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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矜然做了个梦。
她梦到十一岁的迟大丫被迟大根夫妇换给了别家当口粮,眼看就要上锅的时候的时候,被发现异样的流民首领救下。
在流民首领的警告下,迟大丫勉强保住了性命,但过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更糟。
流亡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年,迟大丫每天都生不如死,直到迟家四口逃到了京城。
抵达京城的第二天,迟大根和王氏齐齐失踪了一天,回来时却带着一千两银子。
迟大根用这些银子买了宅子,又买了伺候他们的丫鬟婆子,日子过的堪比富家豪绅,可这些富贵日子却依然跟迟大丫没有丝毫关系。
哪怕迟家已经不缺钱,迟大丫也依然每天干着丫鬟奴才们的活计,依然每天在死亡边缘徘徊。
甚至有好几次,迟矜然都发现迟大根有把原身弄死的打算,甚至还付诸过行动。
可迟大丫这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挺过来,然后继续苟延残喘,直到她十五岁那年。
那一年,叛军攻入京城,腐朽的朝廷无力抵抗。
改朝换代后,新帝要将前朝那些蛆虫般的贪官污吏依罪论处,这事原本和迟大丫这种升斗小民毫无关联,可就在新帝打算清算的前几天,迟大丫却被迟大根送去了北阳侯府。
自此,迟大丫成了北阳侯府的嫡女,一个从小流落在外,被意外抱错了的女儿。
而那个顶替她享受了十几年荣华富贵的少女则带着北阳侯府给的巨额补偿跟着迟大根回了迟家。
紧接着事态就急转直下,北阳侯获罪,侯府被判满门抄斩,女眷幼儿皆在其列。
迟大丫还没来得及吃几天饱饭,就被抓进了天牢。
午门,监斩官细数北阳侯府上百条罪状,迟大丫懵懂地被反绑着,直到人头落地都没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不懂,迟矜然却懂了。
穿越前她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真假千金文的套路更是知之甚详,迟大丫不过就是个真假千金文里的炮灰真千金,她人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假千金铺路。
如果迟矜然没有穿进去,想必梦里的一切就是迟大丫原本的命运。
[叮——]
[检测到宿主已经接收完背景剧情,接下来开始发布任务奖励。]
迟矜然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那个梦果然是迟大丫原本的命运啊。
[新手任务已完成,任务评级S+]
[任务奖励积分2000,S+评级奖励翻倍。]
[2333号宿主目前总积分3990。]
迟矜然抽了抽嘴角:‘还记着要扣我十分呢?’
[严谨,是我们系统运行的第一准则!]
‘……’行叭。
迟矜然按了按眉心:‘积分翻倍是怎么回事?’
[主线任务评级A以下不获得额外积分奖励,A级加200,A+加500,S级加一千,S+双倍积分奖励,由于宿主刚刚经历的是最简单的新手世界,所以基础积分只有两千。]
迟矜然沉默了片刻,又问:‘迟大根和王氏早就知道迟大丫不是他们的女儿吧?他们到京城后,拿到的那笔钱也是那个假千金给的?’
所以才会百般刁难苛待,想必梦里迟大根几次对迟大丫下杀手,也是为了替他们的亲生女儿解决后患吧?
[是的。]
‘那……北阳侯府知道吗?’
[不知情,北阳侯在意识到新帝准备清算前朝旧臣后,就打算李代桃僵保住侯府最后一丝血脉,暗中派人买跟假千金年纪相仿的少女来做一出戏,却被迟大根顺水推舟了。]
迟矜然都快被这剧情气笑了。
买人来当替罪羊却买到了亲女儿头上,不但最后一丝血脉没保住,反倒曲里拐弯的来了一波真.断子绝孙。
厉害了。
‘话说回来,任务都完成了,你再给我看原剧情有什么意义?这玩意儿得在任务开始之前看吧?’
提前预知剧情好歹也是个金手指,现在这样算什么?
[宿主应该已经发现了,任务世界都来自于各个大世界的文学作品衍生,都有其固定的发展轨迹,但始终遵循轨迹的小世界是永远无法自由发展的,所以任务者需要打破小世界的剧情运行轨迹,这也是任务评级的标准之一。]
迟矜然默了默:‘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剧情为什么不能在任务之前给。’
[新手世界没有读取背景的权限,之后的世界宿主可以选择使用积分兑换剧情。]
迟矜然:‘……还要钱?’
[五百积分一份。]
财迷迟矜然默默瘫倒:‘不要了,辣鸡系统。’
[……]
‘最后一个问题。’迟矜然闭了闭眼,‘每个世界只能有一个任务者吗?’
[99%的情况下是这样,也有例外,但绝不会超过两个,不同任务者的任务目标也不一样,主要取决于所绑定系统的属性。]
迟矜然心头微微一跳,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盛时遗。
如果他也……
‘……我在想什么美事呢?’迟矜然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去下一个世界吧。’
小螃蟹小心翼翼:[宿主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迟矜然伸了个懒腰:‘不用,早死早超生嘛。’
[……]
*
迟矜然醒来时,只觉得脑袋一阵钝痛,连睁眼都觉得费力。
周遭腐臭的空气,远远传来的诡异嘶吼……
她勉强挣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椅子上,随着她睁眼的动作,额上的伤口被拉扯着渗出血来。
有血水流进了迟矜然的眼睛里,所见之物全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她又流血了,怎么办?”说话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与慌乱。
不远处有人给年轻男人扔了卷绷带。
“给她把伤口包好,别把丧尸招来了。”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过去,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迟教授一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了。”
年轻男人拿着绷带战战兢兢的靠近,迟矜然从他紧绷的肢体动作中,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人的戒备。
戒备什么?
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