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少女心思

卿清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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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锦!阿锦!”徐子瑜的手在童洛锦眼前晃了又晃,终于把她的魂唤了回来,“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理我。”

    说完又把手伸到了谭青止面前:“青止!你看看我!”

    “啊!”谭青止被他陡然升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徐子瑜捂着脑袋简直要跳起来,崩溃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我的话有这么无聊吗?你们听得都走神了。”

    童洛锦一手托腮,一手捏了几粒葵花子把玩,闻言怏怏道:“你还知道呢。”

    谭青止倒是有些过意不去,道:“对不起啊子瑜,我不是故意的。”

    徐子瑜哼了一声,但是他不是愚笨的人,自然也看出俩个人心里都有事,便收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问:“你们俩个人怎么了?”

    童洛锦可不想提自己和童温祺那些麻绳一般错综复杂的事情,便先发制人道:“青止,你最近确实神思不属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谭青止本来想扯开话题,没成想直接戳中了童洛锦一直回避的点,她问:“说起来,小七今天怎么没陪你一起来啊?”

    “唔……”童洛锦道,“我爹有事带他出去了。”

    “这样啊……”谭青止本来也是没话找话,即便是童洛锦搪塞她她也不在意,听到回答之后便又沉默下去。

    徐子瑜左右看看,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可能黄历上写着今日不宜出行。

    “不是,你们俩个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沉默,另一个更沉默。”

    瞧着谭青止也无意提起自己的事情,童洛锦便提神将话题拉开:“子瑜,你刚刚和我们说什么来着,我没怎么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徐子瑜翻了个白眼,道:“你当然没听明白,我看你是直接没听见。得亏我大度,不和你们两个计较,我且再说一遍,你们听好了。”

    他说得还是之前清风山庄举办的“寻金大赛”的事情,说是有哪位少侠一马当先,又是哪位侠女一鸣惊人,明明他也是道听途说,却说的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说起来,阿锦你真的应该参加这次大赛,”他突然对着童洛锦道,“你知道这次大赛是在哪里举行的吗?”

    童洛锦问:“哪里?”

    徐子瑜道:“江上!”

    他道:“你要是去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你是不知道,一群在地面上呼风唤雨的少侠上了船,吐得吐,病的病,没几个坚持到最后的。”

    童洛锦心念一动:“江上?”

    “对啊,”徐子瑜道:“就在胜道附近,你家是不是也在那边有码头啊……”

    徐子瑜还在喋喋不休,但是童洛锦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胜道,江口,清风山庄,童温祺……

    一个又一个散乱的点似乎都连了起来,穿成了一条线,但是这条线又十分不清晰,她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童温祺……她是有多傻,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事情是不一样的,今生的的童温祺不是上一世那个地狱修罗模样的男人。

    看来,是她可笑了。

    谭青止话本来就少,今日更少,就连一向陪着徐子瑜插科打诨的童洛锦今天都变得沉默起来,气氛尴尬地让徐子瑜坐立难安,几个人吃过午饭便散了。徐子瑜本来想将她们俩个送回去,但是谭青止却主动说想去拜会一下童伯母,而徐子瑜因为下午有事,便道自己先不去了,让她俩结伴回去。

    “怎么突然想起来见我母亲了?”童洛锦笑道:“前几日不是刚刚见过吗?”

    谭青止支吾了一会儿,没回答上来。童洛锦心中了然,便道:“青止,你不是想见我娘,而是有事想跟我说吧。”

    谭青止有些不好意思:“阿锦,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童洛锦道:“是和你今日地频频走神有关吗?”

    谭青止脸上流露出一丝挣扎与痛苦,道:“阿锦,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瞧着他就要哭出来,童洛锦赶紧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谭青止要说的事情很隐秘,俩个人不想在外面商谈,便回了童家,进了童洛锦的院子。

    “阿锦,”谭青止捏着杯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等到手中的茶水渐渐凉了下去,她才开口道:“我爹要我嫁人。”

    谭青止不像童洛锦是家中独女受尽宠爱,她上有长姐胞兄,下有小弟幼妹,母亲与姨娘们忙于争宠,兄弟姐妹们也面和心不和,她那个爹爹,顾不上他们,也不想管他们,虽然她在家中不起眼,没得到爹娘多少关爱,却也因此宽养了几年,没被早早嫁出去。

    但是最近她爹却瞧上了师爷的幼子,想将她嫁过去。

    “说什么为我好,难道不是为了攀附上师爷这棵大树,拿我当一个交易品罢了。”

    师爷的幼子?“可是那个死了夫人,要娶续弦的那个人?”

    谭青止点点头,满脸愁容,“阿锦,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和谁说说这事了,我只有你了。阿锦,你说我怎么办啊,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他。但是我父亲他逼着我同意,我兄长也苦苦相劝,我快撑不住了。”

    童洛锦瞧她模样,也跟着忧伤悲愤:“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未问过我们愿不愿意。什么为我好为你好,不过是为了自己好。从父从兄从夫,好牢好紧的枷锁啊……”

    谭青止抱紧童洛锦,颤声道:“阿锦,你说我怎么办啊……”

    童洛锦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好友去给旁人做填房,她一边安慰谭青止一边道:“你放心,且让我们想想办法……”

    “没有时间了啊,”谭青止道,“我不想嫁给他,也不想嫁给旁人,我只想……”后面的话已然哽咽住了,没有说出来。

    但是童洛锦却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点什么,她从未问过谭青止为何没有婚嫁,像她这等离经叛道的人不少,但总感觉不该是温温柔柔的谭青止。

    “青止,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谭青止的哭声一顿,而后更大了些,“那又怎么样呢……”

    算是默认了童洛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