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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几年的时间徐昌在寨子里培植了一大批心腹,这些人要么是身体强健心狠手辣要么是养蛊高手,还有一些是身手矫健功夫出众的。有这样一批人在他身边,他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徐昌不仅精通各种法术甚至巫术,还深谙医术,当初治好寨子里的怪病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当他说给心腹们配置了一种长寿丹定期服食可以长生不老的时候,心腹们自然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听说跟着徐昌可以长生不老,有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拜倒在他的脚下。而徐昌考察后把其中有一定本事的人留下为己所用,毫不吝啬的给他们服用长寿丹,没用的就好言好语再给点盘缠打发走了。
日复一日,聚集在徐昌身边的能人越来越多,他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放眼苗疆,几乎无人能望其项背。慢慢的,他不再甘心只在苗寨呼风唤雨,逐渐把黑手伸向了苗疆以外的地方。
在离老张他们镇子不远的县城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姓高,据说是方圆几百里的首富。这家不仅富甲一方,而且祖祖辈辈乐善好施友待乡邻,凡事提起善人高家,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人!”
积善积德之家自然和顺安康,这高家就一直在县城里过着他们的富贵生活。高家的子孙也秉承家风,求学上进前程似锦。总之,富贵双全人丁兴旺,简直羡煞旁人。
过年的时候,高家的子孙携妻带子从各地赶回老家,就为了除夕夜的祭祖。不要小看祭祖,人人都认为是靠着祖宗庇佑才有高家的富贵荣光,所以没有人敢怠慢。又是一年除夕,一直等到祭祖仪式开始前,高家的大儿子高伯安也没有回来,这让高家的父母都非常不安。但是时辰已到,祭祖是不能耽误的,就在当家人刚要喊出时辰已到的时候,大门猛的被人撞开,几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副担架冲了进来,担架上躺着的是满身是血的高伯安。
全家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高父比较镇定,看了一下儿子虽然浑身是血,但是呼吸还在,知道人还活着,一叠声的叫人去请大夫!虽说是除夕之夜家家团圆,但是高家的面子没有人能不给。这不,一会的功夫县城医术最好的大夫就被请了进来。
大夫大概看了一下就用剪刀把高伯安的衣服都剪开了,从上到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上并没有伤口,只是背心的位置有一个黑紫色的掌印。身上的血迹都是从他的口鼻喷出来的,应该是背心那致命的一掌震碎了经脉导致鲜血喷出,听大夫这么说,高伯安的母亲和妻子当时就哭了出来,只有高父还硬撑着不让自已失态,只是焦急的问大夫有没有性命之忧?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疑惑的说“这一掌下手非常狠辣,肋骨俱断,心肺也被震碎,按理说没有生还之理,可是他的脉象虽然很弱但却很平稳,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高父听他说了那么多,只抓住一句,那就是儿子脉象平稳!他一把握住大夫的手,求大夫救救他的儿子!大夫叹口气:“这种情况不是我能处理的,不过现在送省城的话恐怕也来不及,更何况他这么重的伤也经不起长途颠簸。罢了,我这就给他开药,尽力医治,万一有个什么,你们也不要责怪我!”听大夫说的这么严重,高母和高妻哭的更厉害了!高父本来就心急如焚,被这两个女人一哭更是心烦意乱,忍不住呵斥道:“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都走开,让大夫好好医治!”一家之主的权威是无限的,两个女人不敢反抗,抹着眼泪躲到一边,小声抽泣着。
大夫拿了纸笔写了两个药方,内服的和外敷的。高父派人连夜去把药铺门敲开抓药,为了儿子他是不惜一切的。这是高家人过的最悲伤的一个除夕夜,长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女眷们在一旁小声的哭泣,男人们一个个愁眉紧锁,孩子们也不敢说笑打闹,一个个乖乖的回房去睡了。
父母和妻子一直在床前守着他。高父更是时不时的用手摸摸儿子的脉搏,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脉在人活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所以每次摸到儿子依然平稳的脉搏,高父都会长长的松一口气,暂时放下心来。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守了一夜的三个人虽然都疲惫不堪但是依然围坐在高伯安的床前,期待着他能醒来。孩子们都起来了,不过他们没敢像以往过年那样吵闹着跟长辈要压岁钱,被佣人领着静悄悄的吃了早饭以后就跑到后面院子里玩去了。
高家的门房老马头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门打开,把门里门外清扫干净,再洒点水,省的车马一过就爆土扬长的。大年初一,老马头并没有因为守岁而耽误了开门的时间。年过六旬依然身板硬朗的他早早就爬起来,把两扇挂着铜环的大门缓缓推开,不禁有些发愣,他看到门外的台阶上蜷缩着睡着一个瘦小的老头,道士打扮,头上还挽了一个发髻。手里拿着一个布招牌,上写着专治疑难杂症外伤吐血撞邪招鬼。老马头不禁笑了,能把外伤吐血和撞邪招鬼都写一起的道士八成也不是啥子正经道士吧。
不过高家一直都有乐善好施的传统,门房也不例外,看着门外那个老头瘦小的身体,肮脏的道袍,老马头马上去厨房拿了点的吃食,想让道士老头饱饱的吃顿热饭,毕竟死冷寒天的,这么大的年纪在台阶上睡一宿,肯定够他受的。
老马头让门口的道士老头起来跟他进到门房里面,给他倒了一碗热水,又把吃食递给他,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老马头的心里觉得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