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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姐,你还在想事情古怪?哎呀,不是我说你,你们女人的直觉要么准得惊人,要么就差得离谱。辰12与总理已经定下计划了,明天军演前与各军区将军座谈会时,安排零以递文件的方式走近他,然后制服那个假元首,之后就大白于天下,皆大欢喜啦!纵使那些人有渗透了那些将军的可能,也不可能替换掉每一名将军的,只要有一名将军不是他们的人,我们就稳住了局面。”
申黑子看见庄芷萱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不由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打趣道。
“我知道,只是心底总有点不安,也不说不清缘故。”
庄芷萱结果申黑子手里的咖啡,低头轻啜了口,清声道。
“庄小姐,你们女人啊,真是奇怪。刚来首都时,你说我们三人力量渺小,现在有总理帮忙,你又嫌事情太过顺利。莫非,你还指望我们的计划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当然不,只不过,凡事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多想想也无妨。”
庄芷萱蹙眉道。
“百密一疏?我说庄小姐,我们这计划里,唯一的疏漏大概就是拿下那个假元首的一环了,可你总不会怀疑辰12的身手吧?”
闻言,庄芷萱微微摇头,零的身手?她自然不会怀疑。
“那就是了,我看,你这是典型的战前恐惧。走,我陪你出去转转,你应该还没来过首都吧,就当是阵前动员了。”
兴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轻揉着太阳穴,庄芷萱点头同意了申黑子的安排。至于零,他现在正在书房里默记座谈会时的场地地图,与总理交流细节呢。
但他若是在场,定会制止二人的出行,自幼在军队受训,后来又被调往特工训练营,再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精神受创导致记忆紊乱的申黑子,何曾来过首都!
“也就是说,会议室会在我们进入后,外围全部封锁,里面除开会议人员,连警卫都必须离会议桌十米以外?”
“不错,每名会议人员身侧会有一个座位,容许随身文员陪同,但是全身都会遭受检查,绝对没法携带任何武器。所以你要制服那个假元首,必须在三秒以内!否则,等会议室内的警卫反应过来,一定是当场枪毙,而我们,只有制服他,才有与其他人阐述真相的缓和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
书房内,零点点头,眼底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泛起丝毫波澜,大抵是成竹于胸。
外界。
在申黑子的陪同下,庄芷萱好好逛了两个首都的著名景点,最后在一处咖啡屋歇脚,方才坐下,旁边桌子上的一名年轻男子就刚巧起步离开。似乎走得有些急,他的钱包居然落在了桌上。
“嘿!哥们儿,你钱包落下了。”
申黑子一个箭步拾起桌上的钱包跟上前去。
“噢!太感谢你了!”
年轻男子回过头,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脸色瞬间一呆而后喜道。
“对了,你们的单还没买吧?让我来,权当谢意。”
年轻男子露齿微笑道,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八颗大白牙有些晃眼,也有些吸睛。
庄芷萱顺着阳光看去,兀然站起身来,她疾步走至年轻男子身前,快声道:
“是你!你还活着!”
“小姐,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
年轻男子友善地笑笑,又道:
“外面快下雨了,记得开伞。”
之后是怎么回到总理家的,庄芷萱有些迷糊,记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年轻男子的明媚笑容,连早前一直不安的感觉也全都抛之脑后。
零发觉庄芷萱有些不对劲,问申黑子,谁料这家伙神秘兮兮的道了句:
“辰12,你有情敌了!”
情敌?什么鬼?莫非庄芷萱与申黑子外出,还遇见旧情人了?
总理家,天台。
没理会满脸坏笑地申黑子,零提着壶二锅头上了天台,感受着耳际拂过的凉风,他倚靠在墙边灌了口烈酒。
“听说你今天认错人了。”
他的嗓音很清澈,话里透露出来的情绪也很淡然。
“不,我没有认错!是他,就是他……哪怕样貌衣着有变化,他的背影、微笑地弧度……我确定是他!可是,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就是……”
庄芷萱双目失神喃喃道,忽地,她神色一清,抓住零的肩膀激烈道: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他是谁?你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就算是你的旧情人也不至于退避三舍吧?”
任由庄芷萱死死捏着自己的肩膀,零双手抱在胸前交叉,痞痞地笑道:
“实在不行,本帅哥就勉为其难充当下你的现男友好了,改天去那家伙面前让你显摆显摆。”
零撩起额头一绺发丝,模样分外骚包,彷佛那个芙蓉镇上穿着花短裤对马路边吹着口哨的小流氓又回来了。
再度看到这副模样的零,庄芷萱没觉得他令人生厌了,反倒有份久违的亲切,一时间,激动的情绪缓和不少。她深吸了口气,一把夺过零手里的酒,仰着头灌了几大口。
“他就是报告上已经死亡的——零!”
“我的前任?”
听到庄芷萱的话语,零蓦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倘若前任零没死,中间的环节就更令人玩味了。究竟是有第三方势力还是另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内幕呢?
阴谋,彷佛一只庞大巨兽张牙舞爪着朝他示威。
“咳咳…是他,我不会认错的。”
被酒呛到的庄芷萱咳嗽了两声,认真道。
“你喜欢他?”
剑眉轻挑,零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
庄芷萱愣了愣神,怔怔道:
“我的催眠术是向他学的。”
“所以,是亦师亦友?”
零的语气略略疑惑。
“我,我不知道。”
用力按着额头,不知是否是方才一口气连灌了不少烈酒的缘故,庄芷萱忽然很是头痛。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思绪怎么都理不分明,像是脑中的一扇门被某种力量强行关闭了。揉了一会太阳穴,她猛地抬头,又道: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你赶紧进去和总理再研究下方案吧,避免明天出现意外,我自己在这里静静就好……对了,把你的酒留下来。”
看着庄芷萱似乎要宣泄什么,却打不开口子的苦闷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零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难得挤出丝温柔弧度:
“不着急,万物自有定数,尽人事听天命。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只在意你。
有人说,浅水是喧嚣的,深水是沉默。
外表痞气,实则冰冷的零,突然绽放出只对于她的温柔笑意,瞬间,庄芷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