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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宋玄亦倒是没再四处走动,安安生生呆在了他的寝殿里。
初七趁宋玄亦休息着不用替他敷药,不死心地再度看了看自己的药箱,可这药箱里除了一些针灸用的银针外,自己储存着的药材药粉当真全都不见了。
自己从来没有打翻过药箱,那些药粉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泼洒个干净。现下看来,一定是有人将自己的药全倒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初七想了想,心中大致有了底。
日色西沉,初七没再纠结自己那些药的去向,她煎好了药,打算送给宋玄亦。
来到寝殿门前,初七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一个年轻的女子,此刻正在寝殿里说着什么,初七刚准备离开,身影却被屋内的烛光映照上了窗纸,被屋内的人尽收眼底。
宋玄亦的声音响起:“小初七,进来吧。”
初七应声推开门,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去。屋内一个女人伏在地上,似乎还在微微啜泣。
她穿着丫鬟的素衫,背影却叫初七觉得十分熟悉。听到初七的脚步声走近,这女子抬起头来,看向了初七。
看见女子的脸时,初七不禁一愣,这女人,正是今天白天在李贵妃宫中见到的惠妃。
她来这里做什么?
“初七姑娘,谢谢你今日相救!”惠妃梨花带雨,红着一双眼睛向初七道着谢。
“惠妃娘娘此话严重,我今日哪有什么相救一说。”初七将煎好的药放在了桌上,转身对惠妃说道。
“不瞒初七姑娘,我有孕了,只是不是皇上的孩子。”惠妃沉默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怪不得,今日李贵妃让她替惠妃诊脉,惠妃躲闪着的眼光和李贵妃那句“不是夜夜承欢”,都叫初七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只是不想惹上是非,才随便说了个病因,隐瞒了惠妃的喜脉。如此看来,若是如实告知,别说惠妃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惠妃的小命,怕是都有了危险。
“不知惠妃娘娘深夜造访,是?”初七看着惠妃这副模样,显然她是偷偷跑来的,连个丫鬟都没有带。
“我此趟前来,是想求初七姑娘和太子殿下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李贵妃一定不会放过我。”说话间,惠妃的泪水又不住地滴落了下来。
初七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救,只是如今的她不过一个小小医女,前世自己因何而死,她又怎么会不记得,权利的斗争,没有谁能全身而退。
初七看向宋玄亦,只见他的神色掩藏在烛火摇曳的阴影中,晦暗不明。许久,他才开口:“孩子是谁的?”
“太子殿下?”惠妃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神色冷冷的男人,会是白日里那个孩童一般的傻子。
“本宫不想再问第二遍,如果你还想救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宋玄亦仿佛天正便具有这样的气场,不怒自威。
“是……是质子南平王的。”惠妃反应过来,她的唇微微颤抖着,说出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