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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三爷长叹一声,满眼忧伤,看了我一眼,大声说,解散!
然后他抱着叶大师离开了。
我们三个兴高采烈的下了楼,苏子妍姐姐一直夸我,说灵灵看起来比那个贝贝公主还厉害了呢。
说着神秘的看着我笑。
我小声说你知道了就别乱说,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
她哈哈大笑。
柳局长最开心了,说现在晚了,明天早上就带我们去找那个副馆长。
然后说太开心了,太爽了,睡不着,再请我们去吃烧烤,于是我们又杀回到了中山路,此时人更加多了,我们坐在一家珍珍海鲜烧烤店里,吃烤尤鱼,烤车螺,每一样都是味道鲜美极了,真是人间美味。
当晚我们又回到了国际大酒店里开房,要了一间双床的,柳局长开的钱。
当晚我们三人叽叽喳喳到很晚才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在酒店的早茶厅里吃了海鲜包和现磨豆浆与其鲜牛奶,土鸡蛋,吃完就坐着柳局长的蓝色面包车出发。
柳局长说这个副馆长已经退休了,现在在人民公园里住,他爱人原来是公园里的园长,因此住在里面。
我们来到公园门口,把车停好,买了三张票,一张两块钱,然后就进去,看到大门正对着的是一个高高的阶梯。
柳局长一指那个阶梯,说上面有一座由民国年代两广巡阅使陆荣廷于民国6年9月兴筑的镇宁炮台,有时间再带我们去看了。说着带我们向右边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人民公园的历史。
公园里许多人在晨练,老人和孩子占多数。
我们走过一个九曲桥,看到有一座独门独户的红瓦房,掩映在竹林之中,是那种典型的农家房,有一个小院子,围墙不高,七八十厘米,站在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的布局。小院子里面种养着各种花草,黄色的菊花开得最艳,不过门口是一扇铁皮门,此时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口两边贴着一副对联,用草书写着“无事请勿扰,否则赶你跑”。
横批是:别吵
好奇怪的一副对联,其实也不算是对联,没一点工整性。
我们几个看了这副不伦不类的对联,相视一笑,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但柳局长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敲门,我们则紧紧的盯着院子里。
嘭嘭嘭……
敲了一会,屋里传来一阵骂声,说哪个王八蛋敲门?没看到上面写的对联吗?滚!
声音非常愤怒,一听就知道是一个老爷爷的声音。
柳局长大声说,白老师,我是凭祥市民政局的柳月婷局长,去年白老师你到凭祥时我接待过你的。
不一会里面传出那个老爷爷的声音,说柳局长是想让老夫也回请你一餐饭吗?
依旧是没有露面。
柳局长急忙说不是不是,白老师,我手上最近得到一套几百年的古红木雕刻,雕有楼台亭阁、梅兰竹菊、麒麟龙凤,螃蟹龙虾,非常漂亮,我拍了相片,想来让您老帮签定一下真伪。
屋里沉默着,没有回音。
柳局长小声说,这个白老平时就一个爱好,就是收藏古木雕刻,正好我手里有一套,如果这一招还不灵,我就没法子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里面如同突然没有人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局长说这太奇怪了,这白老师往时一听到有古木雕刻,都会激动得不行,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又过了许久,才从里面传出一声长叹,说柳局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玩物必丧志,我已经把所有收藏都卖掉了,你走吧。
柳局长大吃一惊,小声说这白老师一定有什么事,否则怎么可能卖掉那些古木雕刻收藏?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这时,苏子妍突然大声说,白爷爷,我这里有一幅画,兴许你感兴趣,你打开门,我送进去好吗?
我和柳局长都奇怪的看着她,就看到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一支彩笔,白纸按在铁皮门上,然后就在那张白纸上刷刷刷的画起画来,渐渐的出现了一个老房子,房子前面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冠如盖,将老房子几乎都遮挡完,门前还有一个小池塘,一个一身军装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正来到那棵榕树下。
最后,她凝重的在老房子门口上面写下两个字:白宅。
我之前见过苏子妍姐姐画的画,当真是画技高招,就那么刷刷几笔,便让人感觉画面要活过来一样。我还记得那天在宁明木小希外婆家时,看到她半夜起来画一张榕树,上面挂着人头的场景,当时吓得我够呛。
里面传来愤怒的骂声,说柳局长,你自己来了就算了,竟然还带其他人来,都给我滚!什么破画!
我问苏姐姐,说你能确定他看了这幅画一定会接见我们吗?
苏子妍一指自己的肚子,说是小西说的,她也不知道。
我打开灵瞳,看向苏子妍的身子里,那个叫白小西的白灵此时正激动的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流着泪水。
我一呆,当即说,那让我把这幅画送进去吧。
我拿过画,往空中一扔,然后双手划出一个阴阳图案,一股小龙卷风便卷着这幅画越过庭院,并且破开了里面那道房门,嘭一声巨响,然后就看到一个头发皆白的老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股龙卷风。
我一收手,龙卷风消失了,那幅画落入了老人的手中。
他可能是被这个神奇的场景给吓呆了,拿着画却没有去看,而是还在仰视着天空,好像在找那道龙卷风一样。
苏子妍大声说白爷爷,你看看画啊。
那个老爷爷这才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浑身一震,迈步冲到院子里,但还是抬头看向天空,大声叫起来,说谁画的画?
苏子妍姐姐大声说白爷爷,是我画的。
老爷爷终于把目光投向我们,跑过来,一把打开铁门,着急的说,谁画的画?
苏子妍姐姐说我画的。
老爷爷把目光慢慢的看向苏子妍,激动万分,说你,你,你是谁?
苏子妍说白爷爷,进去再说行吗?
白爷爷急忙点头,说请请请。
不过他还是小声的说,一会你们说话小声一点行吗?
我们点点头,然后走进去,坐在厅堂里。
厅堂两边放着几张木椅子,简简单单的,没有茶几之类的东西,看得出来平时是极少有人来的,中央是一张八仙桌,厅堂正中央悬挂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军人的巨大画像,竟隐隐约约的与苏子妍画出来的有些相似。
左右开着两扇门,估计便是卧室了。
此时右边的那扇门关着。
白爷爷拿着那张白纸,看着苏子妍,说小姑娘,你贵姓?
苏子妍说我叫苏子妍。
白爷爷面色一变,满脸的失落,抖一抖那张白纸,说那你奶奶贵姓?
苏子妍说我奶奶姓李。
白爷爷突然大怒,说既然如此,你从哪里弄来这幅画的?是不是想骗我的钱?马上给我滚!
竟然是说变脸就变脸了。
苏子妍刚想解释,却听到右边房间里传来咕咚一声响。
白爷爷面色大变,扔掉那张白纸,推开右边的房门,冲了进去,不一会传来他的哭叫声,说玲玲啊,玲玲啊,你这是要走了吗?
我们几个急忙站起来,跟着跑进去。
便看到里面只有一张床,满屋子的药味,右边角落里堆着一堆各种各样的药盒子,堆成一座小山一样了。
床下面此时躺着一个老婆婆,白爷爷正俯身要抱她起来。
我们几个急忙过去一起把老婆婆抱起来,放在床上。
白爷爷紧紧的捉着那个老婆婆的手,泪流满面,说对不起玲玲,我不该大声说话吓着你了,对不起,你可千万不能走啊。
我急忙捉过老奶奶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突然一惊,竟然已经没有了脉象!
我大声说白爷爷,你让开一下,我看看。
白爷爷抬头看着我们,咬牙切齿,说你们滚,都是因为你们,否则玲玲怎么会摔下床来,滚滚滚!
然后一把推开我,自己在那里看着老婆婆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