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073 真正卸下心防的钟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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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若寻离开颜子轩的怀抱,淡然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才道:“我去看我娘了。”

    许云颜子轩还有点印象,是江南才子许庆顺的女儿。当年许庆顺名满天下,有许多人慕名而求,就连皇帝都曾瞒着众人,亲自找到他那里去,为的就是请他出山,但是他依旧不为所动。

    再后来,他唯一的女儿,和当时还是小小副将的钟锦良,看对了眼。许庆顺看钟锦良为人老实,对自己的女儿也确实好,并在他病危之际承诺过,这辈子只会有许云一个女人。

    可笑的是,就在许庆顺撒手人寰的第二年,王欣就进了钟家的门。后来的事,颜子轩也有些许的印象,但是好像是许云带着王欣和她们两个分别生的女儿,在进京的路上,许云的马车摔下的山崖,只留下幼女钟若寻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

    “可是不曾听过岳母大人所葬之地啊?”颜子轩清楚的记得,当年许云摔下山之后,曾有一段时间,皇家也派了人帮着钟锦良找自己的发妻,可是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钟若寻嘴边一抹苦笑,眼含着累,倔强地让人心疼,“找是找了,可是是不是认真的找就不为人知了,娘亲现在依旧在那个深渊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那个负心的人去寻她。”

    这一幕,成为了颜子轩这辈子最难以忘却的。钟若寻的小脸迎着阳光,可是却那么的悲凉,好像这么暖的春日都不能驱走她身上的寒凉似的。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真相,尽管之前将军府对待这个嫡女的态度,就让他有所察觉。

    颜子轩紧紧地将钟若寻抱在怀里,他只知道,这辈子,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这个小女人的事的,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他要的始终就只是这个女人了。“我懂。”

    “你不懂。王爷,你不懂。”钟若寻用力离开颜子轩的怀,摇着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滴到了地上,炸开了水花。“你永远也不会懂,她那么信任他,明明心碎了,却还要笑着帮他将另一个女人娶进府里,并且全心全意对待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

    当时的许云还没有身孕,但是看到王欣因为钟锦良醉后失德,搞得未婚先孕。这在当时的雄川,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念在王欣好歹也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许云便同意让她进门。

    王欣成亲之后七个月便早产了,许云也无怨无悔地照顾着她们母子。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钟将军立了大功之后,全家即将迁往京城的前夕,王欣曾经整整一夜跪在许云的房门前。

    再后来,就出了路上的那件事。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许云的死和王欣有关,但是钟若寻却直觉地感觉到,背后一定是王欣母女搞的鬼。

    “我懂。”颜子轩再次紧紧抱住陷入癫狂的钟若寻,在她耳边柔声地道:“你说的这些,身在皇家的我,怎可不知道?”

    皇家的形势,可真的比普通人家的要复杂许多。颜子轩脑海里,那些关于母妃的有限记忆力,最多的就是母妃尝尝抱着还小小的他,一天天在门前等待父皇到来的记忆。

    小时候他不懂,恨不得父皇不要来母妃的宫中才好,这样就不会问他的学业了。可是等到母妃去世自己长大之后,才知道母妃的心里是真的有父皇的。这在皇家的姻缘中科不常见,不然母妃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一天天地等下去,也不会因为父皇的事,那么早就撒手人寰了。

    在这个时候,颜子轩终于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对钟若寻如果痴迷。因为他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要知道,在宫中,失去母亲的皇子,很多都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机会长大成人,出宫自己开府的。所以颜司明才会在颜子轩那么小的时候,就让他单独到外面一个人开府,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只是,钟若寻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了。

    钟若寻将头埋在颜子轩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好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颜子轩双手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拍打着,让钟若寻尽量地放松下来,才道:“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

    钟若寻抬起头,不可思议似地看着颜子轩,似乎正在辨别他说的话的真假。

    颜子轩却笑了,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自八岁之后,就一直独自住在这里的吗?”颜子轩说完,轻叹了一声,才道:“身在皇家,远要比你想象中的复杂许多。”

    钟若寻明显一愣,看到颜子轩的眼睛里的无奈,才恍然大悟,颜子轩曾经经历的,也一定比自己的号过许多。

    终于,钟若寻伏在颜子轩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是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放下心防,好好地大哭一次。

    颜子轩红着眼睛,感同身受,静静地抱住她。阳光从窗外静静地照了进来,洒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夜里,颜子轩等到钟若寻熟睡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经过白天的事,颜子轩才感受到,钟若寻是彻底接受了自己。为了不辜负这个丫头的信任,那么他也应该为她做一点事吧。

    “来人。天上一轮圆月高挂,颜子轩一身白色的亵衣站在院子中央。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犹如画中仙,就连突然出现的隐卫,也都看呆了。

    隐卫呆呆地看着他,连行礼都忘了。颜子轩墨山似的眉微微一皱,吓得隐卫赶紧跪下磕头道:“属下唐突王爷了。”

    “今歌,你这些年对兄弟们是越来越没有约束力了。”颜子轩清冷地说。

    今歌急得一头汗,只是低着头嘿嘿地笑着。

    不过颜子轩并没有借题发挥,背着身子,道:“我要兄弟们帮我做一件事。”

    “属下单凭王爷吩咐。”今歌和隐卫的头齐齐跪下。

    “这件事恐怕会很难,但是关系着你们家王爷将来的幸福,兄弟们可愿意?”颜子轩突然转过身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们道。

    今歌和隐卫的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拱手道:“属下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