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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说过人类有三大梦想是:飞翔、长生不老和预知未来,最后一项换句话说是普通人的梦想,并无法代表大多数,真正的牛人根本不用预知,而是在创造。萱华园是个品牌,拥有者丁永强既然能被人称之为神仙,也就有他独到的过人之处。
清晨阳光刚刚照射在东方卢浮宫的院子里,丁永强穿着太极服,已经打到收势,头上是青松,旁边是石台,只不过在这寒冬里不能休息小憩,可这并不耽误喜鹊蹄鸣和山林间鸟语,齐青钢站在三米远外,手里抱着外套,看神仙动作越来越行云流水,钱书德站在另一旁,嘴上咧出开心的笑,看都打完拍手鼓掌。
“行如流水,动如微风,妙,确实妙,我去年上了一次当午山,看上面的太极宗师打太极,也有如此风格,堪称臻入化境”
钱书德顶着两个熊猫眼,作为首富已经不能单单的用资产金钱来衡量,更多的时起到标杆作用,镁光灯前镜头下,哪个不是年近五十还意气风华的钱书德?也就是在神仙的压力下,已经让他顾不得这些浮夸的东西。
昨夜的犊子给他带来震撼绝对不亚于原子/弹,在这原子/弹后面就是神仙一万吨当量的核弹,让他爬上床骑在张晓娥身上,是万万不能的,作为首富他还像个色中饿鬼那样就落了下乘,思考了一夜,也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仍然没想通为什么神仙会对那个犊子有如此态度。
此时此刻的钱书德很憋闷,这口气憋在心中,可又不能发泄出来,他想知道因为什么。
齐青钢快步走过来,每早陪着打太极是必修课,手上拿着发热的热水袋放在衣服下面,也是必然,他把衣服披在神仙身上,向后退去,站直如青松一般。
“当午山的赵宗师?”
丁永强嘴里反问一句,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往前走,打太极动作不急,这天堪称寒冷,却让他头上出现一层汗珠,没用钱书德回答,又道“上次去当午山还是三年前,赵宗师刚刚坐上掌门人之位,现在这些所谓的武林啊,越来越商业化,还弄出个剪彩的节目”
钱书德落后半步的跟在旁边,对神仙的话不敢反驳,点头应承道“确实,在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脱离经济体制之外独立运行,开宗立派需要举行大典,举行势必要花钱,还有每年的大典,都需要用经济来维持,不过赵宗师的太极确实堪称宗师风范,不愧是赵氏的第三十八代传人,大有些推陈出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味道,也不枉费华夏三大太极传人的称号”
“他还差了些沉淀,孩子年轻,太急躁,想当年他爷爷赵彭高才是真正大家,把太极打的虎虎生风,掌握了柔中带刚的真谛,只可惜没能得到几次指点,他老人家就已经羽化登仙了,憾事,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家,对华夏也是种损失”
他说完,还轻轻的摇摇头,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心痛。
已经走出树林,走在青砖铺地古色古香的甬道上。
旁边的钱书德有些尴尬,到了他这个位置,想法有天马行空的不局限性,还得有系统的发散思维,自己原本想搬出赵宗师类比一下,拍拍马屁,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蹄子上,后者直接搬出来他爷爷,虽说言语中没有过多不妥,可言外之意不得不让他胆战心惊,身子渐渐矮下去几分。
看起来即使坐下,也会把昨天成功蹭进去的屁股挪出来。
“确实,赵老这种国宝级的人物,离开对国家是损失,也让我这种太极迷痛心不已”
实则让钱书德诧异的还有一点,要知道现在的赵宗师算是天资聪颖,虽说年过知天命,但在宗师行列里也是凤毛麟角,而神仙竟能称他为孩子,并且和辞世几十年的赵老有交集,他的真实年龄该有多大?
走进大厅,穿着红色旗袍的高挑美女笑逐颜开的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条白色毛巾,可谓已经服务到家,他拿起来一边走着,一边把额头上的汗珠擦掉,毛巾放回托盘。
旁边已经摆好早餐,相比较昨夜的珍馐美馔来看清淡了点,却不普通,都是钱书德精心准备,鸡蛋是野鸡蛋,咸菜是野猪肉丝炒的芥菜,包子馅也都是春季在山上挖的刚发芽的野菜,真空储存下来。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然换换口味着实有几分新奇,丁永强心里想询问下这是什么馅的,嘴上却没表达出来,严格遵守着吃饭不语的原则。
钱书德本想趁着早饭时机把今天的行程告诉一下,昨天的狩猎无疾而终,那今天的风土民情路线绝对是他悉心之作,也绝对有把握能把后者哄得开心。可见到那面庞,只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咀嚼饭菜,连牙齿碰撞到一起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吃的苦中苦,一顿饭不嚼就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想当年为了一个批文,在夏季满是蚊虫的时候,在某领导家蹲守两天两夜,身上被咬了不下三十个红包,也愣是没叫一声苦,过程不重要,结果很重要。
“青钢,机票订完了?”
丁永强放下筷子,把嘴擦干净之后问道。
齐青钢永远守候在他旁边,听见问话,微微弯腰道“上午十点二十的飞机”
钱书德听见这话蒙了,按照计划今天还有一天,怎么突然改变?
“强哥,有事啊?”他把手中的包子放下,硬着头皮问道。
“临时有点变化”
丁永强回答的异常简洁,他也不用跟钱书德解释什么,说完之后站起来。
“哎…您有事您忙,改天我去看您”
钱书德也不敢有过多挽留,说多了反而会让人心生厌烦。
市里萱华园酒店的迎宾车恰到好处停在门口,丁永强含笑道一句好,随后走出门,钱书德目送着上车,离开,人还像做梦一般,刚才抬起的手臂没放下,太过突然,没给他一点反应机会。
放眼市里,有谁敢跟他这样?生意场上那些人都的求着他,也就是市里为数不多的两个头头,敢在极端情况下对他蹙眉,过后还得说一句:老钱啊,不都是为了GDP么,有争论是好事,有争论才能进步嘛。
再走回大厅里,好似神仙仍旧坐着吃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等他接受这一切,脸色顿时变得没有那么和善,阴沉着脸,对于神仙他不敢有半点埋怨,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圣人,心里还有口气没出,至于神仙因为什么离开,想必责任在那穿军大衣的犊子身上!
没了神仙,这富丽堂皇的芙蓉山庄也就是小儿科的建筑,不能给他半点温暖,抬手朝旁边的美女服务员道“备车,回市里”
丁永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没心思欣赏周遭风景。
齐青钢坐在副驾驶,他站在旁观者清的角度自然能看的全面,也能想的全面,像钱书德这种老板见的多了,自然不值得一提,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看起来有点没脑子的犊子,居然能得到老板的赏识,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
同时他也为能打麻自己手臂的犊子暗暗担心,天上地下的悬殊位置,就好比一个在地上爬的乞丐,一个是坐在高铁上切牛排的绅士,绅士好心想让乞丐也尝尝牛排是什么味道,可高速运行的列车并停不下来,只能顺窗户牛排扔下去,如果乞丐接住,能吃饱站起来,并且油水够他饿个三五天,可如果接不住,更容易被惯性带来的冲击力砸死!
是福是祸,不好分辨。
后面的神仙像是看透齐青钢在想什么,没睁眼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野心的人很多,比如曹操,有能力的人也很多,比如孙权,什么都没有只靠着巧舌如簧掉几滴眼泪能笼络人才的也有,比如刘备,可他们到最后都没能统一中原”
他说到这突然停下来。
齐青钢不能开口,但是他的惯性思维使他不得不想:难道这犊子是司马懿?
后座的丁永强好像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昨夜还人声鼎沸的芙蓉山庄,此时此刻像是被人遗落在荒郊野岭的孤僻建筑一样,荒废很久的那种,蜘蛛网满布。
山里没了神仙注定成不了名山,山庄里没了老板,员工又都开始百无聊赖的混日子,各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唯独有一人,仍旧生机勃勃,心中信念坚定的憧憬明天。
这人就是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张晓娥,还在坐在床边,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摇摇晃晃,如果后背挨到床上,立刻会睡过去。
昨夜发生什么她大致能知道一些,外面说话声小了一点,她就全然不知,那些零星拼凑起来的信息并不足以支撑她得出最正确的结论,她固有思维是,柳青青上面是蛤蟆,蛤蟆上面是孙红文,孙红文上面才是钱书德,自己只要跟他睡了,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因为有窗帘挡着,她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保持了一夜的姿势让她身形有些僵住,她确实挺不住了,一个人的等待太过无聊,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奇迹,用尽全力把眼皮抬起,露出茫然无措的眼神看着紧闭的房门,嘴里缓缓呢喃“你咋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