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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张大丰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些愧疚,带着一些疼惜:“媳妇,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儿还怨恨俺?俺知道你病没有好的时候一直在怪俺,觉得俺是个坏人,见到俺的时候,从来不让俺靠近,只要俺以靠近了,你就朝着俺摔东西。也怪我,没有给你解释清楚当时的情况,本来以为你好了,俺好好对着你,你就应该明白了;没想到你在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其实你怪俺怪的也对,不管是因为啥原因,当时都是俺对不起你。可是,俺当时也是控制不了自己……”
控制不了自己?听张大丰这么说,虎妮真想要抽他两巴掌!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能说出来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毁了一个女孩儿的清白,甚至让她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句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要把责任都给推卸掉?他跟张亮那个老色狼还有什么区别?
难道,她应该庆幸,自己有那个魅力,让她的丈夫在她是个傻子的情况下跟她圆房?
张大丰知道,他的这个话虎妮肯定会不赞同,甚至还会生气。所以,他甚至没有敢看虎妮的眼睛。而是继续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虎妮,俺知道你肯定觉得俺禽兽不如,你想要打俺,你想要骂俺,俺都受着。不过,你要打要骂,都听俺把话说完。你要相信俺,俺真的不是那样的色狼。俺跟你在一起三年,只碰过你那一次。那次,也不是出自于俺的本意!是咱们两个人都中药了,神志不清醒。”
他们两个人只在一起了一次,还是因为中了药,接着她就怀孕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谁会给两个傻子下药?
听到这里,虎妮抬起头来,看向了张大丰。她清楚地看见,张大丰的眼睛一片着急和真诚,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而是急着跟她解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虎妮这会儿已经先入为主了,并不想要听的他继续的解释。而是冷冷地一笑:“你编,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我还真是好奇了,你到底怎么圆你说的慌!”
不是虎妮不相信他,而是她真的相信不了他了。
本来经过栓子背叛的虎妮对于谎言就很是敏感,今天他的话又是漏洞百出,让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不可能相信。
更何况他还有那么一个爹在那边,这中国人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孩子会打洞”,就连外国人都会说“Lucky——father,lucky——sun(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天性,他遗传了张亮也说不定。这张亮是抽大烟,逛窑子;张金宝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算一算,这张大丰要真是个从里到外都好的男人,那还真就不像是张家人了!
张大丰刚想要解释,海阳和海燕却忽然醒了,哭着想要吃奶。这下子,虎妮哪还顾得上听张大丰的话,光忙两个小家伙都来不及。
今天因为张亮请客的事儿,以及抓张金宝的事儿,已经折腾了一天了,喂好了奶,虎妮就已经困得不行,还没有等听张大丰的解释就睡着了……
看着虎妮那一起一伏的胸膛,以及那娇美的睡颜,张大丰叹了一口气!哎,他也是个凌厉的人,怎么到了他的小媳妇面前,这就解释不了了呢?他的小媳妇啊,太让他头疼了!
因为张金宝的离开,更因为张大丰和虎妮不傻,张亮将家里的很多事儿交给了他们两个人,甚至连家中最重要的土地、长工和在镇子上几个店都交给了张大丰管理,看那样子,是在提早为让他当家做准备。
可是,张大丰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这几天,他和虎妮陷入了冷战,应该说是虎妮制造的单方面冷战。
对于这个曾经强迫她,或者说是趁人之危的男人,她选择了彻底的忽视来作为报复。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曾经在一本外国的书上看见过,对于一个喜欢的你的男人最好的报复就是忽视。所以,他叫她,她不搭理;他给她拿的好吃的,她也不碰一口;他让她帮忙递东西,她也是懒得搭理……
对于虎妮的忽视,张大丰心里很不舒服。她如此,还真的就不如傻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生气了,她会直接找个东西丢到他脑袋上。他发现,这沉默,这个忽视,比她发脾气更让他难受!
于是,不管虎妮怎么忽视他,张大丰都依旧是热情如火,该怎么样对待虎妮还是怎么样对待,甚至比原来对着她更好。他的行为虽然让虎妮比较受用,气也消了一点了,可是,她确是把他如此当做了他的心虚,所以心里的疙瘩,还是一直在……
当然,除了对张大丰之外,她以前还是如常,帮着张金花或者王巧云当中的一个做饭,帮着另外一个去提水。
张金宝被从家里赶走之后,王巧云在家里的地位是降了不少。那些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姨娘们,以及不少从前听她话的女长工们都不再听她的话,甚至还有人倒戈相向,明里暗里地损她,笑话她。至于那平日里本来就跟她不合的人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使劲儿地踩她,贬低她……
不过让虎妮吃惊的是,平常跟她最合不来的桃花居然没有加入这些人当中,而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虎妮问她的时候,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俺看不惯的,是她平时的那个嚣张劲儿,就想要让她知道,她只不过是一时的士气,但是不代表她就能给别人使坏水儿,欺负别人。现在,她落魄了,俺也有落魄的时候,俺不想去踩上一脚,那更当时的她,还有啥区别?”
听了桃花的解释,虎妮心中跟桃花更亲近一层。这个世界上的人,多数都是趋炎附势。在别人强大的时候,去违背心意地依附着,等着别人落魄了去踩上一脚,能有桃花这样胸襟的人,真的不多了。
不知道是真的从这个事儿里得到了教训,还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势利了,王巧云倒是收敛了不少。见到人,都开始学着笑着打招呼;至于那些看她笑话的人,不管是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言语,甚至是骂她,讽刺她,她都不会回嘴。反倒是张金花听了那些女人的话,会不耐烦地骂她们,驱赶她们,来保护王巧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