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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姓迟的,赶紧给老子开门,物业都给我打十几个电话了,不交物业费你租尼玛的房子!”胳膊上纹着花臂的年轻男人一脚接一脚的踹着防盗门,又看着墙和防盗门上的污迹骂道,“还有你们往这墙上涂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们是用垃圾刷墙了吗?赔钱!姓迟的,赶紧开门,老子今天非跟你算笔账不可!”
迟矜然刚爬了两层楼就听见了动静,忍不住在心里默念——
开门呐开门呐,你有本事欠房租,有本事你开门呐!迟小鸣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呐开门呐……
等迟矜然把这段话在脑内循环了七八遍,人也站到自家门口了,她看了花臂男人一眼道:“物业费我待会就去交。”
“你是姓迟的那个死变态的妹妹?”花臂男人的目光在迟矜然脸上和胸上扫了一圈,面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垂涎,“直接把钱给我就行了,还有这门和墙,必须赔!”
迟矜然满脸厌恶:“物业费我会直接去,为什么要通过你转一道手?还有这墙和门,谁弄脏的你找谁。”
她又看了看防盗门上被硬生生踹出来的凹痕,冷笑道:“赔防盗门的钱你得出大头,毕竟这门可是你自己个儿踹的。”
“让你把钱给我就赶紧给!哪来那么废话!小心老子让你们今天就滚出去!小娘皮的,人不大,胆子还不小!”花臂男人被怼了个没脸,抬起手就作势要打迟矜然,“老子今天就教你个……”
话还没说完,防盗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蓬头垢面的迟鸣三两步冲出门来往迟矜然面前一护,手里还拿着把水果刀。
他的眼里满是疯狂和绝望,宛如一头准备跟人同归于尽的困兽。
“你不是我们房东,谈赔偿也轮不到你来跟我们谈,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迟鸣浑身发抖,只有握着刀的那只手是稳得。
迟矜然瞥了他一眼,心知这个花臂男人恐怕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迟鸣这是真的不想活了,所以准备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花臂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拿着刀出来,面上的狠辣之色不由一滞,色厉内荏道:“是你们房东委托我来的,不行啊?他说你们一家子就是癞皮狗投胎,没脸没皮的,必须吃点苦头才肯老实给钱。”
他故作轻蔑的瞥了眼迟鸣瘦了吧唧的胳膊,又弯起胳膊亮了亮肌肉:“看见了没有?你这种变态弱鸡,老子一个能打十个,赶紧给钱,物业费加赔偿,一共两万,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妹妹卖到夜总会去。”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戳到了迟鸣的肺管子,他现在唯一的牵挂和放不下的就只有妹妹,花臂男人的话简直是在他的底线上来回横跳,
迟鸣攥紧水果刀往前走了一步:“欺人太甚,我——”
“哥哥。”迟矜然拉了迟鸣一把,精神异能却如同丝线一般侵入花臂男人脑域。
“唔!”花臂男人闷哼一声,随即整个人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迟鸣像是看到机会一样,提着水果刀就扑了上去。
“哥哥,我有事问他!”迟矜然急吼吼将人拦住,这才看向目无焦距,被异能控制住了心神的花臂男人,“你是受人指使才来闹事的对吗??”
“是……”花臂男人两眼发直,愣愣开口,“有人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来找你们麻烦,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把你们逼走就行。”
顿了顿,又道:“那个人还说,如果能把你们逼死,尤其是迟鸣……就会再给我付五十万的尾款。”
迟矜然眸光微寒。
这是要花钱买她和迟鸣的命?
不,重点是迟鸣的命,而不是她的。
会是苏瑾菱吗?或者是盛宇晨?
迟鸣错愕地瞪大眼,丢开水果刀上前掐住花臂男人衣领:“是谁?!”
“……不认识。”花臂男人有问必答,“一个陌生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我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在手机里。”
三十多岁?
迟矜然伸出手:“手机给我。”
花臂男人乖乖照做。
迟矜然翻出花臂男人所指的照片,是个气质文气的青年,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倒像个社会精英。
她把照片传给自己一份,又直接给盛时遗转发了一张,这才拿给迟鸣看:“哥哥,你认识他吗?”
迟鸣摇头:“不,从来没见过。”
迟矜然又问花臂大汉:“联系方式有吗?”
“没有,都是对方主动联系我的。”
迟矜然思忖片刻:“今天就算了,如果你还敢来闹事,后果可就不好说了,明白吗?”
这就是最后一道精神暗示了,有了这个暗示,除非这个世界也有人有异能,且异能等级比她还要高,否则这个花臂男人绝对不敢再靠近他们家一步。
“……明白。”
花臂男人爬起身,幽魂似的下了楼。
迟鸣看着男人的背影,皱眉道:“这人怎么……怪怪的。”
迟矜然随口忽悠:“外强中干,被哥哥你吓到了吧?”
迟鸣沉默了两秒,倏地自嘲一笑,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现在这样还能吓到人呢?”
回了出租房,迟矜然把书包放在沙发上,闻着满屋酒气,连忙去把窗户打开。
迟鸣看到她的动作,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哑声问道:“……然然,哥哥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啊。”迟矜然麻利地收拾着屋子,“哥哥刚刚不是保护了我吗?怎么会没用?”
迟鸣呆立片刻:“你这两天……好像没再受伤了?”
原身受伤这事肯定是瞒不过迟鸣的,迟鸣也为此去学校找过老师,可是没用。
他不去还好,去了之后,那些对原身的污蔑就更多了,连欺负殴打都会变本加厉。
时间久了,迟鸣就将自己视为拖累妹妹的污点,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原身,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之前是我想岔了。”迟矜然想了想,解释道,“我总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没用,只有让那些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才能让她们学会适可而止,更何况我们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总不能因为被狗了一口,日子就不往下过了吧?”
迟鸣倏地抬起头,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你真这么想的?不怕……不怕别人对你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