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暧昧归程

暮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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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窗……”杜嘉文听到项晓窗轻浅的呼吸以后,才敢放任了自己的软弱,叹息着低喊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眉尖,因为微微的蹙起,看上去便似染上了轻愁。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的指尖,贴合着她的肌肤。仿佛能够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跳动,舒缓的节奏,一直震动到了心底深处。

    “如果能够放过你,我又怎么会如此难受?”杜嘉文贪婪地看着她的睡容,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半天才转回头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资料,专注地看了起来。

    项晓窗醒来的时候,看到杜嘉文正蹙着眉注视着手里的公文,那样的专注,仿佛整座飞机的静谧,都只是为了充当他的背景。

    她姿势不变,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改变,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因为垂目而在眼睑留下一排浅浅的剪影。

    她明明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杜嘉文忽然转过头来,四道目光正好撞了个正着。项晓窗首先缴械,侧头避开。

    可是他的视线,却仍然一寸一寸地看过来,仿佛是海边的浪潮,把她一点点地打个湿透。她的脖子渐渐僵硬,耳朵后根,开始烧了起来。

    他的目光,仍然带着那样的热力。

    “晓窗,你心里是有我的。”他说,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我心里有很多人,爸爸,翔天,甚至刘东,陈茉……”项晓窗淡淡地说着,“还有我们院长、小玲……”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杜嘉文笑得太突兀。那个笑意,如月下的轻风,纵然带着清寒,却是柔和至极。这样的笑容,盛开在杜嘉文的唇畔,竟然让项晓窗一时神为之夺。

    他的笑,常常是清浅的,这时却似乎全无保留,带着两分得意。

    “晓窗,他们在你的心里,跟我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到了她的心底深处。项晓窗觉得分外的狼狈,那些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理清的感情,仿佛一下子就漏到了她的掌心里面,波涛汹涌般地在还没有沾染尘埃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烙印。

    与申思田交往过的日子,这时候回忆起来,竟然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所以她明白,为什么对于申思田的背叛,她其实只是因为陈茉的背叛,才会感觉那样的痛。因为,她始终不曾爱上申思田。

    飞机上的午餐,并不尽如人意。项晓窗有点自嘲,自己的胃,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杜嘉文养得刁了。以从前的眼光来看,这也算得上她打牙祭的菜色,而现在竟然觉得味同嚼蜡,完全是由于填饱肚子的需要,才硬着头皮吃下去。

    收起餐盘的时候,看到杜嘉文夸张地留下了一大半的饭,她只是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

    因为她看到杜嘉文有说话的倾向,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干脆还是装睡,一了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明明没有什么睡意,却在不久之后,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杜嘉文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把她的头,揽进了自己的胸膛。

    项晓窗咕哝了一声,似乎将要醒来,却终于没有,只是辗转了一下,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杜嘉文顿时喜上眉梢,笑意,就在两个人的座位之间,洒了开来。

    项晓窗再对自己怎么冷淡,入睡之后的本能,却仍然是向着自己的。他爱怜地抚过她长长的乌发,手指间如滑过一匹柔软的绸缎,把那样的感动,借由肌肤的表层,传达到了心底。

    唇落在了她的额上,项晓窗不安地动了动唇,却又紧紧地抿着。似乎睡意深浓,又仿佛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杜嘉文满足地闭上眼睛,经济舱的座位虽然不太宽敞,可是由于身畔有了她,他便觉得已是天堂。

    他的腿太长,接连换了几个姿势,都因为不忍吵醒项晓窗而作罢。

    项晓窗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忍不住骇了一骇。机舱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中间座位的大屏幕,放映着正流行的《变形金刚2》。有几个乘客坐得很近,却只是看着默片。

    “喜欢看吗?可以戴上耳机。”杜嘉文掀开座椅旁的盖子,项晓窗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不用,我看字幕。”

    项晓窗的心思,其实根本不在电影上,只是因为眼睛和他对上,便有了一层尴尬,所以宁可瞟到那部据说票房再创新高的好莱坞巨作上。

    因为心神不宁,看着屏幕的余光,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脸上。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看向一边,杜嘉文的眼睛,还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看电影……”项晓窗含糊地抗议。

    “你比较好看。”杜嘉文直勾勾地仍然看着她。

    脸便蓦然地红了起来,分明没有必要再和他重叙前情。可是醒来时那样暧昧的姿势,却让她即使冷硬的说教,也带着三分暧昧。

    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作秀下去,项晓窗收回了目光,顺手拿过一本杂志,对那些旅游景点的介绍和游记,倒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忽然一个不满的咕哝声,在耳边响起。项晓窗知道杜嘉文怕又想引自己说话,便装作专心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继续看下去。

    “晓窗!”杜嘉文终于不满。

    “嗯。”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项晓窗连目光都没有转动。

    “别这样!”杜嘉文无奈地抽走了她手里的书,“如果你根本看不进去,何必这样辛苦地装模作样?”

    项晓窗沉默了一会儿,强调:“我看得进去,我刚刚看到了侗族自治州……那里的风貌,也不同一般。”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陪你去。”杜嘉文耍着赖,把杂志合了起来,“陪我看文件。”

    只要他不再啰里啰嗦,她可以没有意见。

    伸出手,杜嘉文却没有把文件递给她:“我替你翻。”

    项晓窗瞪着他,他却笑得温和如春风拂面:“我怕你累着。”

    什么时候,她比瓷器娃娃还需要“小心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