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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走后,陈昱独自在书房里沉默许久。
听过叶敏滔滔不绝的这一番劝告后,饶是陈昱先前有着百般的原因与苦恼,这番也稍许有了动摇的意味。
陈昱不愿去许肆家中,并不代表他不思念许肆,亦或是对她没有感情。
他不过是怕许肆受到了旁人的陷害,这才百般退避,不与她相见。
但听叶敏这样娓娓道来,陈昱积攒堵塞长久的眷恋之情轰然喷涌,逸散到心间,久久不能回神。
长夜漫漫,月影绰而打在陈昱身旁,落下斑驳而稀疏的暗影。
陈昱负手而立站于窗前,唇角浅浅的抿成一条线,蹙眉思虑。
“唉。”
过了许久,陈昱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奈至极。
整理好周身杂乱的东西后,陈昱着好衣衫,上榻阖眼入眠。
翌日,华灯初上。
陈昱早早便起了床,梳洗打扮后,特意着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衬的他多了几分风尘。
他没有唤醒任何人,孤身去院子棚内寻了匹烈马,摩挲着马背身上的纹路,陈昱低下眼睑,踩着脚蹬翻身跃上马。
马受惊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陈昱安稳的拉着缰绳,小腿在马儿腰腹间用力夹了一下,身下马立刻嘶声飞腾而去。
因得时候尚早,街上空荡荡的,一片凄清。
只听得马匹在街上“哒哒哒”奔腾的声响。
马不停蹄的奔赴到许肆家宅门前,陈昱的面色有些苍白。
看着紧闭的大门,陈昱跃下马,理了理鬓角碎发,抬手轻叩门前铜锁。
“咚咚咚。”
轻微的声响在四下静寂的空地间显得十分突兀,似是过了许久,陈昱听见门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陈昱后退了半步,大门“吱呀”而开,露出一张秀气的婢子面容,这人瞧见陈昱,方才迷迷糊糊的眼睛霎时睁大,手忙脚乱的回身跑进房门。
陈昱没有出声阻拦,而是寻着她慌乱的脚步迈过门框,踱步到正室,立于座椅一侧。
没过一会儿,门外便立了道挺拔的身影。
许晔看着与自己正对站立的陈昱,俊秀的眉眼间泛起阴翳,阴沉着脸色上前坐于首位。
他作为许肆的哥哥,自然是知晓一切事情的发生,如今看陈昱来到此处,如何能够不生气?
陈昱瞧他衣冠不整的模样,想必也是刚起没多久,嘴角勾了抹笑容躬身行了个礼。
“你来做什么?”
许晔将腰际衣衫的带子系好,语气不善的问道。
“自然是来接她回府的。”
陈昱失笑着讲了一句,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
许肆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恍惚了一瞬,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的走到许晔身边,低低的应了一声。
“回家吧。”
陈昱的眸色中有着绵长的柔情,话语轻而柔。
许晔立即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许肆抬起手臂拦下。
“我跟你回去。”
“你...”
许晔气急败坏的张口欲言,却被许肆一个浅淡的眼神硬生生堵住了嘴,不再言语。
待许肆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陈昱便伸手接过,先行越上马背。
看着陈昱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宽大手掌,许肆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细长手指搭上,纵身落在陈昱身前。
陈昱从身后环抱许肆,拉紧缰绳,抬腿踢了一下马肚子。
马儿受惊飞驰,许肆感觉猛的前倾,又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回了温热的怀抱。
“没事吧。”
耳边是陈昱温润如玉的声音,许肆身体僵硬了一瞬,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
他这算什么,对自己的同情吗?
容不得许肆多加考虑,身下马飞疾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