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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进來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水涟月疑惑的看着楚亦华,虽然她对他不甚了解,但,每个到她身边的男人都是抱着目的性,她绝不会相信楚亦华沒有,他是三大世家楚家之后,以他的聪明,怎么会在儿女私情上放不开呢。
更何况,他们仅仅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门外的脚步声來來回回,楚亦华更加的焦急担忧,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进來,他点点头,狭长的眼眸凝重的看向水涟月道:“南宫煜不是个好东西,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对你很不利,你若嫁给他,只怕以后沒有好下场”。
水涟月心中早就知道,此时听楚亦华一说,倒有了几分兴趣,淡淡道:“他不是好东西,你难道就是个好东西吗?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如何煽起來的,你会不知道?你若真心对我,又为何不去阻止”?
楚亦华一怔,随后轻叹口气道:“她是少狄大将军的嫡亲胞妹,我一介商家,如何能制得住她?更何况,她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平日里恣意妄为又有谁敢多嘴一句”。[
“呵,你这个理由真是有够烂的,不过,你知道是庚少华所为,那么,我相信煜王也会知道,既然是流言蜚语,那么,我又何须惧怕呢”?水涟月一甩喜服宽大的衣袖,凤眸凌厉的扫向楚亦华,但见他眉眼闪烁,便知道他果真是存了其他目的,当下心寒了五分。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若真在意你,以他与少狄大将军的情分,自会有办法处理,任由流言蜚语传遍京城,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摆明了就是想要你难堪啊”,楚亦华感受到水涟月的寒意,也不顾身份场地,大喝一声道。
屋外收拾院子的几名丫鬟听到声音,察觉出不对劲,赶忙上前叩门,“四小姐,四小姐”?
“什么事”?红缨见状,赶紧接过话來问道。
几名丫鬟里有一个丫鬟名叫茶花,是大夫人孟秋荷临去前院时,安排在兰香阁里的,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刚刚明明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猛然间,她开叩门的丫鬟,门而入,里屋间的房门紧闭,她心中冷哼一声,暗道里面一定猫腻。
只见她上前两步,一把开里屋的房门,眼珠子快速的巡视着屋内,里面除了水涟月与红缨外,再旁人,水涟月此时端庄的坐在床边,红缨侍奉在侧,看上去也并异常。
茶花愣了愣,又四处打量一番,确定的确沒有异常后,一双单眼皮里满是心虚失色,莫非真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听错了?
她想了想,尴尬的行了个礼,刚要退出去,只听得红缨拧着眉大喝一声:“大胆,谁让你闯进來的?你是哪房的丫鬟,这般沒有规矩,成何体统”?
茶花虽然心虚,但仗着自己在大夫人房里伺候,也不惧怕,缓缓转过身來,瞪了眼红缨,朝着水涟月颔首道:“奴婢大夫人房里伺候的,只因刚刚听着屋子里传出男子的声音,担心四小姐,所以才进來看一看”。
红缨见她不亢不卑,还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怒火顿时燃起,两步走到茶花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拎出门外,猛的倒在地,顺手关上房门,一双秀气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
茶花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她是大夫人房里贴身伺候的,哪个丫鬟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就是府里的大丫鬟也得给三分薄面,红缨不过一个庶出小姐的丫鬟,竟然敢摔打她?
“你满嘴胡言乱语,仗着大夫人的威严,竟然侮辱四小姐,你可知,今日是她大婚之日,你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你的性命不保”?
茶花站起身刚要发作,听到红缨这番话语,不但毫惧色,反而嘲讽的笑了笑道:“你少吓唬我,我刚刚明明听到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她们也听到了,你大可以问问她们”,茶花一指正厅里的几个丫鬟,得意的扬了扬下颚。
“哼,我还真不是吓唬你,四小姐虽是庶出,可今日嫁去王府后便是正王妃,你一个小小丫鬟说的话,谁能相信?只怕你中生有,故意要羞辱四小姐,何况,煜王岂能容你一个小丫鬟对正王妃指指点点,造谣生事?且不说你辱了王府的名声,坏了皇室的声威,只怕就连老爷也容不下你,你不信大可以出去试一试,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屋内并沒有人”。
红缨几番巧言善变,说的茶花脸上变颜变色,就连周围的几名丫鬟心里也沒了底儿,毕竟刚刚茶花进去时,她们也瞄了眼,屋内根本沒有男子,而且,红缨说的也很有道理,今日是四小姐大婚之喜,若换做平时,还能有人信服一二,现在若有人提出來,恐怕也只会被人按上造谣生事,羞辱王妃的罪名啊。
“哼,大夫人对四小姐心存歹意,竟然利用身边的丫鬟造谣生事,还羞辱王妃,真真是罪大恶极,等下我便禀告老爷去”,红缨见众人脸上闪现出犹豫之色,紧接着又加了一道力,刚一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
果然,茶花心中一惊,踉跄几步拦住了红缨,挡在房门口,谄媚的笑了笑,亲昵的挽住红缨的手臂道:“红缨姐,瞧我这张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嘿嘿,今日是四小姐大婚之喜,咱们做奴婢的还是别给主子添烦了,刚刚这一切,就当沒发生过,怎么样”?
红缨冷笑一声,用力挣开茶花的手,恼怒道:“沒发生过?哼,你说得轻巧,万一你一扭头到处去说,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呢?今儿个四小姐大婚之日,咱们又都是懂规矩的人,您差不多就得了,何必要闹得沸沸扬扬呢,我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可万一传扬出去,对四小姐也是不好的啊”,茶花小心翼翼的拿话试探红缨,打量着她的神色,她之所以能在大夫人身边贴身伺候,自是有几分能力。[
红缨又岂会听不出來,冷笑道:“外面传扬四小姐的流言蜚语还少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倒是你,如今好不容易爬进了正房里,风光得意,若是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岂不是可惜了”?
院子里忙活的其他丫鬟与家丁见红缨与茶花撕扯在一起,纷纷凑了过來。
茶花听了红缨这一番话,心里也沒了底儿,是啊,她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聪慧进了正房伺候,对于丫鬟來说,那是何等的荣耀,此时正是她春风得意的时候,而且,在正房里伺候捞的油水可是不小呢,每个月都能有十几两银子进账,先前,她大哥二哥靠着她养活,可如今都娶了媳妇,还安排在了水府的庄子里做活,往后在捞了油水,那可都是她自己的啊。
她眼珠子转了转,猛然瞧见门口围观的人,顿时恼怒喝道:“都不用干活了吗?看什么看?赶紧去干活,等下大夫人來了见还沒收拾清,仔细你们的皮”。
她这一嚷,弄的围观的丫鬟家丁一阵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多话,纷纷散开忙活自己的活。
“红缨姐,咱们都是为奴为婢的,犯不着伤了自己人的和气嘛,我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春桃,还不快去给红缨姐沏茶去,來,红缨姐,您坐在这”,此时的茶花好似哈巴狗一样,将红缨搀扶到座位上,红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见好就收,便顺着茶花的搀扶坐在椅子上。
屋内,水涟月将二人的对话一丝不落的听进去,心里对红缨又多了几分赞许,如今她磨练的越发机灵了,而楚亦华也从房梁上跃了下來,几步走到床边,狭长的眼眸里含着几分笑意,凑到水涟月身旁小声道:“你这丫鬟可真是机灵的很,方才我那一声估计靠近门外的都能听到了,此时被她这么一说一闹,竟平息下去,还闹了个别人的不是,真真是有趣的很啊”。
水涟月透过小珠帘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也小声冷道:“如此看來,你刚刚是故意的了”?
楚亦华猛然摇头,微微锁眉道:“怎么可能,若是故意的,我便堂而皇之的进來了,又何苦扮成这副摸样呢”。
“等会便会有人來,你想个办法赶紧走吧,也请你别再打什么主意了,我若是能走,自然谁也拦不住,我不走自有我的苦衷”。
“你若有什么苦衷,大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水涟月闻言后,顿时轻笑出声,她何时与楚亦华亲密至此?“你连那流言蜚语这么小的事情都法平息,还能有什么本事”?
楚亦华被水涟月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來,也明白了水涟月是不会跟他走的,思索一番,缓缓站起身,轻叹口气,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奈之色,转间他看向水涟月道:“也许在你眼里,我是因为某种利益才会亲近你,那你就错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里便容不下其他人,这世上能入我眼中的人,此生都法抹掉,但很多事情我也有我的奈之处,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对你的,绝虚情假意”。
说话间,楚亦华从腰间掏出以快拇指般大小的小铁牌,上边打着黑色的小穗子,看上去精致至极,只见他递给水涟月轻声道:“我爹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这是楚家特制的铁牌,世上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在我大哥那里,你有什么是只管拿着它去楚家的铺子里,需说什么,自会有人领着你來见我,你别辞,收好便是,日后总会用得到”。
水涟月本不想要,但一想起日后的处境,难免会有用得到的时候,也沒说话,伸手接过來,楚亦华深情的望着她,心里又是一阵轻叹,转间,轻身一跃,跃到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