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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师玄,你个混蛋!”阮湘玲满脸羞红,奋力挣脱。
童师玄搂着她不放手:“师姐,其实当年我才入妙成宗,师父就把你许配给我了。”
正在挣扎的阮湘玲闻言,不由浑身僵硬,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这件事,可是不知怎么地又忘了。
只是童师玄一提及,她依然被吓住了,有点不知所措,连挣扎也忘了。
“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没有任何恶意,而只是被师父感动。”童师玄认真地道,“我想保护你,还有师父、师娘以及妙成宗的所有兄弟姐妹们。你可能不知道,妙成宗,其实是我学生创立的,他叫占书祁,相信你应该在宗门史书上见到过吧?”
“你……你骗人……”阮湘玲突然觉得很无助,除了下意识地伸手推搡童师玄,便再无其他动作。
诡异的是,一向偏帮阮湘玲的小听,此时却悄无声息地趴在一边,两眼望着童师玄,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师玄没有注意小听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道:“我没必要骗你,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是我要证明我多厉害……好吧,我确实够厉害,来自三涂渊啊,被认为极可能是始圣转世啊,怎么可能不厉害呢?”
“但是我想说的是,除了为治好你的病而被失魂引吞噬掉那些传承记忆,我发自内心地恳求三涂前辈,让失魂引将其他一切属于你的记忆,如数归还于你。”
“因为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人生,不就是记忆构成的么?没了那些回忆,你会不完整,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不是刚才三涂前辈提醒,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我怕金翅把你抢走,所以一门心思想借助失魂引的这个恐怖能力将你的记忆抹去。可是就算抹去了金翅,会不会有下一个金翅出现?”
“那时候没有失魂引,我又该怎么办?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岂能迁怒于他人,尤其是无意间伤害了你?”
“若非为了给你治病,这种邪恶手段,本就应该被人唾弃。吞噬你的记忆,便如吞噬你的人生,一个残缺不全的你,真的是我所希望的师姐和道侣,以及师父、师娘所希望看到的女儿么?”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发誓有没有用。然而就算有用,我也不敢轻易承诺。因为我真的很特殊,连当年心中所思,都能招来人形天劫,所以我只说希望。”
“师姐,我不希望你忘掉这里的一切。三涂前辈担心你口无遮拦,极可能泄露三涂渊的秘密,但是我对你有信心。是,这种信心没有依据,也许就给你招来了灭顶之灾了。”
“可是我这人有点奇怪,我总觉得,连完整的人生都无法拥有,活着……活着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假如因此给你带来祸端,你放心,我会陪你。不是我多坚定忠贞,实在是誓言所迫。”
“如果有一天,能力足够,我会帮你找回传承记忆,因为那才是真正完整的你。他们憎恨、害怕、嫉妒、唾弃等等等等,没关系,我敢给你拿回来,就有信心帮你把世间对天狐的偏见挡回去!”
“还有就是,今天我给你说的这些,纯属发泄,呆会儿会被失魂引给收回,仅此而已。以后哪怕天塌地陷,我都不会容许失魂引再吞噬你一丝记忆。”
“好了,我说完了!”
童师玄突然够起身子,狠狠地在阮湘玲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拔腿就走:“三涂前辈,把我和师姐隔开!”
“呃,洗心台上,隔不开彼此的……”三涂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我只是送你们来,可不是守着你们,谁知道下次洪峰爆发会是什么时候,我得照顾三涂渊。苏师叔当初造这个东西,就想到怕被人为干预的,所以就算我想进去,都做不到啊。”
“我信吗?”童师玄冷笑道。
三涂沉默了下道:“……好吧,我确实能做得到,但是苏师叔说过,不希望我去干预。其实送你们来,已经是违背他的意愿了。所以十日前,我才去找他们商量,出于对三涂渊规则的顾虑,大家意见并不统一,好不容易才达成一致,送你们来此,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致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哈?”
“我……理解!”童师玄大窘,咬牙切齿地道,“给个隔断总行吧?”
他依然不信三涂所言,不说其他,就凭当初送别的人群表情就可以瞧出端倪。
他隐约猜到了三涂的用意,只是方才他拼着被扇脸的危险大肆宣泄了一番,以为三涂无所不能,隔开自己与阮湘玲就成了,反正自己这段话会被失魂引给干掉,所以才有点肆意。
“本来没问题,可是我们已经到洗心台了,我还得回去捉失魂引过来不是?”三涂说完,前方一片亮光,直闪得童师玄和阮湘玲睁不开眼。
“你们先呆一会儿。”三涂说完,将他们扔到洗心台上,便倏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