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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才刚要说不累,见秀儿突然落泪,急忙又摇头,这点头摇头到底做什么?秀儿瞧着弟弟,眼里还有泪,但脸上已经露出笑:“怎么会不累呢,你啊,明儿再过来也成,怎么这会儿就过来?”
“我都四年没见姐姐了,怎么能再等?”张有才笑嘻嘻地说,旁边已经有人瞧出什么原因,听着他们姐弟对话,有人就去问张谆和石大爷,听石大爷说这是秀儿的弟弟,这些人倒先奇怪一下,接着就问个究竟,听的是姐弟失散,此时才得相认,有人就笑着道:“骨肉团圆这是好事,石大奶奶,恭喜啊。”
这一声恭喜说出,立即有人迎合。秀儿把脸上的泪擦掉,握住弟弟的手,两只手相触时,秀儿感到心里十分笃定,张有才也笑了,从此就有了骨血亲人了。
众人在那说着恭喜,屋里的女人们也在那七嘴八舌议论,听绿丫说了大略,也不由点头叹息,有两个急性子的也就出去对秀儿姐弟说恭喜。一片恭喜声中,石大爷上前对张有才道:“舅舅远道回来,现在定很累,不如我带舅舅回家歇息,你在这里就是。”
丈夫如此,秀儿也很欢喜,对丈夫点头,石大爷就对张有才道:“舅舅还是跟我先回家去。”张有才嗯了一声,可手还是不愿意放开握住秀儿的手:“姐姐。”
秀儿拍拍张有才:“跟你姐夫回去吧,今儿是你兰花姐给女儿定亲的好日子,我总要在这道贺,等这边事完,我再回去。”得了这句,张有才才跟石大爷离开。瞧着弟弟远去背影,秀儿心里又有叹息,用手擦擦泪才打算进屋,那几个邻居嫂子已经把秀儿拉进屋里:“这是好事,哭什么呢?”
“秀儿这是又哭又笑,停不下来呢。”绿丫是最明白秀儿心事的人,在旁笑吟吟地道,秀儿想说绿丫说的不对,可是眼里的泪还是止不住,只是瞧绿丫一眼,锦儿已经从里屋出来,上前拉住秀儿的衣衫:“娘,那个张家舅舅,真的是我舅舅吗?”
秀儿把锦儿抱在怀里,感觉着女儿对自己的全然信赖,在她肩上点头:“是啊,那是你舅舅,从此,你就有了舅舅了。”锦儿喜悦地笑了,接着用双手把秀儿的脸捧起来:“娘,舅舅回来了,你就别哭了,以后我们一家子踏踏实实过日子。”
“真是个小人精,这才多大一点点,就这么会说。”邻居嫂子里有人忍不住赞道。锦儿已经抬头认真地说:“十岁了,不小了。”这小孩装大人样,更引得人发笑,秀儿听着女儿的话,脸上的笑容开始满溢,是啊,从此以后,就是一家子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刘家的酒席傍晚时分散了,秀儿带着锦儿回家,刚走进门就听到儿子在那笑:“舅舅,舅舅,我要那个,对,你给我摘。”秀儿抬头,见张有才已经爬到梨树上,儿子站在树下,正指点着张有才,让他给自己摘梨子吃。石大爷站在一边,眼里满是笑意。
这,就是自己曾久久盼望,终于盼到的样子,秀儿笑了,石大爷已经回头,对妻子笑着说:“回来了!”秀儿点头,锦儿在那叫声爹爹,就过去弟弟身边,蹲下搂着他的肩膀:“只晓得吃,不害臊。”
小孩子把嘴撅的老高:“舅舅疼我,给我摘呢。”锦儿还没说话,张有才已经从树上跳下,手里拿着两个梨子,往两个外甥手里一人塞一个,笑着说:“你们姐弟俩一人一个,不许吵。”
小儿子瞧瞧锦儿,又瞧瞧张有才,锦儿已经把弟弟抱起来:“好了,舅舅疼你也疼我,我们啊,都是爹娘舅舅疼的。”小儿子大大地咬一口梨子,趴在锦儿肩上笑了。
石大爷已经招呼他们:“好了好了都进屋吧,你们舅舅这么老远的路回来,你们不晓得心疼他,让他多歇歇。”锦儿把弟弟抱进屋里,放在椅上坐好,这才到桌上倒茶,第一杯先给张有才,第二杯奉到石大爷手里,这才笑着说:“爹爹说的对,以后啊,要心疼舅舅。”
石大爷接过女儿倒来的茶,不由笑了,笑完才对锦儿说:“你们舅舅也不小了,该给你们寻舅母了,以后啊,你们舅母会疼他。”秀儿啐丈夫一口:“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石大爷又笑了,管家娘子已经走进来,说把老张婆接来了,石大爷和秀儿忙起身出去迎接,老张婆在石家门前下了车,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瞧见秀儿夫妻和张有才走出来,老张婆急忙几步上前对秀儿道:“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好处对你,你现在这样待我,我着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秀儿瞧向老张婆,当初的怨恨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吹过,如果没有她,或许张有才早已夭折,也长不成现在的好孩子。秀儿对老张婆笑了:“张婶子,当初你也教过我一些,那些话都别说了,都过去了。我因为有才,谢谢你。”
都过去了,老张婆眼里不禁也有泪,但还是忍住了,只对秀儿拼命点头,就和他们一起进去,从此以后,就是团团圆圆一家人了。
这晚他们直讲到半夜才散,那时孩子们都已经困的睡着,那几十年的话,似乎都要在这一夜把它讲完,等张有才母子去睡了,秀儿才瞧着石大爷:“我真高兴。”
你高兴,我就高兴,石大爷笑了,把妻子的手握在手里,秀儿再没说话,只是靠在丈夫肩上,人生到此,还有什么畏惧?
榛子直到回来后的第三天,才到秀儿的铺子里来,听秀儿说了这过去三年的事,还有认了弟弟之后的事,榛子也很欢喜,还笑着道:“要知道正好是我们回来那天玉儿定亲,我也该赶去道喜才是。”秀儿瞧着她就笑了:“得,你也别在这说话,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大宅门里的少奶奶,回去要先去问候两层婆婆,还有那么多妯娌呢。”
提到秦家,榛子的笑容有些无奈,小荷在门外道:“张奶奶来了。”话音刚落,绿丫就走进来,进来后先扫了一眼才笑着说:“就晓得你们今儿都没让孩子们来,我就没带孩子,哎,我们三个也都几年没见了,该好好说说话。”
“这可奇了,不过三年没见,怎么你和秀儿像倒了个个似的?”榛子故意笑着到,绿丫望一眼秀儿:“咦,我怎么不晓得我和你倒了个个,还有,秀儿还不是一样这样泼辣,你别瞧她外头这样温柔。”
秀儿已经伸手往绿丫肋下掐去:“少来说我,说的就跟你特别温良贤德一样。”三人这几句话说过,过去那三年的分别全不存在,说了别后光景,听的定北侯夫人还是有些不冷不热,不过待榛子的小女儿挺好,秀儿不由叹道:“哎,我们俩都是没婆婆的,也晓不得这婆婆要怎么对待,特别是这样的婆婆。还和别人家不一样。”
榛子淡淡一笑:“能有现在这样,我已知足了,难道真要婆婆待我像亲闺女似的,说起来我也没那么大福。不过这回回来,几个妯娌待我倒挺亲热。”
听了榛子这话,秀儿拍了下手:“我也恍惚听说,定北侯府里有些不大太平呢,听说世子夫人,就是你那位大嫂,想着分家,可是二奶奶和四奶奶又不愿意。”
这家里人多了,瞧着是人丁兴旺了,可是也有许多事生出来,特别是秦家这样大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哪能都往一条心过日子。秦清夫妻在外,过的甚是清静,这就动了世子夫人的一根心肠,何不就借秦清夫妻在外这个理由把家分开,到时自己夫妻奉养公婆,也免得那么多人,光每个月的家用就要出许多。
世子夫人想分家,可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都不愿意,她们俩的嫁妆都不多,两人的丈夫都只有个闲差,那点俸禄连喝茶都不够。这要分了家,没有了公中给的那些东西,还怎么过日子?她们俩可都想着趁在侯府多攒些私房,等以后老人去了,那时分家手里也有东西。
于是这两妯娌就拧成一股绳,不愿意分家,世子夫人被这两妯娌联手对付,纵然摆出大嫂的架子,也难免吃了些亏,见榛子回来,这两边都想拉她呢。
听秀儿这么说,榛子淡淡一笑:“谁也不是傻子,说实在的,侯府分不分家,怎么分,我一点也不在意,谁还想要侯府那点东西?”
“果然这钱是英雄胆,瞧瞧秦三奶奶这话,就是你们闹随便你们闹,我不搀和的架势。”绿丫又忍不住笑了,榛子拍绿丫一下,接着自己也笑了。三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半下午又过去了。也就收拾各自回家,榛子的轿子刚进了自己家门,丫鬟就迎上来:“奶奶,大奶奶那边让人送东西来了,还说奶奶若有空闲,就回侯府寻她坐会儿。”
榛子嗯了一声,走下轿子对丫鬟道:“让人收了东西,重重赏了。”丫鬟应是,扶了榛子的手往里面走,刚走进二门,背后就追上一个婆子:“二奶奶那边,派人送来一篮梨子,说是她娘家的庄子上种的,送来给奶奶尝鲜,还说奶奶千万别嫌弃只有这点东西。”
榛子摇头一笑,同样吩咐那婆子把东西收了,重重赏了来人。世子夫人派来的婆子拿了赏钱,用手一摸起码也有五钱银子,心里不由暗道果然这三奶奶出手大方,刚要和榛子这边的人说告辞就见又来一个人,手里也同样捏着赏封。
虽都是秦家的下人,可这下人彼此之间也有派系,有些三四辈子的陈人,恩怨那都是几十年的,见这婆子是二房的,世子夫人派来的婆子不由不阴不阳地道:“这嫂子赶着往小婶子这边送东西,也真有点不要脸。”
二房婆子抬眼瞧见这是世子夫人身边的人,又听了这么一句,也不甘示弱:“我家奶奶和三奶奶好,送篮梨子俩尝尝鲜,也是平常事。你自己不也一样是被派来送东西的,好意思说。”
世子夫人的婆子那眼都差点翻到天上去:“我家奶奶可不一样,她现掌着家,往三奶奶这边送些东西是应当的。倒是你家奶奶,这动作不要做的太难看。”二房婆子听的大怒,榛子这边的下人急忙劝道:“两位嫂子都请息息气,都是一家子,又何必吵?”
这两婆子听的都是一家子这话,齐齐开口:“谁是一家子?”榛子这边的下人哎了一声:“难道不是一家子?都是姓秦的。又何必吵。”两婆子想到这还是在三房里,要被三房瞧去笑话也不大好,彼此瞪了一眼,也就各自出门。
这里的事已有人报给榛子,榛子听了不由摇头:“都这样了,想来这家,只怕也是……”话没说完就见秦清走进来,榛子急忙迎上前,笑着给他掸身上的灰:“瞧你脸上有些不高兴,在外听到什么了?”
“倒不是在外有些不高兴,是在家里。”说着秦清就摇头:“原本我以为这分家的念头,都是嫂嫂的糊涂念头,谁知和大哥见了,才晓得大哥也有这个念头,还和我说,爹娘最疼的就是我,要我去和爹娘说。哎,大哥大嫂这样糊涂,以后这侯府,谁知道会怎样呢。”
秦清自小在侯府长大,对侯府感情是不一样的,榛子听完才道:“二哥不是不愿分家吗?公婆都在呢,谁又拗的过谁去?”秦清坐下才叹气:“二哥不愿分家,也不是因为手足情深,不过是因……”
后面的话秦清没说出来,但榛子已经晓得,拍拍丈夫的手没有说话。秦清好半响才叹气,榛子听着丈夫叹息就道:“大嫂这个分家的由头,不就因我们在外面住?说来,当初也是因为我。”
秦清把妻子的手握紧一些:“也不全然是因为你,当初分开住,我是怕你被他们难为,再说大嫂当时也是乐意我们在外住的,现在拿这个说事,实在有些……”
“你都说了,那是糊涂人,想的糊涂主意,又何必去在意呢。只要公婆拿定了主意,谁也说不过去。”榛子的安稳让秦清笑了:“所以说,娶妻娶贤。”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个?”榛子笑着问,秦清故意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既是夸你,也是夸我自个,有慧眼识珠之得。”榛子推丈夫一下,接着自己也笑了,侯府那些纷扰就由他们去,横竖自己两口子有主意就是。
可惜秦清终归是姓秦,侯府的事怎么能绕的开?过了几天,榛子带着孩子们去侯府给太婆婆、婆婆问安,刚进侯府就见世子夫人迎面走过来,笑吟吟地道:“三婶婶来了?三婶婶想是不得闲?都没见你来寻我闲话。”
榛子面带笑容,让孩子们叫大伯母好,这才对世子夫人道:“大嫂也是晓得的,我那里还有些小生意,总是俗事,不能不理。”世子夫人亲亲热热地把榛子的胳膊挽起:“什么小生意啊?要说你那边是小生意,这整个京城就没几家做大生意的了。我前儿还见沐侯爷的儿媳,手里戴了个镶宝的镯子,那宝石极好,问过了才晓得是从你铺子里买的宝石。下回啊,你要有什么好宝石,也给我挑挑。”
榛子哪能不明白世子夫人的意思,只笑着道:“你也晓得的,我这里只有一本总账,有些什么货我竟是不晓得的,大嫂想要什么宝石,遣个人去我铺子里,让他们拿一些来挑,我和他们说,不赚大嫂的钱就是。”
世子夫人听了榛子这话,也笑了:“果然三婶婶是精明人,我瞧着,我们家里几个捆上都不如你一个。”说笑间,已经走进定北侯太夫人的屋子,秦二奶奶正在定北侯太夫人面前讨好,听到外面笑声就打起帘子:“大嫂和三婶婶来了,说什么呢,也让我们笑笑。”
虽然两边的底下人都已彼此翻脸,但在长辈面前,世子夫人和秦二奶奶还是好妯娌,听了这话世子夫人就笑着说:“我说三婶婶是我们几个捆一块都赶不上的精明人呢。”
定北侯太夫人在里面听到就道:“这话说的极对,三奶奶,你家兰儿可来了?那么小小人儿,就那么软,我一见就喜欢。”榛子上前给定北侯太夫人行礼问安,又把兰儿抱过来:“兰儿也想曾祖母呢。”
兰儿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眼睛登时睁圆,再瞧见上面坐着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立即伸出去:“祖祖,抱。”定北侯太夫人被这一声叫的心花都开了,把曾孙女抱过来,就往她脸上亲了亲:“果然是乖巧的好孩子。”
“祖母您也别着恼,要孙媳瞧着,这只怕是远香近臭呢,像我们几个的孩子,每日都在您面前,就没兰侄女这样讨您喜欢了。”世子夫人趁机笑着道,这话让定北侯太夫人微微皱眉,接着就道:“你瞧瞧,这会儿说我偏心了吧?你们几个的孩子,难道我就不疼了?”
“太婆婆说的是,这一大家子围在太婆婆跟前,这才叫团圆,才欢喜呢。”秦四奶奶伺候着定北侯夫人往这边来,在外头就听到了这话,打起帘子时候就开口帮腔。
定北侯夫人的眉微微一皱,这几个媳妇的明争暗斗又不是不明白,到了现在,不管是分家也好,不分家也罢,以后都难以和睦。想到此定北侯夫人就冷冷地瞧榛子一眼,若非当日秦清要娶她,也不至于他们到外头住,给老大媳妇落了口实。
定北侯太夫人活了这么七八十年,什么不晓得,怀里抱着兰儿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在那瞧着儿媳孙媳。她不说话,众人也就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定北侯太夫人才把兰儿抱给奶娘,让奶娘抱着孩子们出去玩去,然后才开口:“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是明白的,可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定北侯太夫人不开口也罢,一开口吓的定北侯夫人的心扑扑跳,急忙道:“不过是点小事,婆婆您还是别……”
“小事?”定北侯太夫人瞧着定北侯夫人:“这都闹的家不成家了,还是小事?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定北侯夫人吓的不敢说话,秦二奶奶急忙道:“太婆婆,这事也难说谁的不好,只是……”
“我晓得,不用你们分辨,你们大嫂有私心,想借了三奶奶在外头住这个由头,把家分了,好让侯府别有这么多人吃饭。也省得她管家劳累。可是你们呢,也觉得若不靠着公中,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肯分家?”
定北侯太夫人的话让除榛子之外的三个孙媳都红了脸,定北侯太夫人往这三个孙媳脸上一一瞧去才道:“我要先骂骂大奶奶,你是做大嫂的,就该体贴弟弟们才是,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捞好处,觉得他们花用的都是你的银子。你也要想想,我们都还没死,这家还没交到你手上呢,这银子还不是你的。”
世子夫人急忙起身:“太婆婆教训的是。”定北侯太夫人又瞧向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你们这会儿也别得意,只觉得离开侯府就过不了日子了。可是你们也要晓得,天下有那么多无依无靠的,还赚了许多银子,不说旁人,就说三奶奶这边的舅老爷,就是个例子。你们的丈夫,也是个男人,也有差事,怎么就没想过好好地做事,好好地赚钱养家,只指望着吃祖荫,祖宗的荫庇再多,这么多人分下去,又有多少?不过就是吃不饱饿不死罢了。”
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也急忙站起:“孙媳错了,还请太婆婆教诲。”定北侯太夫人瞧着她们:“自然,这也怪不得你们,要怪就怪我侯府没教好孩子,只教出一些只晓得吃到口茶饭,安逸度日的人来,没教出晓得稼穑艰难,要自己拼的孩子来。”这话说的的定北侯夫人,定北侯夫人也不敢再坐着,急忙也起身垂手听训。
婆婆站起来,榛子也忙起身伺候,定北侯太夫人瞧榛子一眼:“你坐着,今儿啊,就不要讲这些。你们知道为何我独要老三媳妇坐着吗?因为这个媳妇娶的好啊。”
定北侯夫人瞧一眼榛子,也不敢违逆自己的婆婆,只得道:“儿媳听着就是。”定北侯太夫人摇头:“你也不要不服气,老三原先是个什么样人,你这个做娘的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若非娶了老三媳妇,他有今日这样长进吗?我秦家,再不是原先一样,养的起许多纨绔了。你们的眼界也未免有些小了,只晓得挖这家里的这摊死水,却不晓得像老三一样,好好地出去拼出一个天地来。”
“太婆婆教训的是,可是三婶婶的嫁妆,也比孙媳的多,孙媳……”秦二奶奶的话让定北侯太夫人冷哼一声:“嫁妆?我又不是没见过比老三媳妇嫁妆更多的人,可是能有这么多嫁妆,要守得住这些嫁妆,才是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挺讨厌那些出身本就很好还盯着家里东西和家里人掐个不停的懒鬼。做为起点比绝大多数人都好的他们,要做点什么,比普通人成功的概率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