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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想要给褚渊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差事,他在说事儿之前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都给赶了,而且不是赶出大殿,而是赶到了另外一个宫殿里,确保他们两个什么都不能够听见。
褚渊表现得很紧张,手脚似乎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远远站在殿门口就不再往前走了。
刘御不是很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反应,看自己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给调开就应该猜得到是正经的差事儿。
他对于褚渊已经基本上放下了戒备之心,有些话说起来也没有了顾忌,皱眉道:“朕跟你过夜的时候也没把他们调得这么远,你怎么还能脸红成这样?”
褚渊一听后格外尴尬,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见刘御又有点不耐烦了,连忙道:“是……是微臣看到了皇……陛下就有的这样的反应……自己控制不了的……”
刘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容也放松了不少,招招手示意他走得更近一点,道:“坐,脚边不是有软垫吗?”
褚渊蹭了个边坐下了,前倾着身子道:“陛下有何事情吩咐,臣定当肝脑涂地。”
“朕觉得给你下的第一个命令就该是以后切记要叫朕‘陛下’。”刘御不是很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可能是因为褚渊对先前的称呼印象太深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刘御“皇陛下”了,刘御怎么听怎么都有点不太顺耳。
他顺带着想起来两个人嘿哟的时候,褚渊情到浓时也是喜欢胡乱叫的,不仅叫皇上,连殿下的老古董称呼都能喊出来。
褚渊似乎也想起来了这一点,俊脸更加红了,低着头也不敢抬头,只能含含糊糊地一点头:“微臣知道了,还请皇上监督……”
刘御收了笑,骤然正色道:“好了,玩笑开完了,朕还有正事要跟你说——朕这次上来有重要事情要吩咐你。”
褚渊面色微变,顾不得秀羞涩了,抬头道:“皇上尽管说。”
“朕要你带着一拨人在大冬天去黄河边上扎营训练,过了今年冬天再回来。”刘御说完后特意扫了褚渊一眼,见他面上没有出现明显的反感和不悦后,方才继续道,“你也是练过武的人,对行兵布阵也多有研究,这件事儿朕不放心让别人去办,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褚渊虽然对要分开三个多月感到有点忐忑和不舍,但是接受起来仍然很干脆:“是,陛下,微臣铭感五内,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刘御对他的这个反应并不感觉到多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是这种德性,一听到啥“这种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只能信任你”之类的话,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特别激动兴奋。
他虽然不能够理解,却很懂得如何利用,见状撩起嘴角对着褚渊淡淡一笑,深沉道:“朕果然没有错看彦回。”
褚渊更加激动了,跪下来抱住他的大腿,还把脸贴到他的鞋面上:“臣一定肝脑涂地,为陛下尽忠,为国家效力!”
刘御又叮嘱了几句,便亲自把人扶起来了,笑道:“朕相信你,此行路途遥远,又加之天寒地冻,恐怕要你受些委屈,快回去早作准备吧。”
褚渊颇为依依不舍,很想在走之前多看他几眼,然则此时国家大事重于儿女私情,他也并没有耽搁,领命道:“臣谨遵陛下圣旨。”
刘御于是挥挥手让人滚蛋,想了想又把褚渊叫了回来,从腰上把一块玉佩摸了出来,在他眼前摇晃了一下:“这个你先拿着。”
说完后他见褚渊天崩地裂一般俊脸惨白,在心头暗笑一声,解释道:“等你回来之后,再亲手给朕戴上。”
这块玉佩正是刻有“彦回”二字的那块,刘御戴它的时间估计比褚渊本人都长,如今褚渊就要拍屁股滚蛋了,虽然不多时就会回来,不过难保路途上不会遇上意外,刘御把玉佩还给他,也是存了念想好日后相见的意思。
他难得这样体贴浪漫,褚渊果然感动非常,两只手合拢紧紧攥着那块玉佩,郑重万分道:“微臣一定会妥善回来,还望陛下多加珍重。”
他的眼圈都是红的,目光水润润中含了无限深情,刘御看了看他,抬手把人摁到怀中,对准嘴唇轻啄了一下,忍下把人摁在床上酱酱又酿酿的冲动,松开他木着脸道:“走吧,别再耽搁了。”
褚渊表现得格外失望,深深看了看他,方才扭头离开,一出殿门见李萍和王狗狗果然不在了,稍稍一沉吟,还是决定站在原地等他们。
没有人领着是不能够在宫中随意走动的,哪怕他是规规矩矩往宫外走,被人抓住了发现他是一个人,就什么罪名都能够让头上扣,有嘴也说不清楚。
褚渊相信刘御不会这样阴狠地坑他,但是若是当真有新人被抓住了,也是给刘御添麻烦了,要平息事情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幸亏李萍和王狗狗所待的地方虽然比较远,但是一眼能够看到正殿这边的情况,李萍见他出来了,连忙撇下王狗狗,自己迎了上来。
褚渊对着她微微一笑,道声“见过姑姑”,李萍回之以笑容,并未多言,伸手一示意,让褚渊跟着她往外走。
刘御这还是第一次有事情笔者她和王狗狗,而且还是单独找褚渊谈话,她心中不无忧虑。
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她还总感觉何戢的存在对褚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但是以李萍的身份,并不适合说什么,只能把一切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时不时偷偷瞄上褚渊一眼。
等送褚渊出了宫门,李萍回转回来,重新去见刘御,见其俯首在案前批阅奏折,丝毫就没有给她科普给褚渊安排了什么差事的*,只能在心头沉沉叹息一声,暂且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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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戢三天后终于稍稍减轻了自己的鸵鸟心态,乖乖出现在刘御面前,第一件事儿是下跪请罪:“臣无状,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责罚。”
刘御正眼都没有看他,好半天后才面无表情来了一句:“如果何爱卿今天是来找朕请罪的,那你的道歉朕已经接受了,滚吧。”
何戢被那句“滚吧”弄得心里格外难受,却也知道以刘御的性格,会对他在公事后谈点私事的行为感到有趣,却肯定不乐意他专门过来打扰就是为了解决私事。
他想了好一会儿,沉吟道:“陛下,军营中暗地里私下流传开了赌博器具,臣屡禁不止,还请皇上责罚。”这是何戢能够想到的唯一跟公事沾点边的事情了。
刘御一听后,更加不耐烦了,皱眉道:“这种事情难道都要朕手把手地教你——难道朕每个月花这么多银子养的是一头猪?”
何戢听得更难受了,蠕动嘴唇低声道:“臣、臣已经把犯事的将领都给予了惩罚,还把赌具都没收了,在所有士兵面前重申了三项纪律……所以应该不会出大事儿……”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还要拿来跟朕汇报,朕是皇帝又不是琐事垃圾桶?”刘御放下手中的活计撩起眼皮专门扫了他一眼,“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朕可以再给你十天的假期。”
说是假期,其实是给他十天让他回去反省一下,这要是换了以前,何戢还会很高兴有了带薪假期,可是放到这样的情景下,他又感觉到刘御对自己□裸的鄙夷和不屑态度,无奈道:“臣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挺不情愿的,刘御继续看着他,何戢咽了咽口水,更加无奈地补充道:“臣叩谢陛下恩典。”
这样还差不多,刘御还算满意地一点头,继续低头看奏折,淡淡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爱卿就退下吧,朕日理万机,可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跟你干耗。”
何戢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就是想要就当天的乌龙事件给刘御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这是对皇上不敬,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纯粹的私事,没想到反倒惹恼了刘御。
他很为自己傻到爆顶的辩护理由而感到懊恼,不敢多说,利索地爬起来道:“臣告退。”
刘御略一颔首,冷不丁骤然开口道:“此地原本是北魏国都,也是欢乐谷流毒最为严重的地方,会出现有人私底下赌博实属常事,日后见一个杀一个,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这就如同打了一棒子给个甜枣一样,何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了他好久,见刘御又有些不耐烦了,才回过神来,重重点头道:“臣知道了,多谢陛下明示。”
他活蹦乱跳地跑走了,看模样欣喜非常,刘御看了看他的背影,摇头道:“朕每次看到这种智商的家伙,都对人类感觉到莫大的悲哀。”
王狗狗没弄懂为啥刘御都生气了还要给何戢出主意,听了这句话还懵懵懂懂的,却也只能傻乎乎赔笑配合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