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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
老实说，现在真正的事实还没有确定，秦望雪也有可能不是程家的孩子。
所以，老太太这声外婆，叫得有点早了。
可是看着老人家那张彷徨无助的脸，顾染又心有不忍。
最终，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弯下身蹲在她的床边，道：“我在。”
“乖孩子，告诉外婆，你妈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过得幸福吗？快乐吗？又为什么那么年轻就去世了？有人欺负过她吗？”
提起母亲，顾染只觉心头酸楚。
母亲快乐吗？幸福吗？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记得母亲很高冷，很冷酷，话不多的样子。
却从来不记得她快不快乐，幸不幸福。
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已经去世了。
所以即便后来从外人口中听说，外公对母亲很好，但她也不能完全确定，外公有没有让母亲的童年过得快乐幸福。
至于结婚以后，那一场完全算得上是欺骗的婚姻，又谈何幸福呢？
可是顾染到底还是将这些酸楚都默默咽下，对程老太太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来。
“老太太，您放心吧，我妈妈过得很好，外公很疼她，她家里也很有钱，是我们江州数一数二的名媛，好多富家公子都想要追求她呢。”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那为什么年纪轻轻还去世了呢？”
顾染道：“她是因病去世的，疾病来得突然，也没遭受多少痛苦，葬礼是我亲自给她办的，很隆重，每年清明我都有去给她上香，相信她在地下会得到安息的。”
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安抚老太太。
实际上，母亲走得一点也不安详。
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顾景胜在外面鬼混。
她去世的第二天，顾景胜就带着小三柳曼吟登门入室了。
妈妈生前有多骄傲，死后就有多被人笑话。
所有人都在说，她骄傲一世，最终却活成了个大傻子。
顾染心中酸楚无比，可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又如何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如何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呢？
最终，顾染只是淡淡笑了笑。
对老太太道：“您就放心吧，她一切安好。”
老太太到底还是流下泪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将她抱紧一点，如果当时我的力气再大一点……”
程川墨见她又要陷入自我责怪的恶性循环了，连忙将她打住。
“好了，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天灾人祸谁也预料不到，这不关你的事，我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以及染染的身份问题吧。”
顾染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身份问题？她？
程川墨对她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现在是权宜之计，让她不要介意。
毕竟，老太太刚刚才觉得她找回了女儿，就立马要重新面对她女儿已经去世的事实，他如果不做点什么，害怕老太太会吃不消这些情绪上的双重打击，身体会被拖垮。
顾染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得顺着台阶接话。
“是啊，老太太您现在千万不要自责，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
程川墨又紧接着道：“我已经派人去化验了，那些人平常都是我资助的，做一些医学研究，所以他们也愿意帮我们加急处理，最快应该今天晚上就能拿到结果。”
老太太这才点头。
“好，好。”
她顿了顿，忽然看向顾染。
“染染，那要不我们也做一个亲子鉴定吧？”
顾染一愣。
顿时看向程川墨。
程川墨自然没有意见，事实上，他也有这个想法。
由于他是舅舅，不太好确认，但老太太作为她的直系亲属，是可以从两人的DNA中检测出来的。
于是，程川墨便道：“我马上让人来抽血。”
由于是隔代验证，他担心用毛发这类的东西去做会产生偏差，所以直接选择了抽血验证，这是最保险也是最不会出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