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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霸之案结束后应天府暂时恢复了平静,
平静只是表象,背后是暗流涌动。
百姓纷纷议论,却也仅仅是对近日连续不断的重大事件惊叹。
大雪仍然不停地覆盖着大明最为隐秘的事情,然而却极难迷惑某个人犀利的目光。
蓝霸案件的余波在大明帝国高层激起了无法平抑的震荡。
所有人势力,权要核心都看着朱元璋的此举,困惑不解。
陛下此举也往日里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先是驸马之案。
处分之严厉绝无仅有,涉案之广惊人心魄。
再者是,蓝霸之案竟然出动了陛下的密卫锦衣卫,再任何事件中锦衣卫从未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处决罪犯。
而最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其结果,视乎是陛下有意为之。
蓝霸等人被赦免后,午门外任然发生了一场血腥的杀戮,所有涉案人员皆在午门中央被铡刀夺取了性命。
又一次的血洗午门地面的青砖。
一尺厚的积雪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乳白色的血一点一点变成了血红色的冰沙。
一脚踩上去溅起淡红色的泡沫,尸体的断口出腾起一缕缕热气。
虽然已经被砍了头,身体还不停的在抽搐,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片刻间,无数的疯犬围过来舔食地上的血污,刑场上的残躯被一一清理干净。
人的气息渐渐淡去,一批又一批乌鸦铺天盖地的来做最后的清洁工作。
“第二场了!真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但愿不要再有一次了!”
一座茶楼里两位茶客正在喝茶闲谈,茶壶里的白气顺着茶壶嘴喷出。
白气似乎特别畏惧此时寒冷的空气,
一个劲儿地尖叫着。
大明初年还传承着北宋以来煮茶的习惯,但这种奢靡的风气也只保留在士大夫阶层。
毕竟也只有官僚阶层才会如此闲适,同时又有能力围炉闲话。
对面正坐着的是李善长,这座茶楼刚刚可以看到午门,眼前的一幕早已让李善长惊诧不已。
陪在李善长身边的是胡惟庸。
胡惟庸放下茶盏,前倾着身子说道:
“恩公,这件事都是起因于一个叫朱桐的郎中。”
“哦?朱桐?”
“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朱桐竟然先后掀起了两次血腥的清洗。”
李善长缓缓地说道,说到此处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一瞬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胡惟庸在一旁注意到了李善长脸上的变化,急忙问道:
“恩公,怎么了?”
李善长一直愣着没有说话,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胡惟庸的话。
李善长注意到了朱桐,这个人仅仅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被封爵位。
也是他开了盐场!
太子酒宴受到礼遇!
查禁驸马又立大功!
多次被陛下所厚待!
如今此事又与他不可分割,他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有什么背景?
为什么每次都有他?
这朱桐到底有什么手段让陛下如此宠他?
李善长一时竟然困惑起来,实在想不通为何都有朱桐,都是朱桐!
此时茶壶的水已经被气浪偷走了大半,茶壶身发出了锐耳的求救警报。
立刻将李善长从恐怖的沉思中救了回来。
但并没有从精神上将他解救,依旧困惑,依旧恐怖。
“恩公,出什么问题了吗?”
胡惟庸好奇的问道。
李善长随即道:
“你不觉的朱桐这个人最近太活跃了吗?”
“老夫想不通啊!”
胡惟庸瞬间恍然大悟道:
“确实,自从皇后娘娘发皇榜以来,他就一直出现在每一件事的背后。”
“而且晚辈发现信国公对此人很是重视!”
“难道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善长顿了顿,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老夫想不通!”
......
刘伯温府上,
刘伯温正在院中观雪,纷纷坠落的银花勾起了刘伯温的诗情。
随即开口吟道:
“夜梦雄关雪,巨龙惊...”
“父亲,出大事了,蓝霸又惹大祸了。”
刘琏出外回来,一边说一边走着。
“你这孩子,把为父的思绪都打乱了,蓝霸惹祸不是经常的是嘛!”
“这种小事就不要跟为父说了,日后陛下自然会处理的。”
刘伯温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是,父亲这回陛下出手了,杀了好几百人呢!”
刘伯温闻言吓得将手中的书卷掉在雪地里,神情慌张地说道:
“这么快?”
“陛下糊涂啊,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蓝霸,北元还没有解决啊!”
“坏了,要出大事了,赶紧准备轿子,爹要进宫面见陛下。”
看着父亲一脸震惊,刘琏说:
“不是,父亲蓝霸没有被杀,被陛下赦免了,杀的是涉案的兵卒。”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刘伯温说着紧张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心中想着,陛下这是为朱桐上位做铺垫,开来不久的将来大明的太子就是这位小郎君了。
老夫对这位小郎君到颇为满意,上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
此人绝对是一位贤明之主,小小年纪就心怀天下,面对邪恶毫不畏惧。
就连蓝霸这等纨绔他都没有低头,一般人的话在权威面前往往都趋炎附势。
抹灭了心中的最后一丝良知,而朱桐之举,清正之气可见一斑。
盐场之事,经营的井井有条,自己常常都不亲自去盐场,可见用人之道也是很有一套。
不过蓝霸之事必将产生巨大的波动,将给诸位大臣带来不小得震撼。
这次陛下虽然没有杀蓝霸,却也给这帮纨绔一个教训,给那些淮西勋贵一次警告。
又可以一举解决残元势力,可谓是英明之举。
刘琏见父亲发呆,伸手在父亲眼前挥了挥说道:
“父亲,陛下为什么放过了蓝霸,却杀了那批兵卒?”
刘伯温转头看了看刘琏,顿时心中又觉堵得慌,我堂堂刘伯温怎么生出这样榆木般的儿子?
“不要什么事情都问我,你也要多思考,多观察。”
“不能事事都依赖父亲。”
刘琏挠头笑了笑,地下了脑袋,没有说话,刘伯温继续说道:
“如果陛下把人都放了,那怎么彰显天子之威,还怎么驾驭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