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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盼香母亲立刻就对自己丈夫做出了响应,起身就要跟着走,贺宁有些不大放心,连忙示意了汤力一下,汤力点点头,拿了车钥匙起身跟上,表示要送他们过去,祝盼香的父母没有拒绝,毕竟A市他们也没有怎么来过,人生地不熟,有个人能够帮忙把他们送回去自然也是好的,三个人就一同离开了。
贺宁等他们走了,这才赶忙给麻经纬打了一通电话,把祝盼香父母要过去住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麻经纬在电话那头的反应倒是还算平静。
“不奇怪,他们要是不这样,我才得觉得惊讶呢,不然我之前为什么要问你,你们能不能给我提供什么保护之类的。”他有气无力的回答说,“我岳父母是特别现实的人,我老婆活着他们就最疼我老婆,要是我老婆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难过归难过,第一时间肯定也是要先争一争利益,不光是不能吃亏,还得得到好处才行,绝对不可以有人财两空的事。所以我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这件事是一场误会,就算是虚惊一场我也认了,要不然的话,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老婆老婆也没了,回头搞不好还得打官司,房子也得给人家割一半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居然这么对待我,就好像惩罚我似的。”
贺宁叹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连个能够断事的官都不算,能够做的就只有提醒麻经纬祝盼香父母要过去的事情,并且叮嘱他如果对方有什么过激行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不要自己采取行动。麻经纬答应的有些不情不愿,不过他随即又略显哀怨的表示,自己本来也没有那个能耐去自己采取行动,否则的话也不用寄希望于警察给提供的人身保护了。
过了一会儿,汤力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麻经纬和祝盼香父母再碰面的情况。汤力和贺宁一样,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儿上,并不是特别放心让这两方的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但是祝盼香父母坚持,麻经纬又似乎并不敢拒绝,所以他也同样难以置喙,只能确保他把祝盼香父母送去之后,一直到离开之前,三个人不要起了什么样的冲突就好。正因为如此,他才比正常要晚回来了十几分钟,这还是祝盼香的父母嫌他磨磨蹭蹭的不走,下了逐客令的结果呢。
“祝盼香父母到麻经纬家里什么状态?”贺宁问汤力。
汤力摇摇头,就说出了四个字来形容:“反客为主。”
在处理完了祝盼香父母和麻经纬的事情之后,他们还是在努力的围绕着案发现场进行监控视频的排查,以及周边的走访,一边处理这些工作,一边等待着DNA比对结果的出炉,毕竟在不能够确定死者就是祝盼香本人之前,他们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就去对祝盼香的生平展开全面的调查。
监控录像这方面仍旧是一无所获,他们把案发当天,与案发现场一定距离范围内的监控录像都调了出来,但是茫茫车海当中很难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对象,毕竟案发现场那边并没有特别近距离的摄像头,所以不能肯定这些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样的车子是否有哪一辆里面载着一具被肢解过的尸体。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二十四到四十八个小时之间,而尸僵的消失则一般也是开始于人死后的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根据温度不同,季节不同,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速度也略有差异,汤力和贺宁他们大家在讨论过之后都认为,凶手应该不敢在距离那些人都涌去现场参加所谓的“惊悚派对”之前太久就提前布置好现场,毕竟那里只是鲜有人去的废弃厂区库房,并不是什么禁地,假如早早就布置上,早早就被人发现,那样一来整个计划恐怕就都要泡汤了。这样估算起来,凶手在开始这一场极端变【HX】态的“展览”之前没多久可能才运送尸体到那里,对现场进行布置,那个时候死者尸体的尸僵可能已经部分消失,尸体不再是完全强硬的,这样一来,想要运输尸体就不一定需要一个人那么大的空间,别说是小轿车的后备箱空间,就算是一辆小三轮儿估计也可以轻松的装下所有那些。
这也给排查当日从那里经过的车辆这件事带来了更大的难度,晚上的车子还能少很多,白天那条路上来往的车辆还是比较多的,他们不可能把所有这些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车辆都排查一遍,那样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也未必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监控录像这部分就暂时被压了下来。
周边的走访就更加是一无所获了,那个厂子的地址比较偏,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家,一段距离之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其他工厂之类的场所,再加上工厂早就停产了很久,这家工厂的所有者一心就只想找个好时机,把那块地卖上个好价钱而已,平时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去,路上也鲜有行人,唐弘业带着人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询问到的人,只好失望而归。
贺宁花了一点时间在网上搜索这件事,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也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通过互联网,在地球这一端的人足不出户也可以很容易的了解到地球另一端某一户人家的小猫小狗这一天又做出了什么有趣的动作,人们都喜欢在网络上面分享一些自己的事,大到发布一些新闻大事,小到晒一晒自己的早餐晚餐,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之类,别说是这个案子发生之前,那些传单会不会有人分享到网上去当做什么新鲜事,就单说是案发之后,当天晚上那些跑去参加“惊悚派对”的人,当他们知道那里成了一桩凶案的案发现场之后,一部分人可能会觉得后怕,会不愿意提起,但是相信更多的人反而会把那段有惊无险的经历当成是谈资,甚至是炫耀的话题,拿到网络上面去给自己增加人气。
于是抱着这样的一种揣测,贺宁在网上挑选了一些关键词,尝试着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关的内容,结果这不搜索还好,一搜索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她想到过网上会有相关的帖子或者内容,却没有想到在短短的几天内,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说法和讨论就已经是铺天盖地了,不仅是本地论坛上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就连一些比较大的社交网络上面也同样有人发帖在说这些事情,那些帖子的内容真真假假,甚至还有人在帖子里贴上了很多恐怖的图片,当然,那些图片大多数都来自于一些恐怖片的剧照,并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这倒是让贺宁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她稍微浏览了一下近期的帖子,发现很多发帖的人其实也并不是那天在场的人当中的,而是道听途说,便拿出来吸引眼球,说出来的内容也绝大多数都来自于自己的主观想象,很多描述都极其夸张,因此下面跟帖的人自然也是存疑者居多,很多人纷纷指出这些发帖人言辞当中的表达漏洞,对帖子里面内容的真实性提出质疑,总体来说倒也算是没有因此造成太大的恐慌情绪。
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后,贺宁把注意力从最近这两天才发的新帖子上转移开来,留意起案发之前关于“惊悚派对”的帖子来,毕竟小肖拿到那传单的时间是在众人发现尸体的前一天,到底那个凶手还有没有更早些时候把传单散发到其他地方去,贺宁他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正好通过这一途径来摸一摸底。
贺宁翻了翻,还真有几个关于“惊悚派对”的帖子,不过都是在一些本地的同城论坛上面,时间比小肖拿到传单要略早几个小时,这些帖子里面并没有提到什么太多的案情细节,只是说有这么一个特别酷炫特别刺激的“惊悚派对”,值得期待,寻求一同前往的“同道中人”,这几个帖子的发帖人都是来自同一个ID,只不过是发在了不同的板块里,每个帖子的留言数都不算少,不过点进去一看,基本上都是发帖人自己一个人的顶贴刷新,嚷嚷着帖子不要沉之类的,真正相应的寥寥无几,就在贺宁几乎快要不打算再翻这个人的帖子的时候,一条回复吸引了她的注意,也让她一瞬间明白了那个发帖人的身份。
“楼主,我们几个是XXX大学的学生,也拿到了这个派对的传单,想去参加,但是时间太晚,距离太远,没有车,去不成啊。”
那个楼主在下面回复道:“私信我你们的地址,有缘的话,我载你们去。”
看完了这两条对话,再看那个楼主的ID名称“golden-man”,贺宁心里面就更加笃定了几分,这个叫做“golden-man”的发帖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天晚上打过一个照面,自称“小金”或者“金哥”的宋天禄,而回帖给他的那个人则是小彭,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的通他们是怎么取得联系的了。
两个人的私信内容贺宁当然是看不到的,令她有些感兴趣的是这个疑似宋天禄的人,这个人似乎在别人都不大感兴趣的情况下,对于“惊悚派对”抱有很浓厚的兴趣,在网上不停的做着宣传,想方设法的鼓动他人参加进去,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宋天禄呢?假如真的是他,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贺宁想了想,临时注册了一个账号,在“golden-man”其中的一个帖子下面留言,表示自己是一个有些好奇的网友,从网上看到了一些关于那天“惊悚派对”的内幕,询问楼主是否真的去参加了,那天是不是真的好像有些帖子说的那么恐怖。因为怀疑这个人就是宋天禄,结合那天在现场的时候宋天禄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为了确保这个“golden-man”会回帖,贺宁还特意从网上找了一个漂亮姑娘背影的照片作为头像,算是替回帖又加了一点筹码。
在祝盼香父母来过的第二天下午,临近下班时间的时候,刑警队忽然收到了一份快递,是寄给贺宁的,接到快递员的电话贺宁有些惊讶,父母最近并没有跟她提到寄了什么东西过来给自己,她也实在想不到会有谁寄什么东西过来。
东西很快就送到了,是一个不大的小盒子,拿在手里面轻飘飘的,似乎除了盒子本身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分量了,贺宁晃了晃,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再看看包裹上面的快递单,只潦草的写着收件人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寄件人的部分是空着的,什么都没有填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寄来的。
贺宁一头雾水的拿着这个小小的包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来,把包裹拆开,里面是一个金色的缎面小盒子,看起来很精致,并且还没有打开盒子就已经可以嗅到丝丝缕缕的香气,那香气甜兮兮的,有些熟悉,但是又让贺宁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她轻轻的打开小盒子,然后一下子就知道了那甜兮兮的气味到底是来自于什么东西——盒子里面厚厚的铺满了玫瑰花瓣,厚厚的一层,红艳艳的。
在玫瑰花瓣的下边是一张明信片,正面是一个女人朦朦胧胧的背影,看起来颇为文艺,翻过来,被面誊写着一首诗。
“我记得那美妙的瞬间:
你就在我的眼前降临,
如同昙花一现的梦幻,
如同纯真之美的化身。
我为绝望的悲痛所折磨,
我因纷乱的忙碌而不安,
一个温柔的声音总响在耳边,
妩媚的身影总在我梦中盘旋。
岁月流逝。一阵阵迷离的冲动
象风暴把往日的幻想吹散,
我忘却了你那温柔的声音,
也忘却了你天仙般的容颜。
在荒凉的乡间,在囚禁的黑暗中,
我的时光在静静地延伸,
没有崇敬的神明,没有灵感,
没有泪水,没有生命,没有爱情。
我的心终于重又觉醒,
你又在我眼前降临,
如同昙花一现的梦幻,
如同纯真之美的化身
心儿在狂喜中萌动,
一切又为它萌生:
有崇敬的神明,有灵感,
有泪水,有生命、也有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