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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梅林,冷香浮动,月光潋滟,幽夜寂然。
不远处有盏盏明亮宫灯,梅枝疏斜,花影重重,雪梅相映,雅致娇美,却皆及不上眼前美人的妍丽无双。
他火焰跳动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宛若盯住猎物不放的豹子,修韧的手臂那样用力,仿佛要把她纤细的腰肢掐断。他的唇凉薄强硬,她的却娇嫩柔软,他心头炸开的怒意无法宣泄,只能用最本能的动作来抒解。
她便是他的解药。亦是他的毒。
唇瓣相触的刹那,他心头的某种躁动被熨帖,却又生出更深的渴望。那娇软的触感,瞬间让他回想起姑苏那夜的心头悸动。
她眸中满满震惊,水灵清透的眼睛仿佛灌入无限璀璨的华彩,倒影着月华雪光,美得惊心动魄。
冰肌嫩肤,雪颜艳若桃花。
沈天玑懵了,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瞬间眸光闪闪,喉间发出呜咽声。她想逃,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泪光闪闪地看着他幽深沉沉的眼。
又是这副委屈的小模样,他心里恼恨,可还是不舍得。
暂且放开她的唇,他与她的距离不过呼吸之间。
“告诉我答案。”他低醇的声调沉冷无比。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怒气之盛。如今这样紧紧逼问一个小姑娘,也着实不符合他的行事风度。只如今他心头怒焰,真不是讲究风度的时候。
今日梅雪节,他听说她来了宫里,赶着把一干繁杂政务理清,这个时辰才得空来找她。
没想到看到她和别的男子私会!
互表衷肠、约定终生。
很好!
纳兰徵想到方才听到的二人的话语,只觉得心头火焰又噌的变烈,眸间愈发坚硬冷然,满是风雨欲来之色。
沈天玑见他如此,哪里敢回答他的话?只浑身抖啊抖的,言道:“你先放开我!”
男子盯着她,力道分毫不松。
“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园子里很多侍卫的,你就不怕么?”
男子冷然一笑,“你信不信,没有侍卫敢来救你?”
沈天玑见他一脸沉着镇定,忽然想到这人本就是任军职,或许这里的侍卫就归他管?难怪对她的话似乎一分也怕。
沈天玑心道倒霉,只她如今跟这人互动过多次,也晓得一些他的弱点,她急中生智,这会子皱了皱眉,双眸泫然欲泣道:“你这样,若是被人看见,我的名声就完了,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这会儿知道名声了?”男子冷笑,“方才私会外男的时候呢?怎么就没想过名声?”
沈天玑脸色微红,恼道:“什么私会,我没有!而且你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正人君子?”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男子承认地泰然自若,尔后又一字字低缓道,“既然不是私会,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这人如今是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了。沈天玑有些欲哭无泪。她若是说喜欢,此刻只怕要葬身在这里了。
事实上,纳兰徵也不知为何,自己这样在意这件事。原想着不管如何她总会是他的,便是没有心,暂且占着个人也行。可方才他隐在暗处听到纳兰崇与沈天玑的话,心头无故腾起的可怕的怒焰,让他知道,她的心,他也要。
沈天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轻轻摇了摇头。
纳兰徵心头立刻舒服不少,尔后又沉冷道:“不许骗我。”
沈天玑摇头摇得更厉害了。她就是骗天下所有人也不敢骗这位大爷啊!
男子心口的怒焰才稍稍灭了些。可是想到沈天玑与另外一个男人在林子里亲亲我我半日,还是忍不住双眸沉冷。
“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独处。”
某个人冷静霸道的命令。
沈天玑怔怔,心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可嘴上嗫嚅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纳兰徵看她嫩白的小脸一脸的委屈,忽然有种心情大好的感觉。这心情一好了,身上别的触感就变得很敏锐。比如掌下娇软的水蛇小腰,还有鼻尖动人心魂的少女清香。
他低头看向她灿灿美目,只觉得心头一动,目光往下,落到娇艳红唇上时,瞬间瞳孔幽深,漆黑一片。
他从不知道,女子的唇是这样娇软迷人的。或许只有她的是这样?方才虽然只有一瞬,可也足够刻下记忆。
此刻,他双眸幽深地看着她,心里眼里都是她,坚毅沉暗的面容不由得带上几分柔和,眉角眉梢里几分温意。
沈天玑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的眉眼似乎与纳兰崇的有几分相像,只是纳兰崇温雅而疏淡,眼前这人却是冷硬而雍华。
纳兰崇平时笑得多一些,故而柔和的神色十分自然。可眼前这人平时都是冷漠如冰的,柔和起来竟是异样的醉人。
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目光里。
男子看到她眸中的沉迷,心头动乱,熟悉的渴望升腾。眼下四处无人,又都是他的地盘,他觉得不做点什么,着实对不起他今夜来此一遭。
纳兰徵自幼随父出征,极善用兵之术,奉行谋定后动,杀伐果断,行事敏捷迅速,绝不拖泥带水。当下,他便乘着天时地利之便,随着心头意念,低首再次覆上心中渴望多时的嫩唇。
沈天玑不曾料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第一次因他怒极也就罢了,还敢来第二次?登时美眸瞪得如同杏子一般,小嘴惊讶地微张。
男子乘虚而入,舌尖灵活地钻进她的小嘴中。
“唔……”
她的惊喊尽数被霸道的男子气息所吞没,口鼻间全然是他清冽而低醇的气息,她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少女甜美的小嘴被迫张开,迎接他狂烈的入侵。他只觉得她温软的小嘴蜜般香甜,娇嫩得让他整个心都在发颤。他轻轻扫过每一寸,尔后缠住她瑟缩的丁香小舌,吮吸着她的甜美。
月色迷人,梅影重重,暗香浮动中,高大修长的男子将少女紧紧拥在怀里,一手固住她的后脑,低首深深吻着她。唇舌交缠的炽烈,满满都是绷紧的渴念,他将膨胀的火热一一传递给她,那样热烈,让她无法承受。
沈天玑活了两辈子,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根本无法招架,也不知该如何动作,当然也动作不了。只能由着男子侵入她的口中,霸道地攫取她独有的气息。
男子胸口发烫,怀中的少女却软了一片,娇嫩的小脸若含露娇花,双眸被染上点点媚色。
她这模样让他愈发放不开她,深吻难以停止。
他向来冷情冷性,从未在意过男女之事,也从未想过,原来与一个自己想要的女子亲热,竟是这样**蚀骨。
怀中的女子娇软一片,眸中仿佛落下闪亮的星子。他双眸漆黑如墨玉,深深看着她的眼,无所不在的热烈彻底蛊惑着她,让她无法找到片刻清明。
沈天玑的确被迷惑住了,心头被他浓烈而蛮狠的热情铺得满满,口中传来的敏感,让她周身忍不住发颤。
一时花影凌乱,梅林静谧无边。
他放开她时,她周身一软,落在他的怀中,唤得他一声低醇的笑。
沈天玑羞红一片,灵台清明之际,反应过来方才两人发生的事情,登时心头大骇,前一刻媚色无边的眸子骤然泛出泪来。
“你……你放开我!”她哭着伸手要推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愚蠢,竟然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任由他占自己便宜!如今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与人……她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纳兰徵未曾料到她变化如此之剧,如今被她恼怒地推着,方知道自己终究是过火了。可这做都做了,如今来后悔却是矫情,况且他也未曾真的后悔,不过是不想引得她如此不快罢了。
“好了好了!”他毫无章法地劝了几句,见少女完全不听他的,犹自流眼泪挣扎着。他有些无力,盯着她犹带着艳色的唇,倾身上去舔了舔。
沈天玑登时不动了,双眸俨然能喷出火来。
“这才乖了。”男子泰然镇定地抬起头,“再闹就再亲。”
她这是遇到什么人了?!沈天玑抽了抽鼻子,红着眼控诉道:“今夜逞一时之快,你叫我以后要怎么做人?”
这话……合着她是担心外人知道了没法儿做人,而不是责怪他强行吻了她?
纳兰徵何其聪明,听到她的言下之意,心情愈发好了,眉眼里春风一片。
沈天玑尚且没觉察到话语里泄露了她的心意,犹自红着眼恶狠狠盯着他,“你笑什么?”
男子止住了笑意,开口道:“今夜只有你我,哪里会有旁人知道?便是有人知道也无妨,你嫁给我就是了。”
“我还未及笄呢!”
男子一愣,继而点点头,“的确,还是太小了。”
大昭例制,女子及笄后方能议亲,本想着立刻下旨召她入宫,大约还得等等。况且……他想起她在云华楼中所言,心中难免几分顾忌。
沈天玑瞧他一眼遗憾的模样,仿佛巴不得把她娶回去一般,羞得简直不知作何反应。低首一看,自己还被他牢牢抱着怀里,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这人着实可恶至极。
他抚摸了一番她的鬓发,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颊,“很讨厌我?”
她瞪着他,不说话。
他终是缓缓松开手里的力道,声音淡淡道:“就算心里讨厌我,你也要记得我方才说的话,若是再有下次,”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
他这话本是浅淡沉缓的,可不知怎的,沈天玑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头一凛。
身居高位,惯常发号施令,可是她可不是他手下的士兵!
只不过此时敌强我弱,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天玑哪里敢与他对着干?只想法子赶紧逃走了才好。
他一放开她,她就蹭蹭往后几步,跑去梅林小径的光亮处。
男子瞧着她走路不稳的模样直皱眉,登时三两步追过去,“雪天路滑,你慢些。”
沈天玑也不管,急忙往琼香殿赶,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你熟悉这附近的路么?”
他今日穿得一身深蓝海水纹的常服,透着难得的雅致舒贵。俊美的容颜在宫灯照耀之下夺尽璀璨光华,清冷的气息凭白带了几分华贵慵懒。
他点了点,又问:“怎么?”
“如今太晚了,这样直接进去琼香殿不知多少夫人小姐看见。”沈天玑皱眉道,“我听我娘说琼香殿有后门可入的,你知道怎么走么?”
直接从后面走到夜檀梅林,假装早就回到了琼香殿,如此也免了众人对她去向的猜疑。
纳兰徵猜到她想什么,淡淡点了头。
二人遂绕过灯火辉煌的正门,往僻静的西南角穿过去。
琼香殿本就是宫禁僻静的角落,周边并未其它殿阁,只一片梅林而已。西南墙垣紧挨着梅林的围墙,中间缝隙狭小,路途却很长,走进去后,周边登时一阵漆黑。沈天玑心头微微一慌,感受手上一温,却是男子握住了她的手心。
她愣了愣,当下时间紧迫,她目力的确不好,脚下又滑得很,终究是没有挣脱开。
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走到围墙尽头,眼前出现亮光。沈天玑正欲踏出去,忽然听到一阵簌簌响声。透过两墙之间的缝隙,她看到一男一女正立在微弱的灯光处。
这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衫在月下淡雅出尘,发髻上一朵素净白梅,衬得容色愈发清丽无双。
她朝男子冷冷道:“这里是女眷游玩的地方,苏公子这般闯进来实在有违礼数。”
“殷殷,我只是……只是想见见你。”
苏墨阳,素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苏府嫡长子,未来的晋远侯世子,平日里俊逸朗朗的风华全然不见,用沈天玑从未见过的低姿态,立在顾殷殷面前。英俊眉目里几分凄苦,几分哀求。
“烦请苏公子莫再说这样的话,”顾殷殷道,“你我幼时婚约本就做不得数,就当是我顾殷殷亏欠的你,烦请苏公子莫再纠缠于我。”
“我……”
“苏公子如今还不是世子,一再对本郡主不敬,就是无礼僭越。本郡主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殷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们婚约不做数?那我们过去的情谊呢?说好的矢志不渝,天长地久呢?都不做数么?!”
“孩童稚语,当然不做数。莫非苏公子当真了?”
女子声音泰然镇定,仿佛还揉了几分莫名的笑意。沈天玑听在耳里,心头赞道,这就是前世害得她枉死的顾殷殷啊,果然是铁石心肠。
苏墨阳脸色发白,神情凄楚,半晌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来,“殷殷,你想嫁给皇上对不对?你想坐上皇后之位对不对?!”
顾殷殷神色未变,唇间扯起一抹轻笑,“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与你并无一丝干系。”
此地是琼香殿后门不远处,平日里都荒僻无人,可今日琼香殿里人多,也难保不会有人来。她如今只想早点摆脱他。
前世,就是因为她未能与苏墨阳早点撇清关系,才使自己进宫一事一再受阻。那时是因爹爹与晋远侯私下结义,同抗沈府的缘故,她不能与苏墨阳闹僵,反而要将他好好哄着听她的话。可是后来,苏府成为第二个沈府,苏云芷与她为争夺后位,水火不容。
她前世最恨的就是苏云芷。
今生,她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苏府好过,与这苏墨阳着实无甚好说的。怪只怪她重生回来的晚,这一世顾殷殷的幼时仍然是与苏墨阳情投意合过的。
眼见着苏云芷已经毫无进宫的希望,她进宫在即,怎能让苏墨阳坏了自己的名声?
“苏公子,我言尽于此。”顾殷殷闲闲道,“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禀明了太后,到时候,只怕还要波及晋远侯府,你可想好了。”
“我不是坐拥天下的皇帝,给不了你尊贵的后位,可是一入宫门深四海,你真的愿意与后宫佳丽三千争抢同一个男人吗?!”
虽然隔得远,可是顾殷殷和苏墨阳站的地方宫灯明亮,沈天玑可以瞧见苏墨阳此刻紧蹙的眉峰,一张俊脸有些灰白。
这话说得好。沈天玑瞧着顾殷殷这劲头,的确是巴望着后位而去的。说来也是,她这样的女子,怕也只得坐拥天下的君王才能消受得起。
沈天玑看戏看得认真,未曾注意到,身边的男子一直在看着她。
她因想躲避,故而身子朝他缩得近,二人就像方才相拥一般,他鼻尖深深浅浅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
倒比此刻的梅花青香还要来的醉人,让他失神良久。
因苏墨阳提起皇上,纳兰徵这才将注意力稍稍放到另外两人身上。
“自古帝王无情,”苏墨阳还在说着,“后宫女子有几个能长得宠爱?虽然今上并非荒淫之人,可是这几日已定下的宫嫔就不知凡几。我知道以殷殷的才情容貌和聪慧,想出头甚至登上后位都不难,可是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告诉我,这都是你爹爹逼你的对不对?你自己并不想如此,对不对?”苏墨阳走到顾殷殷面前,眼见着就要抓住顾殷殷的肩。
顾殷殷并未动作,只一个冷淡的笑容,就让苏墨阳满脸的希冀落空,动作凝住。
“苏公子,你方才与我说矢志不渝,”她忽然缓缓开口道,“怎么不说说你与那沈府四小姐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说什么?”苏墨阳一愣。
顾殷殷笑得清浅,“前几日,我听我哥哥说,你在书房里做了一幅美人图,甚是好看。我让哥哥说说是怎么个美法,他同我说了一番,倒是形容得很仔细。”
苏墨阳的脸色愈发苍白。
“呵呵!”顾殷殷笑道,“没想到享誉京城的蓝田公子苏墨阳,也是这样三心两意的男子。你一边肖想那沈天玑,一边又同我说你对我有多情真意切。真是可笑。你以为,我顾殷殷是傻子么?”
“我……”苏墨阳无言以对。
自绣月轩见过沈天玑之后,他就心烦意乱,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时常浮想,他那日心之所至,就将她画了下来。没想到却被顾殷殷知道了。
“殷殷,我……我承认,我对她是有好感。可是你也知道,沈天玑自两年前就时常对我纠缠不清。那样的人,我怎会想要?”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进入了沈天玑和纳兰徵的耳里。沈天玑脸色都青绿一片,只觉得再没有比苏墨阳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纳兰徵也听得出神。纠缠不清?他低头瞧了瞧沈天玑,却见沈天玑十分难看而愤怒的面容,不禁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