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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维K星的磁漫,我在睡梦里。
一个紫色的烟雾照着绿色的裙袍,一位女子半掩饰着面容,她的唇嫣红嫣红的,她的声音荡在微光的雾幔里,所有的光都在冷漠,那份凉就如我冰寒的肌肤,透明的血液。
那些声音魔咒地穿梭在耳畔,重复着只有一句话:“星洡,你的子民,你的子民,你的子民!————你惦念的人。”
恐惧扎着我的额头,挣扎着从床上飞起来,这是子夜,磁漫家族小镇的子夜,不是宫殿的磅礴。
我靠在一张棕色的床榻上,床头的灯是镇长大人家的简易灯具,没有奢华,雕刻着磁漫家族特有的冠状徽章。
这是我的子民,这是我在宇宙裂痕深处五维K星的子民,我是磁漫国的王,仿佛是警醒,身处异地,我忘记了我是谁,臣民们的安乐是我的使命,现在却连连发生两起谋杀案的困扰。
窗外的夜色,沉静若光。
镇长大人的两孩子孩子似乎在梦呓,女孩说弟弟我死了你也要活着,弟弟说你死了我就不打算活着了,姐姐说这是命,弟弟说我要抗拒命运的安排。
一段对白,冰冷的没有惧怕,却带着哭声。
飞出镇长家的庭院,我站在磁漫小镇的空中,俯视着安静地如荷花的微光的小镇,那一盏盏臣民头顶上的月轮,沉睡着,散着轻光在奇妙的房子淡淡地划过沉默的变迁。
踏着午夜白色的风,掠过午夜轻透的云,我飞向磁漫国都城我的宫殿。
——
华丽的宫殿,在半空的天光里,光束上的国,光束上的都城,都带着点点的珠光,轻若天使微微薄凉的羽翼。这是我今生的居所,我是伟大的磁漫国的王。
美丽的磁漫国的宫殿,虽不如玲珑家族金银的奢华,不是粉饰家族云端的飘渺,不如绿满家族绿屋的生机,也不及爵刃家族液态的神秘。
但是磁漫国的宫殿有着亘古的微光,永不磨灭的光晕,永恒地闪耀在我的子民的头顶,这是与生俱来的自身有光的世界,这是可以逃避战乱和纷争的世界,这是一个可以只有卷起来的时空,这是一个收拾星辉与城池为行囊,恣意踩踏星空,极其微妙的世界。
这是我的子民,伟大的特殊才能与资质的子民,这是一份不惧怕黑暗的荣耀,永恒的月轮在磁漫家族的头顶悬挂。
大殿在夜色里,流淌着浅浅的白光,天河的水,流转在城池外。
光中之国,磁漫国。
我坐在台阶上,俯视着脚下春季的大地,仰视着漫漫的深蓝蓝的天际。
群星若梦,那些曾经飞转在我碎梦中的指尖的一粒粒流星,某些回流的记忆,如散开的枝条,延伸在我的脑海中,当我闭目叹息时,一个女孩站在台阶下发出一声冷笑。
这笑声轻小,但若世俗刀剑的冰冷扎透磁漫的静谧。
月色下,她裹着厚厚的白色的棉被似一个陀螺,迅速旋转着,她落到我的面前。
她说:“原来是磁漫国的王,我的记忆不差,呵呵,你的眼,蔚蓝的眼,你的发,微微蓝的发,你的白色袍子,你的不愿意沾惹微尘的鞋履,呵呵,磁漫国的王。”
不是平时那些日子,乖巧的镇长家的捡来的生着病的孩子,小星,那是一种战士精神的刚硬染在眼睛中。
我问:“你是谁?小星?”
“我是小星,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珂垭。你听过的吧,宫殿里偷取食物的贼。我见过你,你忘记了?我不想对你跪拜,因为磁漫国与我无关。”她回答。
她说着,从棉被里露出半截褐色的枯干的手杖,在空气里晃了晃,又隐藏进去。
包裹着的脸,只露出的褐色眼瞳,在深夜里竟然流露出五彩的光来,那样一闪,仿佛是烈日的响午的光彩斑斓。
她颤抖地声音说:“世界总是不耐烦,甚至叫人取笑,每个人都假装做着有礼貌的样子,其实背后都不是谦卑。我知道谋杀案的事情,今夜来,我想告诉你,磁漫国的王,你不用劳神查找,她们的死,就是更多人的生,她们死得其所,是一种奉献,不要查了,死了就好了,憎恨的人,死了就好了。
我们流下眼泪,哀悼下,就是尽力了,磁漫国的王,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深夜跟踪着,我来见你,想问的是你的名字,是否就是星洡,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看着她不安地旋转着,我说:“正是我。”
她在风里,抖动了一下圆滚滚的棉被包着的身体,她卷缩成一团,如球一样跪倒在地,她哭了,是女孩无助的哭声。
“说过不跪拜,我还是要跪拜,磁漫国的王,星洡,不是琳对吗?曾经的磁漫国的王,叫琳,现在的磁漫国的王,叫星洡,不是琳换了名字,原来你切实是星洡,那一世你在我们的典章上,你不记得了吗?害人的五维的世界,也会屏蔽某些世代的记忆,这条宇宙裂缝,丧失了常规,可恶啊!时空轮转,而你依然不变。死去的外婆说你是我今生见到需要跪拜的人。”
为何突然哭,刚才的刚硬秉性,女战士的英气飘散了吗?她究竟是谁,还是一个小女孩吗?
她说:“典章记载过,星洡,群星的制造者,那一世你在零羽星的旅途中,因悲悯流下悲戚的泪。当白袍子侵略了零羽星,改造生命的计划失去公平,死亡了的臣民成为尘土,要全部灭绝的星体。
那一日,作为星际旅人的你,流下悲伤的泪,成为冰,千亿年的寒冰冻结了可怕的白袍子改造计划的最后的残草除根,寒冷驱散了邪恶,一部分零羽星人,借着冰雪逃出快要灭亡的星体,得以存活,你是我们的恩惠。星洡,伟大的神!”
我的心,狂跳不止,零羽星曾经与我有关?是恩惠还是罪孽,那一世我没有任何印象,我听她继续说。
“从此零羽星人,记住了你的名字,在长长的星途跋涉中,我们谨记你曾经给予的冰雪的恩惠。没有你,便没有我们零羽星的后人。”她说。
我吃惊地问:“你和你的弟弟蓝瑟是零羽星的后人?”
“是的,磁漫国的王,我们是落难的星系旅人,我们是零羽星的后人,就是传说中衰落世界的后人,一片焦浪侵蚀的后人,我们是曾经的白袍子使者争先恐后改造的生命体,最后我们抗拒生命的改造出逃了。珂垭,是我的外婆赐给我的名字,小星是父亲给我的昵称,我的弟弟蓝瑟,是个王子,零羽星王室血脉的传承者,弟弟年幼,我要尽一切保护好他,可是我们不是直接杀害那两名侍女的凶手。”她说。
她的语句激烈,她是个孩子啊,难道零羽星的后人,都是如此。
小星和蓝瑟是零羽星的后人,难道镇长大人早已经知晓,他曾闪烁的言辞,原来如此,并不是什么病痛,是为了伪装,怕别人知晓这个秘密,他们常年裹在棉被里,为了防止被发现,就是这样。
跪在台阶上的女孩小星,打断了我的思考。
她说:“我们只是为了活着,没有其他的要求,我们的样貌特殊,稍微有些历史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我们是附近星体,零羽星的后人,被曾经的生命改造计划弄得残缺不堪的灵魂和肢体,我们就是为了活着,不会破坏现在的K星世界。磁漫国的王,无需花费时间在我们身上。”
是在告诉我,不要考虑怀疑他们姐弟对吗?
站起身来轻轻说:“希望不要绞杀我们,我们很快会离开磁漫。”
脚,露在外面,是一只小小的鸭掌的样子,褐色的,和在果园的旧宅子里的那个留在桌子下的鸭脚印一样,她去过旧宅?!
小星说:“我去过磁漫小镇郊外果园的旧宅,为了追那名凶手,她是名女子。”
她说出的线索,我更加确认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真正的凶手。
一些表面的迹象勾勒出了真相。
女孩,微微叹息了一声说:“再见,磁漫国的王,请给我们活命的机会。”
她旋转着身体,一团白影飞上云霄。
我听见我的剑刃里的执墨说:“星洡,我的神,杀了她,杀了她!——”
我慌忙解下佩剑,抽出剑刃,执墨身穿星辰的白裳,跪在剑身里,哭泣,一滴滴泪,淌在刃上。
“星洡,我的神,她是被改造过的零羽星的后人,善良的心底不知道还剩几分,每一个说让你放过他们性命的人,都将是威胁,我的神,纷争的五维之地,会重复血刃,杀了她吧!”执墨说。
我说:“现在还不能,就让他们活着吧,那一世我救了他们的命,这一世我又怎要让他们死,该经历的就来吧,这一生,我学会了接纳。”
执墨不语,隐在剑刃的光里,只有眼泪,一颗颗,滚落出剑身,他说:“善良会害了你,我的神。”
就如玲珑家族的女子凌的呼求:“星洡,磁漫的王,我被白袍子改造了,我的心里只剩下痛恨,请帮我找到那十名白袍子罪犯,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同样的泪,谁比谁的苦?回首望着光辉里寂寞的宫殿,有光的世界,我依旧孤独,而想到漓,我的心稍稍温暖了一些。
杀害两名侍女的凶手,我已经确定她是谁,而且我也知道,天亮时,她一定会来找我,是我推测出错了吗?
凶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