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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赵棠棠在牢里睡得很香,她一直心态好,虽然现在事情不能再烂了,但赵棠棠还是睡着了,几乎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是一个好习惯,可放在牢里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更何况她还是第一天进来的,要是放在其他的女子,前一晚要么哭天喊地说自己没错,要么就是缩在角落里嘤嘤嘤,像她这样的实在是第一个。
就连狱卒也佩服赵棠棠的心态,频频看向赵棠棠所在的地方。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棠棠就已经陷入了香甜的美梦里,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浑然不知,而此时县衙已经因为一位贵客的到访乱了套。
元晟三两句表明来意,县令立刻带着他去牢里领人,随风跟在元晟后面,见殿下这半点也不想耽搁的样子,实在是看不懂。
“殿下为何要向县令担保赵姑娘无罪,万一人真的是赵姑娘杀的,那您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白费?”
元晟看着那阴冷潮湿的牢房,心情实在称不上多好,说的话也是特别简短:“她就是杀了人又如何?”
“我的东西,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随风心一颤,不再说话。
元晟由县令亲自领着,而县令又对他十分尊敬,再加上他那显眼的光头,大家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众人好奇的是,小国师亲自来,莫不是这牢里关押了什么罪恶滔天的大妖,所以他要来亲自收服?
这么一想,牢里的犯人们也人人自危,生怕被妖怪抓去。
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里,元晟清晰的分辨出了独属于赵棠棠的酣睡声,再加上她所在的那间妖气弥漫,常人看不出来,但元晟看得清清楚楚。
还不等县令问狱卒赵棠棠关在哪里,元晟就朝着关押赵棠棠的那间老方走了过去,狱卒得了县令的指使立刻开锁,恭敬的给元晟把门拉开。
元晟看着躺在草席上睡得香甜的赵棠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跟着他来的县令见她在这牢房里安然自处的样子,也不免在心里感叹。
不愧是小国师看重的人,此等非凡气度,真是非常人所能及啊。
随风连忙上前去叫赵棠棠,赵棠棠被人打搅了美梦,眯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到了熟悉的光头,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秃驴!”
杀气骤然奔腾,赵棠棠的求生欲瞬间觉醒,她又闭上了眼睛装作酣睡的样子,翻了个身,然后慵懒的坐了起来伸了下懒腰,这才看向元晟,佯装惊讶:“小国师,你怎么来了?!”
元晟脸色依旧不好看,而赵棠棠盯着他那光秃秃的头顶,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归属感。
“小甜甜,我可能是病了,我竟然会想念秃驴的头。”
小甜甜:“……”
“你不知道,摸起来手感可好了。”她语气里充满了诱惑,像极了向小姐妹安利甜剧时对方不去看她就会伤心的样子。
小甜甜才不敢惹这些大反派,只能干笑两声表示我并不想好奇手感。
赵棠棠有话要给元晟说但人太多,她给元晟使了个眼色,元晟就跟看不懂一样,她干脆从草席上站起来,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哭唧唧的扑进元晟怀里:“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众人听着这话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刚才进来的时候某人那睡姿,可一点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元晟经常被赵棠棠突袭按理说已经产生条件反射了,可刚才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避开,有一种关心则乱的感觉,他的手抬起就要推开赵棠棠,赵棠棠小声在他耳边用只要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有话要说,你让其他人出去。”
元晟顿了下,看向县令,无奈的笑了下,端出人畜无害的样子,先摆谱:“阿弥陀佛,赵姑娘受了些惊吓一时间情绪难以平复,她胆子小,人多的话会更害怕,县令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元晟是谁,国师的亲传弟子,各王公贵族的座上宾,而且还是当今六皇子,可谓金尊玉贵,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被元晟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惶恐不安,连忙道:“小国师说的哪里话,您别说是要跟这位姑娘说话了,您就是今晚想住在这……”“咳咳咳咳。”
赵棠棠猛烈咳嗽阻止了县令未说出口的话,并且给随风使了个眼色,随风知道这个坏人必须自己当,冷着脸呵斥道:“县令莫要乱说话毁了我们殿下的清誉。”
赵棠棠越听这话越不对劲,直接给了随风一个白眼。
这秃驴要什么清誉,早就是个大染缸了好吧,明明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的清誉才至关重要。
指桑骂槐当谁听不明白呢。
其实不是随风误会,实在是赵棠棠在青龙寺内行为作风都给人一种要染指元晟的感觉,而且她还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惹人遐想,所以在随风看来,这个女妖就是觊觎自家殿下。
而赵棠棠每次做这些事的时候,想的都没有这么复杂,用小甜甜吐槽的话来说就是——这个贱我必须犯。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赵棠棠才一脸严肃的道:“人不是我杀的。”
“杀人的是一只鲤鱼精,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人说,我跟那鲤鱼精交手过程中她把匕首扔到了我手里就跑了,然后我就被人发现了。”
“为何不跑?”元晟问她。
“没来得及,而且我要是真跑了,那就真的有口也说不清了。”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她抓住元晟的手,元晟看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点情绪转变,而赵棠棠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着他,真挚无比:“那个死了的人手里攥着你的玉佩,我怀疑有人要诬陷你,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今晚住这牢里的就真是咱两了。”
“谁说你今晚要住这里了?”
“啊?”赵棠棠不理解。
元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随风看她一脸懵逼,解释道:“殿下就是来领你出去的。”
“那鲤鱼精抓到了?”
“没有。”
“知道谁放的玉佩了?”
“不知道。”
什么线索都没有为什么要来?
元晟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