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奔流的细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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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脸颊发烫,睁着眼看着前方的路。

    这条路,她走过千万遍,跟薄宴一起,也走过许多许多遍。

    雨天,她撑着伞从宋子路家经过薄家,再到她家。

    下雪天,她的脚印,从宋家,一路经过薄家,再到她家。

    冬天结冰的时候,她还在这条路上摔倒过无数次。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薄宴长大的地方。

    从宋家到薄家,正好有条岔路,像极了宋子路和薄宴的人生。

    花月停下脚步,旁边的路灯亮着昏暗的光。

    那时候,薄宴总是倚在路灯下看书,少年又高又瘦,独自一人撑着薄家。

    往事涌到心头,思绪逐渐混乱。

    花月没有回答薄宴的话,只是转身抱住了那根灯柱。

    灯柱被晒了一天,有些发烫,花月整个人贴在上面。

    薄宴被她的动作弄懵了,单手抱着李果儿,另一只手捏着花月的下巴转过来:“怎么了?”

    灯光下有蚊虫在飞。

    栀子花闷热的香传来。

    花月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跟当时那个少年重叠。

    她抬了抬下巴,转过头,额头抵在灯柱上,闷不吭声。

    薄宴好气又好笑,这是喝多了?

    喝多了是这反应?

    抱着根灯柱不撒手?

    李果儿有些犯困,开始揉眼睛:“哥哥,姐姐,我要睡觉。”

    薄宴捏捏她的脸:“我们把姐姐哄回去,好不好?”

    花月头有点晕,意识却很清醒,她闭着眼,轻声说:“你带她回去,我自己站会儿。”

    薄宴笑了:“抱着根灯柱,在这儿站?”

    花月嗯了声。

    薄宴歪着头看她,随后把李果儿放下来:“果果,哥哥抱姐姐,你跟着走,好不好?”

    “好。”李果儿乖巧地回。

    薄宴揉揉花月的脑袋:“松手,哥哥抱。”

    “不要。”花月不想动弹,只想抱着灯柱,安静地待一会儿。

    她闷声闷气地补了句:“我想自己待会,行吗?”

    薄宴顿住,夏日的夜风吹来,带来几分燥热,他沉默了一会,才平静开口:“哥哥把果果送回去,在这里等着,别乱跑,嗯?”

    “嗯。”

    薄宴看了她两眼,抱着李果儿,快速地送去了修理铺。

    再回来时,花月依然是那个姿势,一动都未动过。

    薄宴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她旁边,长长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月松开手,眼圈有点红。

    “抱够了?”薄宴低声问。

    花月不想说话,慢腾腾往家里走。

    薄宴跟在她身边,嘴唇抿了抿,手掌慢慢移动,直到碰触到她的手,整个握了进来。

    花月甩了甩,没甩掉,她没什么精神,只是轻声说:“松开。”

    薄宴不仅没松,反而弯腰,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口,踢开大门进去。

    院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他把人放下来,顺势搂进怀里:“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跟哥哥说的?”

    花月头懵懵的,额头抵在他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有点想哭。

    她会因为许多事哭,可是最痛的那件事,她一直哭不出来。

    总是堵在心里,又闷又痛。

    疲累至极,彷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薄宴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只是不停抚着她的头发,哄着:“哥哥就在这里,想哭就哭,嗯?”

    “正好放假了,哥哥带你出去玩,行吗?”

    “等驾照考出来,哥哥给你买辆车,好不好?”

    花月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心跳,蓦地开口:“薄宴哥哥,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薄宴愣住了。

    花月接着说:“在原本的世界,我也只活到了20岁。”

    也就是她现在这个年纪。

    薄宴身体开始发抖:“花月,是不是喝太多了?”

    “你的命运,跟我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花月没理他,心里那股子难受劲,让她再也忍不住。

    又或许是晚上的时候,被那个动漫里的女主勾住了思绪。

    薄宴嘴巴微张,喘了好几次,才呼吸进空气,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因为,他瞬间,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年少时,她种种的可疑,种种的提前预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从不愿意深思。

    花月接着说:“你应该搬离木花巷,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薄心田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我们也不应该在一起。”

    花月慢慢抬头,眼圈红到滴血:“你生命里,唯一的变数,是我。”

    “你想说什么?”薄宴声音低哑,带着惶惶不安。

    花月盯着他:“你要把这个变数,去掉。”

    去好好的过他的人生。

    不要让她这个变数,再为他将来的命运,增加任何不好的可能。

    薄宴嘴唇失去血色,他嘴巴开合两次,才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个变数是坏不是好?”

    花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一觉再睡回去。”

    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薄宴声音嘶哑:“乱说什么?”

    花月笑了笑,夜色下,她童孔闪着光:“要是我不在了......”

    “不要乱说话!”薄宴提高声音,眼里浮上戾气。

    “你帮我照顾我爸爸他们,好吗?”花月接着说完。

    薄宴胸口起伏,似在忍着极大的怒气。

    花月低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薄宴哥哥......”

    然而男人彷佛陷入疯狂,眼里突然布满红血丝,他紧紧咬着牙,两侧咬肌鼓起。

    他勐地打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黑,没有开灯。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薄宴把她放到床上,声音轻柔的像怕吓跑夜的寂静,“你走了,我还怎么活下去。”

    薄宴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最后到她的唇上。

    ……

    逐渐疯狂。

    “今晚留在这里,嗯?”薄宴轻喘着,唇贴着她的唇。

    花月别过脸:“不要。”

    薄宴低声笑了,似乎料到她的回答,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脸颊:“哥哥明天就去跟花叔提亲。”

    花月抬起眼睛:“我不要。”

    薄宴笑容逐渐敛起,抿紧了唇,桃花眼浮上水光,紧接着,眼里雾气越来越浓厚。

    一颗一颗的泪珠,砸落花月脸上。

    他额上出了汗,上面绷着青筋,手掌哆嗦着摩挲着她的脸颊:“别说那种话,哥哥受不了,别说,好吗?”

    她要是不在了,留他一个人,从此后,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他一人。

    往后余生,便只有孤独。

    花月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别哭。”

    “哥哥不哭,”薄宴吻去她的泪水,“花月别说那种话,你只是喝醉了,嗯?”

    她是喝多了,在做梦,在说醉话。

    花月点点头,闭上眼:“我困了。”

    薄宴翻身上床,把她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哥哥抱着你睡,睡吧。”

    夜色越来越深。

    花月已经睡着。

    薄宴睁着眼,把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

    -

    第二天,有鸟雀在窗边叽叽喳喳地叫。

    花月皱了皱眉头,太阳穴很痛。

    她伸手遮在额头上,挡住刺眼的光,慢慢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灯,她懵了一瞬,视线下移,看到蔷薇粉的墙壁。

    身下的床铺很软,像云朵一样,把她整个人埋进其中。

    一切,都很陌生。

    她摇了摇脑袋,轻声喊:“薄宴哥哥。”

    她记得,她明明是在薄家睡着了。

    卧室门被推开,薄宴手里捧着一束刚剪下来的茉莉花。

    他把花放在床头柜上,顺势坐在床沿,把花月抱进怀里:“怎么不多睡会?”

    茉莉花新鲜的香扑到鼻子上,花月有了点精神:“这是哪里?”

    薄宴抬手,用拇指揉着她的太阳穴,低声道:“月亮湾。”

    月亮湾?

    这是荷水市最贵的一个别墅区,每一套别墅都是天价。

    “来这里干嘛?”花月眼睛盯在那束花上。

    薄宴笑了笑:“唔......这是哥哥买给我们花月的。”

    他又补了句:“婚前财产。”

    花月仰头看他,男人上身穿了件白衬衫,塞在黑色西裤里,衬衫纽扣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

    他低眉敛目,下眼睑一片乌青,脸型瘦削,下巴上还有剃须水的味道。

    “干嘛买这个给我?”花月不想要。

    薄宴下巴抵在她额上蹭了蹭:“早就买好了。”

    怕她不要,一直没敢开口。

    “带你看看,还差什么,哥哥陪你去买,好吗?”薄宴站起来,向她伸手。

    卧室里有面大大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只剩一层白色的遮光帘。

    日光柔和洒落进来,男人伸出来的手五指修长,隐露青筋。

    花月一时恍忽,怔怔地看了两秒。

    她从以前,就喜欢薄宴的这双手。

    特别好看。

    她抿了下唇,慢腾腾,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里。

    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有一些隐情后面也会揭开,你们真以为不虐男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