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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价钱可是跟“公道”二字扯不上任何的关系,贺宁初到a市,所以就算租房子在住,并且因为自己的工作比较特殊,时间上面非常的不规律,最初的时候她为了节省开支,选择过和其他人合租房子,但是仅仅住了一个月就改了主意,搬出去另外找了一间面积比较小的一居室作为自己的住处,主要就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时间完全没有一个准儿,有的时候可能走的很早,有的时候又可能回来的很晚,和别人合住在一起,需要分享客厅、厨房、卫生间这些,经常她很晚回来还在卫生间里洗洗涮涮,很容易就会打扰到了自己的合租人。
正是因为不愿意继续打扰其他的房客,贺宁当初也是着实花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去挑选合适的房子,上下班要方便一点,价格要适中合理一点,最后综合比较了很久才最终定下来现在住着的这一套房子,并且在找房子的过程当中,她也顺带着把a市不同区域、不同硬件条件的租房行情也摸了一个遍,现在轻易什么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唬住她的。
就像案发现场那样程度的小矮楼,里面就连最基本的生活设施都很缺乏,这样的房子一个月租两千块钱给那个名字叫做倪胜的人住,简直可以算是宰人了。
另外,小六子说这个倪胜每一次交房租的时候都是在家里对着电脑,要么玩游戏,要么聊天,这样就等于是说倪胜这个人不像是有什么正经职业的,那么一个没有什么正经职业的人,面对每三个月就要交一次房租,面对每个月两千元的价格,居然可以做到毫不含糊,那么这就很有意思了。
假如是一个不差钱的富二代,恐怕看不上破破烂烂的小矮楼,假如是一个不太计较房子的环境,只想住的便宜一点的人,两千元一个月的价格也不算便宜。
贺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有些想不通。
“那你在这段时间里头,应该也收了有三次房租了吧?每次有没有跟他聊过什么?”汤力听小六子说他的房子租出去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所以本能的做出了估计,希望小六子能够帮他们提供出来一些更加有价值的信息。
小六子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把拇指弯向掌心方向,竖起了四根手指头:“总共收了四次了,最后这一次刚收没多久……不过他出事都已经出了,而且这事儿又不是我的责任,他交的房租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退出来的啊,这事儿你们也不用跟我说,我也不会答应的。”
“没人打算跟你说那件事,”贺宁对小六子这种贪小便宜又耍无赖的举止做派有些反感,耐心也就跟着减弱了许多,多一句废话都不想同他说,免得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没有必要的时间,“你当初租房子给这个倪胜住的时候,都没有检查过他的身份证,或者索要身份证复印件之类的么?”
“没有啊,就我那个破房子,能租出去其实都已经是偷笑了,而且遇到这小子那么……那么……那么冤大头的人也不容易,我还问东问西的干什么啊,万一给人家问烦了,人家不租我的房子住了,我上哪儿去哭去啊!”小六子回答的理直气壮,他也有他的小算盘,“再说了,我那个破房子,里头要啥没啥,他还能把墙皮给我抠下来搬走啊?所以根本我就没有必要提那种要求。”
“那你从那个房子搬走的事情,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么?”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又问我的,我就告诉人家,不问我的我也不能满大街去张贴告示,满世界敲锣打鼓的去嚷嚷不是么,谁知道他们私下里会不会给我往外传播,我又没跟人家签什么保密协议。”小六子不大耐烦的回答。
汤力看了看他,忽然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惹麻烦,得罪什么人?”
“我?我没有啊,我最近老实着呢!”小六子随口回答了一句,说完之后才回过味儿来:“哎不对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合着你们是怀疑我在外面惹麻烦得罪了人,我的仇家找我寻仇结果跑去我家那套破房子,把那个倪胜当成是我,然后给弄死了?你们觉得可能么?哦,都被我得罪到了恨不能弄死我的程度,结果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你们自己就是当警察的,你们听没听说过那么缺心眼儿还想干那么大一票坏事儿的?想要找人寻仇,连人家落脚的地方在哪儿都搞不清楚,那还弄个屁啊!更何况我最近是真没乱来,没得罪过人!”
虽然说小六子有点耍无赖的意思,但是他的话听起来倒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贺宁和汤力也没打算深挖,告诉他案发现场那边暂时不要过去,更不要进屋去收拾什么东西,有什么其他情况也可以打电话及时反映及时联系。
小六子满口答应着,不过态度看起来似乎有些敷衍,从汤力手里头接名片的时候也好像那名片有嘴有牙能咬人似的,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或者说碍于形势,所以不好意思不接罢了,接了名片之后他就借口有事,急急忙忙的走了。
“这个家伙到底以前在外面惹过多少麻烦啊,明明这一次跟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他还是心虚成那个样子。”贺宁对小六子这种人有些又好气又无奈。
汤力笑了笑,没做什么评价,直接坐到电脑跟前,开始着手查找起叫倪胜的人来,虽然小六子给提供出来的信息不算太多,但至少有了名字,想要找人也不至于那么难,总算是有个查找的方向了。
“倪”这个姓氏在a市范围内不算是什么大姓,即便是配上了“胜”这样一个没有什么特色的单字人名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很快汤力就从系统当中筛选出了几个目标人物,其中有两个叫倪胜的,还有四个姓倪,但是不叫倪胜,年龄段与刘法医判断的比较相符的人,防止“倪胜”只是提供给小六子的一个假名。
在于死者的相貌特征进行对比过之后,由于死者遇害之前比较痛苦,面部表情略显狰狞,与平日里的模样也就存在了一定的差异,因此最终汤力和贺宁确定了两个与死者相貌年龄都比较近似的倪姓男子,一个叫倪胜,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倪俊豪,两个人的家都是a市本地人,也都在县区,这也与死者需要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这一表现相吻合。于是就由贺宁打电话联系这两名倪姓男子的家里人,好能够尽快确定他们的行踪,锁定死者的身份,便于展开调查。
贺宁首先是打电话给那个的确名字叫做倪胜的人家里面,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那家里的确有一个叫做倪胜的年轻男子,今年二十二岁,但是这个叫做倪胜的人并没有离开家里面,就在这家所在的镇子上面做农机修理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生活十分规律,前天晚上还正常的回家吃饭过夜,所以他自然就被排除了。
既然不是这个人,贺宁就寄希望于另外一个倪俊豪,结果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倪俊豪的家里面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他的家里没有座机电话。
既然没有办法直接取得联系,那就只能曲折一点了,先查了一下这个倪俊豪户口所在那个村子的村委会电话,打电话过去联系上了该村的村委会干部,又通过村委会干部先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到倪俊豪家里面去找人过来接听。
根据村委会方面提供的情况,倪俊豪今年二十四周岁,他的家也算是村子里面比较拮据的困难户了,父亲早年干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腿给砸坏了,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干活赚钱这方面就大打折扣,家里面前几年基本上是靠倪俊豪的母亲一个人在外面给人做保姆和钟点工赚钱来苦苦支撑着。倪俊豪过去的确是叫倪胜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小时候的事情,后来他总是跟别人打架,惹是生非,他的母亲比较相信一些旁门左道的说法,就找了人来给他掐算,最后的结果是说倪胜这个名字与他不合,所以才会总是跟别人起冲突,最后他便在母亲的要求下,想方设法的改了名字,重新登记了户口,名字就改成了倪俊豪了。
过了好一会儿,村委会的人总算是把倪俊豪的母亲给叫来了,别看名字已经改过了,他的母亲却仍旧习惯于称呼他为倪胜,贺宁询问她的儿子倪胜最近几天的行踪,这位母亲回答说自己的儿子好几年前就去市里打工赚钱了,不到春节过大年什么的,他就很少回家,而自己之前当保姆当保洁,后来身体也熬垮了,儿子倪胜出去赚钱养家,体贴她身体不好,就让她回家里去了。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和他取得联系的?”贺宁问。
“我们也不怎么跟他联系,他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每次回来就给我们带点钱,忙的话就好长时间也不回来。”倪胜母亲回答说。
贺宁皱了皱眉头,她想要找的那个倪胜,按照小六子的说法就简直是个无业游民,成天就窝在家里面打电脑游戏,与这个一人在外赚钱养父母的人听起来好像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询问下去的必要了。
但是抱着严谨的态度,她最终还是开口向这个倪胜的母亲询问起倪胜身上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特点,比较好认的胎记或者疤痕之类,倪胜的母亲很快的说了出来,她说自己的儿子肚脐眼儿一侧有一道刀疤,是过去不省心不懂事的时候跟别人打架被人用刀子给捅了一刀,去医院缝针之后留下的。
贺宁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当时出现场的时候,那名男性死者因为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所以身上有什么特征也是一览无余的,在他的腹部的确是有一道疤痕的,位置和倪胜母亲说的差不多。
再详细的询问一下,对方又说出了一些倪胜身上的特点,贺宁就更加的笃定了,她委婉地通知倪胜母亲,她的儿子可能是出事了,让她和倪胜的父亲尽快到公安局来一趟,辨认一下死者是否就是倪胜本人。
倪胜的母亲听了这话,起初没有吭声,贺宁还以为她是听到这件事受到了打击,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呢,没想到那边只是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忽然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措辞之难听,也是贺宁从警以来第一次遇到的。
这一下倒是把贺宁彻底的弄懵了,她自认为也没有哪句话冒犯过倪胜的母亲,即便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能会有点过激反应,也不需要骂人骂的那么凶,骂的那么难听吧?有些脏话简直是刷新了贺宁的词库,之前她连听都没有听到过,更别提会不会说的问题了,换句话说,就算会说,恐怕也说不出口。
汤力看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赶忙伸手把电话听筒从贺宁的手里接过来,一接过去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那边骂得很难听。
“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汤力脸色一沉,语气里面也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严厉。
电话那边的倪胜母亲可能没有想到这边换人了,并且接电话的还是一个说起话来有点威严的男人,她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终于不骂人了,而是小心翼翼的问:“刚才那个女的……不是骗我的啊?”
“我们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汤力回答。
倪胜母亲那边又没有了声音,汤力一度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几次出声催促之后,那边才终于又有了声音,人好像一下子蔫了不少似的,随后便表示会尽快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