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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灵芝上挂着如珍珠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的露珠,看着这露珠如繁星一般众多。
柴素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为何前世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却不如表哥一句话的威势?”柴素锦兴奋之余,沉淀自己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细细深思。
她一面拿了水囊收集灵芝上的仙露,一面皱眉思量。
“前世我救人性命,求父皇饶恕可以免于死刑之人,为的其实并不是那人的性命。更重要的是,我想做善事。做善事,第一可以为我博得美名。第二可以叫灵芝仙草生长。”柴素锦兀自分析,“也就是说,我为的其实还是自己。里面并没有表哥所说的那一种……爱?我不是出于爱人的心。”
不多时,一个大水囊就被装满。而灵芝上散落的仙露,却还有许多。
柴素锦忽而将目光落在灵芝上。
前世因为灵芝生长并不容易,且她身为公主,也不必真的为人诊病,敢叫她诊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仙露已经够用,她从来没有打过灵芝的主意。
倘若仙露已经有此奇效,那灵芝会有什么用呢?会不会更加神奇?
她伸手想要去掰灵芝。
还未将灵芝掰下,她却疼的险些惊叫出声。
好似有人在扭着她的皮肉,要将她撕裂一般。
柴素锦吓了一跳。
是了这灵芝是长在她身上的!早已和她融为一体,就像她的骨骼血肉一般,灵芝疼,她也会疼。
柴素锦叹了口气,这感觉虽有些别扭和奇怪,但好在如今仙露已经够多。
她收起灵芝,脑中清明,毫无混沌之意。
既无困倦,她便连夜用营帐中备着的药粉蜜汁,加入灵芝仙露,调和揉搓,制成药丸。
次日瑄哥儿起来,刚走出营帐,便瞧见柴素锦捧着个大瓷盅,笑意盈盈的往最末的营帐走去。
哈欠打了一半,他生生忍住,快跑追在姐姐身后。
“这是我调制的养元丹,给养血气,使元气更快恢复,伤口愈合加快,减少病痛有奇效。”柴素锦召集了几个军中的军医,笑着说道。
军医纷纷聚上前来,就算先前不知道柴大夫大名的,见过她在阵前救治病患的情形后,也大为感动。
虽然她年纪小,但众人佩服她小小弱女子,就由此精神,实属难得,对她颇有敬意。
“可否叫我们看看?”年老的刘大夫凑上前。
柴素锦点头,“自然要先给各位过目的。”
说着,她打开手中大瓷盅。
一股淡淡的清香,立时弥漫。
这股清香似乎有唤醒人的莫名力量,趁着晨露朝阳,更叫人神清气爽。
“这味道不俗!”有大夫叹道。
“只是不知道药效如何?”
“柴大夫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咱们就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也不能信不过柴大夫呀?”
……
众口说道。
柴素锦连忙颔首道:“也是根据古方,才增减调配出的,不论外伤内伤,伤势轻重,皆有效果。若是受伤颇重的,甚至可以稳住心脉,争取时间以便进一步救治。”
此话一出,四下一静。
刘大夫缓缓开口道:“也就是说,危急关头,这养元丹有保命之效?”
柴素锦微微一笑,没有一口咬定,只谦逊道:“古方确如此记载,究竟有没有奇效,还要试过方才能知道。”
众人都欢喜起来,纷纷从柴素锦手中领去数枚药丸。宝贝似的收好,嘀咕着要让各自的病患试试看。
“不会有什么不好吧?毕竟是药三分毒。”刘大夫犹疑道。
“您嗅这味道,这股清香之气,就能判断出,这药方有极为巧妙之处,将各种药材的苦味药味,中和调配,激发药材本身的香味,嗅之都觉气爽,药材配合而行,自然能去掉各种不同草药之间的毒性。”一个年轻的大夫连忙说道,“你不要给我!正好昨日有个小子从城墙上头摔下来,摔断了腿,嗷嗷的叫,叫他服用一粒,试试可有阵痛之效?”
刘大夫连忙将自己分得的药丸护在胸前,“并非信不过柴大夫的医术,柴大夫乃是出身药王之家,是药王柴毅荣的嫡亲孙女,我岂能信不过她?不过身为大夫,医者父母心,可不是就要时时处处对待病患伤员,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精心么?”
柴素锦连连点头,“您说的是,可您怎么知道我爷爷……”
刘大夫摆摆手,呵呵一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说完,便捧着药丸走了。
瑄哥儿这才上前,斜斜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柴素锦转过身来,“你怎么在这儿?”
“一大清早就瞧见你往这儿奔,我自然要跟过来看看是什么好事了。”瑄哥儿说道。
柴素锦高兴的捏着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瑄哥儿吓了一跳,张嘴就要吐。
柴素锦连忙捂住他的嘴,“咽了!”
瑄哥儿惊恐的瞪眼看她。
“先咽了,再说话。”柴素锦似笑非笑的说道。
瑄哥儿脖子一伸,艰难的将药丸咽了下去,“姐,我日后跟你说话,可是要小心,稍不留意得罪了你……咦,这药是甜的?”
柴素锦一面点头道:“用蜜调制的药丸,怎么会不是甜的?”
“唔,可这也太甜了,甜儿不腻,入口清爽且立时就有生津之效,连药的苦味都化作了清甜。你是怎么做到的?”瑄哥儿好奇问道,“真好吃,能再给我一颗不?”
“不怕我毒了你?”柴素锦翻了他一眼。
瑄哥儿嘿嘿一笑,“先前怎不见你拿出来?”
柴素锦微微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昨夜连夜制出,先前怎么会有?”
“啊?”瑄哥儿大惊,“不是吧……你,你是神人么?一夜不睡觉?白日里还要忙碌,你……唉,定然是纪表哥昨日的话刺激了你了。可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呀,自己的身体要紧……”
他话还未说完,柴素锦已经抬脚迈进营帐。
帐外的伤员都是伤势较轻的,伤势重,且还有搭救希望的,都在营帐里头躺着。
她进得营帐,帐内的大夫连忙上前,“别别,柴大夫您就别亲自过来了,这里都是大男人……”
柴素锦摇了摇头,“不能讳疾忌医,我且看看那药丸的药效如何?”
昨日城墙上摔断腿那小哥儿立时叫唤道:“来问我,柴大夫,来问我啊!我服了药了!”
柴素锦走上前去,垂眸笑问道:“那你觉得药效如何?”
小哥儿嘿嘿一笑,“不吃药,只要听闻这药是柴大夫制的,捏在手里都觉浑身舒畅,好似病痛都好了!”
跟在后头的瑄哥儿,闻言脸色立时一变。
营帐内低低的笑声传来之际,瑄哥儿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放肆!我看你是摔得不够狠,要不要再摔一次?也不看清眼前人是谁,都敢调戏?不想活了吗?”
瑄哥儿一吼,伤员营帐里立时一片肃静。
缓和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刘大夫连忙上前道:“玩笑玩笑,都别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年轻人,没个正行。”
“我又没有不敬的意思,不过是表达对柴大夫的……呃,那叫什么……仰慕之情!哼,真是没事儿找事儿!”那小哥儿还有些不服气。
瑄哥儿冲他扬了扬拳头,“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你不就仗着自己姐姐的本事,才在圣上面前露了脸儿,同几位将军混的熟,你凭自己有什么本事?真爷们儿都是真刀真枪的拿命上,给圣上打天下。你个小白脸儿,就凭着裙带关系,还敢在军营里耍横?!”那小哥儿似乎也被激起了怒气,竟从榻上坐起了身子,和瑄哥儿吵了起来。
气氛愈加不可调和。
瑄哥儿气的脑门儿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你说谁小白脸儿?你说谁不是真爷们儿?”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似那小哥儿再一张嘴,他能生吞了他。
“这是伤员的营帐,你也就敢在自家伤员营帐里耍横了吧?真有种,你在战场上耍横啊?咱们真刀真枪的比一比,谁撂倒的敌军多?自己家中耍横,算什么本事?”小哥儿扯着嗓子叫道。
这话立时将伤员营帐中的人,都招呼了进来。
立时起哄声,嘘声连成一片。
瑄哥儿几乎站不住脚,脸面涨红,胸口一起一伏,“比就比!小爷怕你们?到时候别输的哭鼻子!哼!”
说完,他扭脸走了。
也顾不得理会立在一旁的柴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