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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锋和万有力离开人群,便在戏楼、歌舞厅、咖啡厅、电影院、大型百货、大饭店、大宾馆、鬼子的特务机关办公楼、皇协军司令部、伪警局、支院、富人区、教堂附近转悠着。这些热闹、车水马龙的地方,都在中心广场的四周,也都是鬼子藏着伏兵的地方。
萧锋不时抬手拭泪,却是边走边落泪。面对自己的女人落难,饱受鬼子的折磨,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施救,他难过极了,悲愤极了。
万有力边走边说:“大哥,看到圆媛姑娘那个样子,我也很心疼。但是,咱们都观察到了,鬼子有伏兵。而且,你也曾提前得到鬼子布口袋等咱们去钻的情报。你别难过了。我们一定有办法救出圆媛姑娘的。”
萧锋哽咽着说道:“她是爱美之人,自尊心极强。现在,她被鬼子毁容了,就算能救出她,她又该如何面对生活?面对他人异样的目光?小鬼子真够毒的!他们折磨圆媛,以此来引我们救人送死。往后,只要有机会打鬼子,我们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鬼子。”
万有力不知如何劝慰,便说道:“大哥,只要有机会打鬼子,我第一个替你和圆媛姑娘出气,绝不给鬼子活路。”
萧锋叹道:“鬼子从不愿被俘的。鬼子向来都是拼死到底的。所以,你也没有机会给鬼子活路。鬼子打不过你的话,要么拼尽最后一口气,要么自尽。所以,在鬼子自尽之前,我们一定要宰了它。”
“嗯!我天天都是这样教弟兄们的。”万有力感觉萧锋所言,很解气,握紧了拳头。
他们边说些解恨的话,边转悠,边观察。
上午十点左右,他们又重新挤入人群,观看唐锦民、唐圆媛等人。烈日炎炎,唐锦民、唐圆通、唐尚民、唐圆媛被曝晒着,没有水喝,浑身汗湿。咸咸的汗水浸着身上的一条条血糟,疼啊!他们唇干舌燥,难受异常,却没有人喊投降!也没有人向鬼子求情。唐家人很倔强,很坚强!如果世人都知道唐家人的身份,肯定也很难相信唐锦民这样的富人,竟然也会这么坚强的。
至于新四军战士,那不用说了,都是那么坚强。没有人喊疼,没有人低头。虽然浑身伤痕,兼之烈日曝晒,但是,所有的新四军战士都是仰着头的。
唐圆媛不时地抬起头来。
她每次抬头,散乱遮脸的头发,都会分开。
她的目光会扫过围观的人群,搜索着她最盼望的身影,期待着她心爱的人的出现。但是,她心里又暗暗地道:老萧,你千万别来,鬼子这样折磨我一家,还有那些新四军战士,都是为了骗你来救人。你千万别上当!你爱我就行,我不祈求你能来救我。这辈子,我就这么被鬼子折磨死了,虽然不甘心,但是,我值!因为我得到了你!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抗战英雄!你是真男人!这辈子,我最爱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父亲,一个就是你。
忽然,她眼睛一亮,在围观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挤入最前面来的萧锋和万有力。泪水哗哗而下,登时迷蒙了她的双眸。她喜极而泣,却不敢吭声,心里千叮咛万嘱咐:老萧,千万别动手!千万千万!
萧锋刚挤入人群,看到唐圆媛在烈日下被曝晒唇干嘴裂,心疼极了!在他与唐圆媛四目相接之时,泪水瞬间也涌出了他的眼帘。这个不轻易落泪的硬汉,又一次落泪了。
万有力急忙侧身于他身旁,双手紧紧地去捏他的双手,生怕他冲动!唐圆媛的惨状,万有力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往昔,他不喜欢唐圆媛,因为唐圆媛性格不象一个姑娘,太霸道,太泼辣,太好胜,太好强!可今天唐圆媛的坚强、勇敢却令他汗颜,让他刮目相看。
这一刻,万有力感觉唐圆媛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是女汉子,是真英雄!那么一个曾经如花似玉的豪门千金,如今头顶烈日,受尽鬼子折磨,却没吭一声,难得啊!
他看到唐圆媛泪流满脸,便知唐圆媛看到了自己和萧锋。那是激动的泪水,那是相见却不能见的相思泪。唉,万有力心头暗暗叹息,但是,他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
就在此时,犬养熊奉命来到了广场。
他挥舞着一双短臂,用并不娴熟的中文说道:“你们支那人,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对抗皇军的下场!”说罢,他走到唐圆媛身前,伸手捏着唐圆媛的下巴,托起她的脸腮,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吓死人了!”
“真可惜啊!一个黄花闺女,脸被划成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啊!”
“哎,小鬼子真不是人养的!”
“都说鬼子畜生,这回,老子相信了。”
人群议论纷纷,无不痛惜唐圆媛的如花俏脸被划成这样子,无不低声痛骂鬼子不是东西。
“嘿嘿,你们这些支那猪头还不服呀?来人!宰两个给他们看看!”
每个人的议论声不高,但是,那么多人议论,汇融在一起,便有声音传到了犬养熊的耳朵里。
犬养熊恼羞成恼,大喝了一声,命令两名鬼子士兵端着上了剌刀的三八大盖过来。然后,他又朝附近的两名新四军战士指了指。
两名鬼子便端着三八大盖,用剌刀使劲地往两名新四军战士身上一戳。两名新四军战士登时腹破血流,怒目圆瞪向两名鬼子。两名鬼子步子一退,拔出剌刀,又奋力一戳,又将两名新四军战士的咽喉剌破。
两名新四军战士头一歪,便气绝身亡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举手掩脸,不忍心去观那两名新四军战士的惨状。还有一些人,掩脸离去。手缝中,有他们痛苦的泪水在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