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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平川回到与维克托临时搭建的宿营地时,果不其然那老头对他带回来的那半只狼感到大为意外——在沙漠中抓了只狼不新鲜,但只带回半只还是已经烤熟了的,那就很意外了。维克托一把夺过狼肉询问另一半去了哪儿,陆平川把背包就地一甩,一五一十地将遭遇到的情况跟维克托作了说明。
出乎他的意料,在听完陆平川的讲述之后,维克托既没有露出明显的惊诧神情,也没有故作淡定,而是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摸着下巴上打结的胡须道:“你确定,那个黑羊组的逃兵说过——主城里现在只剩那个‘Sapphire’一人了?”
“他是那么说的没错,但我也没办法确认真假。”陆平川注视着维克托的神情变化,耸肩回答,“毕竟现在人都死了。”
“是啊,你应该把他带回来的。”维克托皱着眉叹了口气,陆平川也不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事先安排了这一伏击,只能假装没有起疑,伸开两腿倒在沙地上,对维克托道:“话说明白了,肉可以还给我了吗?东奔西跑了一路外加杀了两个人,我都快饿死了。”
“这肉这么处理可不行,你们这是暴敛天物!”维克托没有理睬陆平川的抗议,自顾自烧起火堆,将肉上没拔除干净的皮毛燎掉,随后掏出把军刀匕首,割下部位比较好的肉片,将它们用树枝串成肉串,当中加上生洋葱和干酪片:“狼肉膻味重,这么吃简直下不去口,但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将膻腥化为它本身的特色,另外切片处理也可以弥补一下它口感过柴的缺陷……差不多了,你尝尝?”
说来也怪,原本膻腥气十足的狼肉到了维克托手中这么一鼓捣,不知咋地就变得异常美味了起来。陆平川就着水壶里的水一连吃了四五串,再想要时却被维克托打了手:“够了!再抢下去你让我吃什么?”
“肉是我带回来的,我还不准多吃两串了……”陆平川揉着被刀背抽打的右手直瞪眼,可当看清维克托手中拿着的SOG-S37军刀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起来——这把刀的刀刃部分有稍许卷口后留下的打磨痕迹,的确是夏嫣曾经使用的那把刀。
“我看着能用就留下了,稍微磨了磨,切肉还挺好使。”维克托注意到了陆平川的眼神,在片完最后一块肉厚,他将刀擦拭干净,随手便扔给了陆平川,“你留着吧……姑娘是追不回来了,好歹还你把刀,也算没白来一趟。”
“……是啊,没白来一趟。”陆平川接过刀,小心地收起来,放进了背包。在吃饱喝足后,维克托转头,忽然对陆平川发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某人说过,只要五天时间,就可以把我打造成不逊色于‘Sapphire’的猎手。”陆平川摸了摸充实的肚皮,淡然一笑,“现在我还有一天半左右的时间。”
“很好,我还担心你听说主城里只剩下他一人后会坐不住,但现在你有这觉悟,就说明你的理智还算凌驾于冲动本能之上,不错。”维克托一边用吃完的肉串枝子剔着牙,一边娓娓道来,“事实上,对于‘Sapphire’这种独狼型的猎手来说,身边没有猪队友的干扰,他的危险系数反而会更大一些……但现在的你也并非绝无胜算,你觉得他的弱点会是什么?”
“弱点?”陆平川在脑内仔细回想了一遍双方之间的几次较量,最后不得不丧气地摇了摇头,“如果他的命令能得到坚决执行的话……我想不出他的弱点在哪里。”
“没出息的蠢驴,想想你在军火交易场门口那场漂亮的防御战!”维克托大声呵斥着陆平川的妄自菲薄,“就我来看,那次攻击行动他就暴露了至少两个弱点:冒进和过于自信!”
“你说的这算性格特点,但也不能说是弱点吧?”陆平川将军火交易场的那次胜利在脑中又过了一遍,将制胜原因归结到了自己的灵光闪现,“更何况我的陷阱只是因地制宜搞出的特殊机关,无法重现也不能反复使用,总结那次交手对于接下来的反攻作战……的确没什么帮助。”
“……以前只以为你是装傻,没想到是真的蠢。”维克托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叹了口气,拿起烟斗用火镰打着火,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对陆平川循循善诱道,“给我听好了你这低能儿,事实上只要知道对手的性格特征,你就能推断出他大致的行为模式——性格决定的不是你会做什么,而是你不会去做什么。假设一下,现在你就是那个身坐主城之中,距离最终胜利只差一步之遥的‘Sapphire’,那么在迎接你最后的敌人时,有哪些事你不会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