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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观止扬了扬手中的册子,道:“我知道不能逼问你,不过,二丫,这上面可是写了,不能故意隐瞒,还有,我记得你也写了为人妻者,同等要求,不光是针对我的吧?”
林二春点点头,“当然。”
“那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说今天的事情么?不是要以支持你为大前提么?”
说罢,眨巴着眼睛看着林二春。
原来是问的今天的事,林二春松了一口气,她还想着他又要追问什么不太好解释的事情呢。
“你都知道了?”林二春斜睨了他一眼,揶揄道:“这城中到底有多少童大爷的眼线呀?知道我什么时候进城的吗?”
童观止反问她:“二丫天不亮就开始赶路累不累?”
林二春嘟囔道:“你果然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偷窥我睡觉和沐浴......”
“二丫!”童观止提高了声音,咳了咳,将她没有说完的话给压下了。
林二春白了他一眼,他这才放轻了声音,有些无奈的道:“不会有哪种事情发生。”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要是真有,他一定挖了对方的眼珠子。
“相信你。”
童观止“嗯”了一声,赶紧岔开她脑袋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说话还是要自己主导才能更加顺畅,他正色道:“你的配方就自己捏着,瑞丰斋那里不用理会。”
林二春闻言,摆摆手,道:“我已经答应了那个掌柜的,肯定会给他的,童大爷都能够言而有信,我自然也要做到。”
童观止蹙眉:“二丫。”
林二春笑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我知道你心里是支持我的就行了。”
童观止不说话,只定定的望着她,那眸光黑幽幽的,林二春不待他发问,似乎就看明白了他想要说的话。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跟你分得这么清楚,也知道你可以暗地里解决,我有分寸,要是真的到了我觉得解决不来的时候,肯定会找你帮我,现在就先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要是一开始就全部都指望你,那还有什么劲,何况我还想靠着自己挣嫁妆,而不是依赖你,不然以后那第三条细则可不就是白写了?”
童观止的目光这才缓和了:“那好吧。”
林二春问:“你相信我吗?”
童观止面上一软,点点头:“我信。二丫必然是说话算话的,自从上一次在南湖,你对我许下一生之约之后,这次就做得很好,我当然相信。”
就是因为相信她,所以他就算是有一肚子的疑问,也能够忍住不问,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全心托付自己,不用操之过急。就算是眼下正身处险境里,他也相信他这一辈子的时间还有很长,他还能够等得起。
“算你识相。”
童观止再次扬了扬手上的册子:“不敢不识相。”
童观止这么配合,林二春也就是嘴上厉害了几句,总的来说,两人的这次私下里的会面气氛很是和谐。
双方就《夫律》五十条细则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并且取得了一致共识并达成了口头协议,纷纷表示一定要认真贯彻落实,随后两人又针对林二春目前遇到的难题进行了简单的意见交流。
期间,因为会面之初童观止提到了他自己的腿疾,林二春在也认真的履行了作为女朋友应尽的义务,不仅询问了五加皮酒的功效,还对童观止进行了粗暴又简单的关心和慰问,衷心希望他能够早日克服病魔,并在一阵死缠烂打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要给他做一双正常的靴子的任务。
会面的最后,童观止亲切的送林二春到房门口,并对靴子一事表达了热情的期待,最后会谈在令旁观者牙酸的打情骂俏中圆满落幕了。
据唯一目击者店小二透露:“事发之时,我就在门外等候,等着童大爷的吩咐,也阻止外人靠近,当然了,我还需要在事后去事发地收拾一下桌椅和饭菜碗盘,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却听到了一点点情况,他们讨论靴子问题的时候,声音很大,我从来不知道童大爷的话可以这么多,居然只是为了一双靴子而已,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这么无聊的人。”
“事发之后,我收拾桌子的时候,大爷脸上还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你造吗,朝秦,我看到的时候差点惊呆了,要不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几乎怀疑大爷是被掉包了,他怎么能够那么笑!难道他不觉得那种笑容对外人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伤害吗?!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样看起来真的很白痴。”
“朝秦,你没有看到是不是很后悔?谁让你不好好读书,连个菜谱都背不会,只能赶车养猫呢。”
“什么?你要传出去?还说是我说的?”
“啊啊啊,我都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谁能够给你作证,大爷吗?还是二姑娘?朝秦,你要是敢传出去对我不利的一个字,我一定将你塞进泔水桶里让收泔水喂猪的老刘拖走,对,就是这样。”
林二春出来的时候牟识丁早就吃完饭了,按照先前跟林二春商量好的出去晃了一圈回来,才见到林二春那满面春风的出来了。
路上,林二春跟他交代了一下在瑞丰斋发生的事情,又将童观止派人查到的消息都一并说了。
这件事的起因也很简单,就是这瑞丰斋的古姓掌柜先动了心思,将酒心糖呈送给吴夫人品尝,并且在吴夫人面前特意夸大了一番,说起最近各个大户人家都在置办土仪,这酒心糖又新鲜又能够体现江南特色,很是精致,颇受推崇。
并特意提到:“好些人都说这酒心糖比牛皮糖好吃多了,牛皮糖有些甜腻,酒心糖在牛皮糖加了果子的汁水,冲淡的那甜味,又有酒心,很具有巧思,竟然为了这四不像的酒心糖,将牛皮糖贬得一文不值。”
却说那吴夫人娘家祖上就是靠着牛皮糖发的家,往前数三代他们也是在乡里种田,还是在前朝的时候,吴夫人的一个旁支姑奶奶跟上辈子的林二春一样,运气不错,救了一个受伤的将军,这将军在养伤期间跟这位姑奶奶互生了情愫,后来将军要离开的时候,姑奶奶为了表达自己对他的情意绵绵,就用家里最好的材料给将军做出一道甜品,就是这牛皮糖,因为可以拉扯一米之长而绵延不断,果真是情意绵绵。
后来,将军为了顺利将这乡间女子纳进门,就下令将这甜品和其故事给传开了,给这乡间女子增加点筹码,后来这牛皮糖成为江南一地的特色甜品,随着当年的将军地位不断提高,吴夫人娘家也跟着沾了光,这牛皮糖就是他们家的兴家之物,岂能容得别人如此糟蹋!
所以,吴夫人闻言大怒,又听这掌柜的说起制作这酒心糖的林二春是个集痴肥蠢于一身的女户,平时作风败坏,不知廉耻常常勾搭年轻男子......更是愤怒不已,就是这样淫荡无耻的一个女人,将牛皮糖改造成所谓的酒心糖,酒能乱性,岂能跟牛皮糖情意绵绵的寓意相比?果真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轻浮女子!
吴夫人气急了,却也知道不能够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去阻止林二春做生意,不光她要名声,她夫婿也要注意官威,吴夫人也懂经济之道,既然这酒心糖这么赚钱,那就买了这配方捏在手中,酒心糖成了她们家的东西,提及酒心糖还是牛皮糖一家的,也不算是贬低,旁人也只会说他们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至于林二春已经跟很多人家都送过货,大家都知道这东西是从林二春这里传出去的,那也不打紧,这才有了吴夫人将林二春招到自家的铺子里做工的建议,时间久了,谁还知道这个什么痴蠢女户林二春,就是她嚷嚷出去,也要有人相信吧?要是挂上吴夫人的名号,那就顺理成章多了。
因为一开始就对林二春藐视厌恶,虽然吴夫人看到了酒心糖的价值,但是还是只肯出价两百两买这个配方,就是表面上做做样子而已免得落人话柄而已,哪知道,这个古掌柜比她更加狠心,直接将价格定在了一百两,另外的一半自己昧下来了。
顺便提一句,那个吴夫人的姑奶奶救下的将军正好也姓东方,虽然将军已经死了,但是姑奶奶却还活着,她的儿子虽然只是东方家的一个庶子,却很是长进,不跟养尊处优的嫡子们在家里争抢资源,自己出去打拼,开疆拓土,成就了一番霸业,正是当今武德帝,吴夫人的族内姑奶奶被封为皇太后。
绕了一大圈,却是碰到熟人了。
的确是用了别人的牛皮糖的成果,要是再现代,肯定要上交一笔“借鉴版权费用”。
林二春曾经作为东方承朔的妻子,自然是见过这位皇太后的,也知道皇太后喜欢吃牛皮糖,这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关于这一出皇太后升职记的大戏,她就不太清楚了,还是童观止跟她说起,她才知道的。
然后,又有些恍然大悟,难怪每次进宫见太后的时候,她都是那么意味深长的打量自己,难道是在她身上寻找当年她的影子?不过,因为跟皇太后接触的不多,后来远离京城,也顾不得去揣摩皇太后看她的眼神了。
恍然大悟之后,林二春又有些遗憾,在嘉兴的时候,她原本是打算跟荣绘春达成合作之后,借着她日后会成为五皇子侧妃的这一身份,将各种改良口味的牛皮糖送到五皇子面前,让他拿去孝敬他奶奶......说不定就能搭上线了,再之后她可以用酒就吸引五皇子的注意力,然后顺理成章的合作。
现在想想,这改良口味的牛皮糖,也许皇太后并不会特别喜欢,她喜欢吃牛皮糖或许只是吃一份情怀,一份回忆而已,自己这样一捣鼓,若是传到她耳朵里,还真不好预料后果。
不过......好在还有后招。
既然有人欣赏她的配方,那她就给好了,但是吴家啊,她是那种被人打一巴掌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让人打的人么。
林二春冷冷一笑,问牟识丁:“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牟识丁道:“我办事你放心,知道你要教做酒心糖,很是配合,消息都传出去了,有银子就好办事多了。”
“找个人通知一下古掌柜,总不能落下话柄被人记仇了那就不好了。”
“已经传了,放心吧你,罗里吧嗦的,我跟你说,事后要是引来什么幺蛾子,你自己负责打死。”
“好。”
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了——河边的一艘画舫。
熬糖需要用的材料和工具也都全部摆放到位了,不多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了,见牟识丁站在船头,便问:“就是在这里教么?”
“对,包教包会,要是不会可以询问,不过这画舫也是租来的,这银子还没有着落呢,所以......一人收费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就能够学会一样甜点,这还是很划算的,只限五十人,多了后面的就不能上船了。”
二两银子不算多,一些本来就想要买配方的掌柜们自然负担的起,虽然卖出去五十份有些多了,不是自己做独家,但是掌柜们环顾一下四周,除了同行竞争者,还有一些丫鬟装扮的人,那些想要学会了讨好夫婿的妾侍就派了丫头出来学,她们不会拿这个赚钱,不算竞争者。
另外,还有一些看热闹又闲又有钱的公子哥带着青楼里的头牌过来......打发时间的,就又占去了不少名额。
还有一些知道酒心糖的小店家也拿了二两银子,他们中低层人民群众也要学习,但是跟高端铺子相比,没有可比性,在各个方面都竞争力不足,不足以为惧。
其实算算正经能够看得上眼的,也不剩下多少了。
除了古掌柜,大家都很满意,但是再不满意,他也没有办法,牟识丁说了,“我们只是小本买卖,根本就不敢得罪所有的贵人。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正好给各位贵人省钱。”
古掌柜再看看那些“贵人”,的确很有分量,都很贵,当下不好发作,再说他也没有跟林二春说清楚,现在只能闷在心里,全程黑着脸。
人到齐了,船就往河中央开出去了,林二春也就开始授课了。
正上到一半,河上又靠过来一条大船,五皇子东方承朗正一脸疲惫的坐在童观止面前,神色阴戾,除了童观止,还有不少苏州府的官员,富商。
五皇子得知东方承朔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苏州府,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很快就查到了一些“真相”,所以,特意叫了这些人过来敲打和询问东方承朔的下落。
船上气氛正是阴郁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船上热闹喧哗,嬉笑一片,五皇子面上更加黑沉:“什么人在外面嬉闹!”
马上就有人上前去盘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