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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个···不知道修齐兄知不知道最近咱们宣城郡里弄得热火朝天的水泥路官道?”
“水什么?”齐默一副不甚了解的样子。
“水泥路官道。”
赵务强忍下心中要骂人的冲动配合着齐默。
呵,装的还挺像。
你敢说这水泥路管道不是你弄出来的吗!
你敢吗!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也略有耳闻,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这水泥路要比之前的土路好上不少,建设之后,百姓们的出行也确实便利了许多;只是在下觉得这现行的管理之法还是有些不合理之处。”
齐默表现出一副疑惑地表情。“哦,难道官府做的还不够好吗?”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小弟觉得还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赵务看了看齐默,“嗳,算了,我观修齐兄文采斐然,胸中定有丘壑,就不在修齐兄的面前班门弄斧了。”
“哎,赵兄此言差矣,你不知道,我虽然为家主之子,其实我爹他也从未让我参与过家族事务,和赵兄相比,或许我的诗才能够碾压赵兄,但是其他方面估计就远不及赵兄了,赵兄说说又有何妨。”
三个人意气风发的走进青楼,可如今景泽还在大战,陈昱估计也要切入正题了,齐默正觉得无聊呢,难得有人撞过来,齐默还打算好好戏耍一番呢。
听到齐默前半句那“我的诗才足可以碾压赵兄”这样狂妄的话脸色攸地一变,心想我不过是奉承了你几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后来又听到齐默说自己的其他方面不如他,赵务这才重新露出了笑意。
低头望了望,赵务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那齐使君想要干什么我也清楚,无非就是如今官府的财政入不敷出了,赚钱嘛,不寒碜。”
正说得舒畅,赵务忽然想到正主就在自己身边,连忙补救道:
“齐使君一片忠君报国的拳拳之心,在下也是十分敬仰和佩服的,若是有朝一日能在齐使君手下办事,哪怕是给齐使君做个赶车的马夫,在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话说回来,虽说当初齐使君勤王救驾得了个宣城郡免赋三年的赏赐,但是这段时间齐使君在郡内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官府的钱财早已经亏空不少了,所以齐使君这才急得想要在官道上动心思,想要拦路设卡收取过路费。”
“这种思路是没有错的,只是不该由官府直接出面来办,因为这实在是有损齐使君的名声,搞不好还会被人指责齐使君堕入商贾之流,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不受待见的。”
齐默佯装皱眉,一脸凝重的问道:“确实是这样啊,那照赵兄所想,该如何呢?”
“把这笔生意······啊,不是,这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我们这些世家来做,毕竟向修齐兄你们广德胡氏,像我宁国赵氏,那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大族,若是由我们来施行齐使君设卡收费的政令,想必肯定会顺畅许多,至于这收上来的钱嘛,五五分成最合适不过了。”
“这样一来,齐使君既不用担上骂名,还能收上来钱财应急,岂不是一举两得?”
将齐默一副像是被自己说服了的样子,赵务不禁挺起了胸膛,“修齐兄,你觉得呢?”
齐默眼角闪过一丝冷冷的笑意,“挺好。”
手指缓缓地转着酒杯,齐默忍下想要将酒杯呼到赵务脸上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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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资辛辛苦苦修好的水泥路,你们什么都没有投入就像掺一脚进来,还五五分!
信不信我把你们给五五分了!
保证不会有一丁点偏差的那种。
“你看,修齐兄你也是这样觉得的,不如我们一起联名向齐使君上书如何?”
“就我和赵兄二人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了?”
“嗳,修齐兄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二人虽然有着家主之子的美名,但是毕竟不是族中的说得上话的,其实啊,关于这个事儿,宣城郡的大小世家早就已经在私底下商量过了,要是齐使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他们就一起联名向齐使君进言。”
赵务笑着说道,他之所以要在这种私下场合用这种身份和齐默说这些,还要装作不认识齐默的样子,就是不想将大家的脸皮撕破,还能让齐默清楚宣城郡各个世家的意思。
你齐使君再厉害,总不能和我们宣城郡的所有世家作对吧?
这也是其他世家来委托自己和齐默说这些的意思,毕竟宣城郡上一个头等世家谢家的坟头草还没长出来呢,他们可不想将齐默逼急了把他们也当成肥料埋进土里去了。
等等!
赵务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其他世家推举自己过来好像不是像他们之前说的觉得只有我能胜任这一件事。
想通了关键,赵务恨不得跳起来大骂那些把自己当傻子使唤的其他世家。
你们是没有和齐使君撕破脸。
可是我赵家呢?
我赵务呢?
我可是和齐使君当面说了这些话,无论换做是谁,听到这些话心里面恐怕都不会好过。
或许齐使君会因为众怒难犯而选择不牵连所有的世家,但是我们赵家和我赵务肯定逃不过啊!
这样逼迫齐使君,众怒是难犯,但是枪打出头鸟啊。
赵务忽然想明白其他世家为什么会让他们赵家主持这次的事情了。
因为他们赵氏的根基在宁国县。
而那宁国县正好是齐使君的娘子宁国公主的封地。
在楚国,领主对于自己的封地,还是有相当大的自主处置权的。
也就是说,其他世家这是已经想好了,万一齐使君发怒,那他们就用赵氏顶上去承受齐使君的怒火。
死道友不死贫道,娘的!
一想到这里,赵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爹啊,咱们家被人坑了啊!
手上转着酒杯的动作停了下来,齐默笑着。
只是赵务现在再看齐默那张脸上的笑意,只觉得难以琢磨,无比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