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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中的时候,有男生纠缠他,她找我帮忙,教我的。”汤力回答说。
贺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种小伎俩,自己学生时代就已经算是狗血的招数了,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关昕这里,这种滥招也会拿出来用。
“那你帮这个忙了么?”她忽然很想要知道汤力的做法。
“帮了,毕竟她说有人纠缠她,她很害怕。”汤力点点头,“但是我没有假装男朋友,我直接告诉那个男生我是警察,是关昕的哥哥。”
贺宁有一次忍俊不禁了,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关昕当时那个失望的表情,这么一个一贯喜欢耍一些小手段的小姑娘,偏偏遇到了汤力这么一个闷声不响,有的时候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解风情,还是不愿戳破的男人,估计很多时候都会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面的无力感吧,纵使是有再多的小算盘,统统都不够高明,并且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接招,估计这种挫败感也够关昕好受的。
“那你这一次怎么想要用这一招帮我的?”她有些好奇的问。
汤力摸了摸鼻子:“我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也是,董伟斌留校了,虽然不是一线,好歹也穿着一身警服,光靠警察这个身份肯定是吓唬不了谁。”贺宁抿着嘴笑,然后摆摆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我自己搞得定,你放心吧,要是连这种事我都搞不定的话,那我也太没出息了,自己脑子里当初进的水,现在也得靠自己倒出来,你说对不对?”
汤力也看不出是无奈还是一点淡淡的失望,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粥是汤力煮的,并且毕竟他还是个病号,所以吃过了粥之后,贺宁就主动把碗筷洗刷干净,又叮嘱了汤力按时吃药,便告辞离开,按照两个人约定好的,开了汤力的那台车回去,第二天一早再过来接他。
晚上回到家,贺宁又打开电脑上网,斟字酌句的给宋天禄回复了一条站内私信,表示自己愿意和他见一面,聊一聊关于“惊悚派对”的事情,并且主动给出了约见的地点和时间,力求争取到主动权,以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写好了之后,她又仔仔细细的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自己的措辞足够吊宋天禄的胃口,又不会显得特别迫切,显得有什么别的企图那样,这才发送出去,然后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原本贺宁还有些担心,怕贺妈妈晚上打电话来说的那些事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会失眠或者睡不好觉,结果躺在床上才发觉自己的心情其实还蛮坦然的,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任何的烦恼,既不会觉得生气,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如果说非要总结出来有什么情绪的话,倒有点像是一种恶作剧一般的心情,试想一下一贯喜欢送空头人情的董伟斌,这一次终于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想一想他事后会为此而感到懊恼的那张脸,贺宁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看来自己是真的看开了,原本对于这件事,贺宁始终不能够原谅的,也都是自己当初的有眼无珠,现在对于这件事,她倒是释然了,毕竟都是肉眼凡胎的俗人,谁又能说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做出过错误的选择,没有眼拙过呢。最重要的是自己走出来了,并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放弃自己的尊严,这就够了。
贺宁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忽然又想起来晚上汤力一脸认真的给自己提出建议,说可以假扮男朋友,让董伟斌知难而退的那件事,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这个闷葫芦,有的时候还真是语出惊人呢!
这一夜贺宁睡得还算比较安稳,早上起来之后,比往常更早了一点出门,因为她需要开车过去接汤力。一大早的路况很好,非常的通畅,开车到汤力家也没用多久,时间还早,她索性把车子停在楼下,拿出手机来登录那个论坛,看一看会不会有宋天禄的回复,如果他答应了,那么也好做一些计划和准备。
用手机登录上去,宋天禄还真的回信儿了,贺宁赶忙点开来看看,结果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放松变得充满了疑惑。
汤力下楼来的时候,看到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走到车子跟前,正好看到贺宁坐在里面,端着手机一脸凝重的瞪着屏幕,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问题,连忙拉开车门,一边上车一边问她:“怎么了?有情况?”
贺宁抬头看到是汤力来了,便对他点了点头:“是啊,你看。”
她把手机递给汤力,指了指屏幕上显示的那一封站内私信:“这是宋天禄给我的回复,下面你能看到我昨天晚上给他发的内容,你觉得是我的话有问题么?”
汤力看了看贺宁之前发过去的内容,又看了看宋天禄的回复,宋天禄这一次居然一反之前几次三番想要约贺宁出去见面的态度,回复的十分冷淡,表示贺宁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对他来说都不太方便,所以就先不见面了,以后有缘再说。
“不会是我表现的有点太过于迫切,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现在不敢出来赴约了吧?”贺宁有些担心,她忍不住有点担心,怕宋天禄这条马上就要上钩的鱼之所以会脱钩,是因为自己的掌控能力不够的缘故。
汤力摇摇头:“你的态度和回复没有问题,没道理会引起怀疑。”
“是啊,我昨天可是反反复复的斟酌了好多遍,最后才确定的。”贺宁的表情充满了困惑,“我实在是想不通能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那你说他如果不是因为我这边的什么说法而引起了怀疑的话,要不要我再主动邀请试一试呢?”
“不用了,太积极反而更可疑。”汤力想了一下,摇头否定了贺宁的想法。
贺宁想了想,觉得那样做的确更加刻意,假如宋天禄原本只是有一点点起了疑心的话,那么自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反常态的越挫越勇,非要约宋天禄见面,这样反而等于是坐实了对方可能存在的疑虑,对彼此都不太好。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贺宁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原本去向宋天禄套一套词的打算,在和汤力商量过之后,决定打电话过去询问一下辖区派出所那边,之前动手殴打庞成礼的那个人有没有抓到,如果抓到了,是否有提到庞成礼的一些什么事,或者她和汤力是不是能够找个时间,和那个殴打庞成礼的医【HX】闹见上一面。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对方为了索要钱财所以殴打了庞成礼,其本身的行为动机是严重缺乏正义性的,这样一来,为了在落网后尽可能的洗清自己行为的严重程度,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往外抖庞成礼的黑料,以便让自己殴打医生的行为可以增加那么几分行侠仗义的味道,那些所谓黑料或许有的未必是真的,可能是道听途说,也可能是捕风捉影,但是往往这种来源不够确切的小道消息里面,也是真假参半的。从真假参半的消息里面过滤可能的真实信息,总好过无从下手。
车子还是由贺宁在开,所以汤力负责给医院所在的辖区派出所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那件事,得知殴打庞成礼的人已经抓到了,此人对于自己殴打庞成礼的事实供认不讳,也的确就像汤力和贺宁之前估计的那样,也进行了诸多狡辩,坚持说庞成礼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救死扶伤,无比高尚,实际上暗地里净挑着各种缺德冒泡的事情做,是应该被人唾弃的角色,自己打了庞成礼绝对是人心所向,替天行道之类的。因为他的行为并没有对庞成礼造成足够定罪的人身伤害,所以对此人除以行政拘留十五天并处罚金的处罚决定,现在已经被送去拘留所关押了,他当初说的那些泼脏水一样的黑料,派出所那边也并没有特别做详细的记录,所以如果汤力和贺宁想要了解一下,可以直接去拘留所询问那人。
既然如此,那贺宁就在汤力做人肉导航的情况下,开车直奔拘留所,二人到了那里,通过一系列的程序,终于见到了那个殴打庞成礼的刺儿头。
这个刺儿头名字叫做高俊民,今年34岁,长得不说是獐头鼠目,却也不是什么看起来就很本分的人,以前也是有过不少次打架斗殴被抓到派出所的经历,更别说后来他几次三番跟医院大吵小闹想要碰瓷儿的事情了。
见到有两个警察来找自己,一开口就是询问庞成礼的事情,他顿时就来了精神,原本还略微有那么一点萎靡,这会儿倒是又一下子抖擞起来了。
“你们为啥要找我问庞成礼的事儿啊?是不是他有什么一屁股烂屎的那种事儿被你们警察终于给发现了?是不是因为我跟他闹这一场被牵扯出来的?如果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来了庞成礼还有什么别的挺大的罪过,那我算不算戴罪立功?让我蹲个十天半个月我是无所谓啊,就把我的罚款给免了还不行么?我这本来家里头就穷,那庞成礼不知道收过多少不义之财,你们罚我去贴补他,这不是让坏人捡了便宜了么!”高俊民两只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满怀期待的问。
贺宁不理他,汤力就更不可能会给他什么回应了,只是开口问道:“你之前跟派出所那边的人说,你殴打庞成礼,是因为他人品不好?”
“啊,是啊,”虽然面前的这两个人谁都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但是他们又确确实实的是在询问庞成礼的人品问题,这倒是让高俊民感到正中下怀,所以索性就不用人追问,自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那庞成礼可是出了名的黑!我手里可有他的小辫子,他都缺了大德了!住院患者凡是经过他手,想要手术往前排的,一律都得又表示,否则的话就慢慢排吧,还不能着急不能催。不光是钱,就连送的东西,哪怕是笨鸡蛋之类的那种便宜东西,他都来者不拒。有表示的就经常去看看,没表示的手术完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高俊民口若悬河的一口气总结了一大堆,可是偏偏一句关于贺宁和汤力他们想要知道那一方面的事情都没有提起来,贺宁在一旁听着,心里面暗暗的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耐着性子听。
高俊民说了半天,就在贺宁渐渐的要失去耐性,忍不住想要打断他话题的时候,他忽然话锋一转,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哼,成天装得跟什么正经人似的,实际上背地里什么龌龊大事儿都是他做的,一个男人在外面不要脸的事儿都做的差不多了,居然还有脸在自己老婆面前装臭大爷,还真搞起了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那一套了!什么东西,我呸!我也是看不惯他这种做派,所以当初打他,也多少有点想给他吃个教训,以后别太过分的意思。”
“什么红旗彩旗的?你有什么话就说明白一点,比阴阳怪气的。”贺宁故意板着面孔,有些不悦的呵斥了高俊民一句,“你为什么打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现在又硬编造出什么借口来给自己粉饰了!”
“嗨!你这姑娘说话可真是不中听!我有什么好粉饰的啊!我需要么?!”高俊民一脸不服气的替自己辩解说,“庞成礼就是那种红旗彩旗都在手,两手抓两手还都要硬的人!这我可是千真万确了解情况的,我当初成天在医院里面陪护,什么事情还没听到过那么几耳朵啊!他就是个始乱终弃的白眼儿狼!当初他老婆辛辛苦苦供他读书,他现在背着老婆搞婚外恋,外头的小情儿给他怀了孩子,他还让人家给做掉,你说这不是不仁不义的人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