《桃夭》给孙晓青看了,孙晓青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浅笑辄止。

    第二天,我在书桌上面见到了一本席慕容散文集,在扉页上面写着这么一段话: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亲情与感情,曾经和过去,就这么交织在一起。拿着这本散文集,我怔了。我忽然明白,孙晓青已离不开我,而夏婉玉却早已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