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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平康里,流彩叠翠,宛如一匹暗光浮动的精美蜀锦,貌美的歌伎多情,白衣士子风流,羽林军校与游侠儿推杯换盏,慷慨豪迈。衣着普通的商贾突然一掷千金,拥美而归,引得满堂喝彩,多少郎情妾意的风流故事,都在这夜夜笙歌的平康里上演。
桃李蹊妓家来了两位不一般的贵客,一位身着深绯官袍,白皙微胖,就是新任的工部侍郎李林甫,另外一位身着浅绯官袍,就是驸马都尉王繇。
两人宛如一对忘年之交,结伴而行,未从桃李蹊的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院侧门进去。
最近一段时间,王繇与李林甫交往较密,从他那儿得知,李岩晚上住在右威卫军衙,早晚在军营中操训,白日就在工部,与一班召集而来的工部官吏,都是有修桥筑路,建造宫室实际经验的官吏,探讨改造朱雀大道的事。
搭建班子,除了工部召集来的官吏,李岩向工部侍郎李林甫举荐济州司仓参军王维,说他山水画造诣非凡,街角游园的布景置石由他来负责最好不过。
召集王维回来,也是为了玉真公主,让有情人朝夕相伴,李岩心里也感到快乐。
大唐的六部尚书多是名誉职务,并不理政,工部侍郎李林甫就是工部最大的官儿,自然有任用工部官吏之权。
李岩接着举荐蜀州司户杨玄琰,说他名门之后,素有理财之能,李林甫也不知道两地相距千里,他是如何知道杨玄琰的理财之能?
永穆公主在山庄操心着山谷酒诚的建设,高默达负责具体筹建,可他无官无品,与官面上打交道还需永穆公主出面。
住在山庄的日子里,李岩为了增加高墨达的信心,如何扩大酒坊规模,作了详细的规划,与永穆公主一道,带着高墨达到山谷里仔细勘验了地形,解说了规划。
大事小事一把抓,李岩他忙得过来吗?择人任事,才是领导统御之道。
殿试十日后,制科金榜出来,状元为晁衡,授官从八品司经局校书郎。这是苏礼部的意思,培养日本新罗渤海归宗认祖,民族同化运动的政治势力,李岩高中第三名,为探花郎,加翰林学士,可随时入宫面圣。吉温也榜上有名,参加吏部铨选后,调工部任用。
翰林学士虽然无官无品,但职权重要,相当于皇帝的政治秘书,专掌拟定皇帝直接下达的重大诏令。
开元年间,翰林学士就侵夺了中书省中书舍人的制诏之权,翰林学士所撰诏令直接从禁中出,称“内制”,用白麻纸写成;中书舍人所撰诏令通过宰相拟定,称“外制”,用黄麻纸写成。翰林学士因此被称为“内相”。
眼见李林甫父子飞黄腾达,王繇心里暗存侥幸,说不准李岩有了锦绣前程,也知道爱惜名声,就不会纠缠永穆公主,自己也有了机会。
知道李岩与永穆公主分开,王繇心里的疙瘩消散了些,加上李林甫待人亲善,通晓音律,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两人志趣相投,关系愈的亲密。
到了红萼院,两位歌伎迎了上来,盈盈道了个万福,王繇得意地介绍到:“这是我的好友,工部侍郎李林甫,今日来饮酒听曲儿。”
紫玉身着淡紫衫儿紫罗裙,温婉动人带着几分高贵神秘,另一位身着刚刚流行起来的华尔兹舞裙,V字领露出饱满浑圆的半胸,隐隐可见雪白的乳沟,细腰被舞裙杀得极狠,腰臀曼妙的曲线让李林甫呼吸瞬间停滞。
长裙曳地,有几分秀雅娉婷之态。她就是桃李蹊的红萼,李林甫之前从未见过。
小眼睛瞬间一亮,李林甫肆无忌惮盯着红萼,直到她低下头去。
那位侍郎乃是朝中大官,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个偷香窃玉之徒,红萼趁王繇与紫玉说笑,装出一副娇羞之态,与李林甫眉来眼去对了几眼。
红萼可是王繇包养的歌伎,在他眼前偷欢,李林甫倍觉刺激,入了席,也不忙着召歌伎前来助兴,而是嚷着喝酒唱曲儿。
酒喝得急,几杯下来,王繇那个孱弱身子哪里抗得住?立刻就变得醉醺醺的。
驸马都尉王繇日日醉宿在桃李蹊的温柔乡中,年少多金,相貌生得清秀文弱,又是驸马身份,不止是红萼紫玉,桃李蹊的名歌伎变着法儿讨他的欢心,姐儿爱俏,老鸨爱金,风流手段使尽,让王繇上了瘾一般,日日受那把刮骨色刀刮削。
就是羽林骑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不要说王繇那孱弱的身子骨,怕是大风一吹,就要到屋顶上去找他。
眼见王繇不胜酒力,紫玉也顾不得有了身孕,欲要代他饮酒。
“紫玉你有了身孕,切切不可饮酒,你扶着他到胡床上躺会,给他煮碗醒酒汤来。”李林甫面露微笑,说话很是通情达理。
灌醉了王繇,又支开了紫玉,红萼眼神儿一荡,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李林甫。
“红萼,唱曲儿。”李林甫深谙这风月场上欲擒故纵的道理,操起琵琶,坐下来转轴拨弦,两三下便有了声声曲调。
听这琵琶声,风雅不俗,红萼对李侍郎多生了几分爱慕之心。
红萼俏立在房中,宛转的莺声一起,当庭舞起绿腰,慢态繁姿,歌舞动人:“……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忽地停了下来,红萼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娇声提醒道:“李侍郎,你这儿弹错了。”
“曲有误,红萼顾,你来试试。”李林甫笑得很淫,他是故意弹错的,正等着红萼移步过来。
红萼从李林甫后面贴了上去,素手儿搭在他手上,出一声勾魂动魄的细细呻吟。
李林甫故意往后一靠,转过头来,轻轻咬在红萼的椒乳上……
常在桃李蹊厮混,王繇那张脸因酒色过度而变得苍白,红萼想起来就有些幽怨,还说替我们姐妹赎身,每日看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他那病秧子的身体,床榻上弄得自己也不爽,猴急猴急,三两下就完,看天气才凉了几天,感冒咳嗽不断,如果嫁过去,没准一命呜呼。
一个是风流侍郎,一个是俏美歌伎,一拍即合,如**,遇到点火星就熊熊燃烧起来,不顾王繇还在房中,就在那苇席上撩衣解袍……
“李侍郎,喝酒!”王繇在胡床上举起手来,唬得两人魂飞魄散。
刚才两人在苇席上干那事是不可能滴,不过是李林甫脑子中的画面,他在红萼耳边轻轻道:“明日休沐,你清晨找个借口溜出桃李蹊,我在府中相侯。”
红萼会意一笑,眉目间都是荡漾的春情。
第二天清晨,就有人来桃李蹊妓家送信,将新浴后红萼偷偷接到侍郎府。
在侍郎府的寻欢之所桃李居,李林甫勾住红萼细软的腰肢,微笑着对她说:“红萼,我看见你俏立在王繇身边,如仙子一般,就心生爱慕,嗯……啊……今日就了却这份相思之苦。”
李林甫的唇已吻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如雨点一般
见一个爱一个,男人都是这风流性子,红萼含羞低头,出浅浅的呻吟声,模样儿更加勾人,李林甫吻过她的耳垂,俏脸,落在她香唇上,手已滑向她的翘臀,狠狠地抓捏起来……
也未用那些吹弹歌舞的色媒,一对男女三两下除去衣衫,赤条条拥抱着滚入红罗帐。
红罗帐里,风流侍郎的手段多样,俏美歌伎柔媚婉娈,在床榻上颠鸾倒凤,纵情欢娱,亢奋的呓语声越来越高……
红萼一直被王繇包养,侍候他那孱弱得风都能吹走的身子,三两下王繇就丢盔弃甲,一直得不到满足,今日被李林甫忽尔温柔,忽尔猛烈地爱抚,身心晃晃悠悠,早已在云端之外。
看那红萼云鬓散乱,春情勃未能满足的样子,李林甫下了床榻,取出一个白瓷瓶儿,倒出一颗米粒大小药丸,颜色红,含在嘴里,神秘兮兮地对红萼说:“这叫助情花香,含香一粒,便觉阳气勃,筋力不倦。就是王驸马那样的孱弱身子,也能变得龙精虎猛。”
助情花香果然厉害,顷刻之间,李林甫又变得威猛起来,似乎较前次更胜一筹,红萼被杀得香汗淋漓,败下阵来,瘫软在李林甫身上娇喘连连。
折腾了好久,李林甫透支了体力,躺在她身边休息了一会儿。
“李侍郎,工部几位官员有事拜访你。”桃李居外传来武总管的声音。
李林甫推开红萼,匆匆更了衣,取出一张五十贯的飞钱,随手放在枕头处,用装助情花香那瓶儿压着:“红萼,以后我再偷偷召你在府中相会。”
李林甫抬步走了几步,听得红萼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扭头瞧去,一条修长白皙的大腿已软软地滑出红罗帐,红白相衬,看着勾人。
红萼在床第间让人**,可为了大事,没有不可以舍弃的,李林甫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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