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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淮原本一直因为自己拖后腿而内疚,每天连觉都睡不好,当他按照季泽煜说的方式排练了一遍之后,舞台效果有了质的飞跃,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迷茫的黑夜中遇到了灯塔,本来溃不成军的信心在此刻重振旗鼓,让他看季泽煜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崇拜。
柏圣杰本来就是个“煜吹”,每天跟朋友夸季泽煜有多么厉害,此时此刻,他对季泽煜的认知再度刷新——他居然还会设计舞台,而且设计得非常好。
柏圣杰闪着星星眼跟在季泽煜身后,赞不绝口道:“队长,你真是个小天才!”
许景和唐夏言本来都反对季泽煜的改编,但是当舞台效果呈现时,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改编能留给观众更深的印象,而且大大地减少了肖淮的不确定性。
练习结束后,肖淮特地找季泽煜表达自己的感谢。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设计这个舞台的……”肖淮眼眸低垂,带着一丝愧疚,好看的灰蓝色头发耷拉在额前,投下一道阴影,“谢谢你一直帮我,我本来以为你也会放弃我的。”
季泽煜沉默了片刻后,对肖淮说:“这个舞台比原来那个好很多,这是件好事。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会做这种尝试,所以你不必自责。”
听到季泽煜这么说,肖淮抬眼看向他,眼睛变得明亮起来,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这是几天以来,季泽煜第一次看到他发自内心地笑。
“队长放心吧,剩下的三天时间里,我会继续努力的。”肖淮直直地看着季泽煜的眼睛,“不过,你还是得陪我一起练才行。”
肖淮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微微低头凑近季泽煜,身上带着一抹清甜的柑橘调香水味,眼底的笑意比柑橘味更甜。
季泽煜在心底把这个努力的大男孩当成了弟弟,念及肖淮这段时间受的苦,心里难免对他多了一丝心疼,答应了他的请求。
陆南昀的心情有点郁闷。自从那天他在舞蹈室外听到季泽煜说的话后,他很肯定季泽煜依然喜欢自己。
但是,季泽煜却还是躲着他,而且躲得比以前更凶了。
现在的季泽煜只要在路上看到陆南昀,隔着十米远的距离就自动躲到队友身后。在食堂的时候,季泽煜一定会挑离陆南昀十万八千里的位置坐下。
与之相反的是,季泽煜和肖淮几乎形影不离。
陆南昀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为什么关系突飞猛进,当他看到连季泽煜去厕所的时候都有肖淮跟着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眉头紧皱,心里愈加烦闷。
陆南昀很想找个时间问问季泽煜,既然他喜欢自己,为什么却躲着自己,还跟肖淮这么亲密?但季泽煜躲他像躲瘟神,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肖淮为了回报季泽煜教自己跳舞,每天都会拿一点小零食来讨好他。
这天晚上,季泽煜正在练习室练基本功,肖淮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到他背后,伸出一只手遮住了季泽煜的眼睛。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肖淮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雀跃。
手指微凉的触感让季泽煜愣了愣,片刻后他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肖淮,你别闹了,这都快要吃晚饭了,我不吃零食。”
“嘿嘿,有惊喜哦。”
肖淮移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两盒东西,递到季泽煜面前:“当当~惊喜吗?”
季泽煜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缓缓瞪大眼睛,小声说道:“这个东西你怎么带进来的啊?”
“藏在衣服里面啊。”肖淮撩起下摆演示了一遍,“然后捂住肚子假装要上厕所,一路小跑躲过所有的摄像头。厉害吧?”
“厉害个鬼啊。”季泽煜伸手敲他脑袋,“藏零食就已经很过分了,你还带这种东西,被发现了会招人恨的。”
“可是食堂的饭那么难吃。”肖淮委屈地噘嘴,揉了揉被季泽煜敲打过的地方,“我想改善一下伙食嘛。”
说着,他凑近季泽煜的耳朵,勾起唇角,小声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在那里不会被发现的。”
季泽煜看了眼肖淮手中的东西,想起清汤寡水的食堂伙食,心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最后还是败给了肖淮充满蛊惑力的深棕色眼睛。
“……行。”季泽煜缓缓地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离开了练习室。
这个时间点其他人都去吃饭了,陆南昀刚结束练习,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两个做贼似的身影,正偷偷地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陆南昀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脑中响起警铃,犹豫片刻后跟了上去。
当他来到天台门口时,门被关上,里面传来两人的谈话声。
季泽煜惊奇而兴奋地说道:“哇,你的那个好烫啊。”
“你的也开始烫了呀。”肖淮愉悦地说道,“这种事情不能着急的。”
季泽煜的声音传来:“天啊,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感觉好刺激……”
陆南昀瞪大了惊诧的双眼,愤怒顿时冲昏了他的脑袋,直接伸手握住了把手,“哐”的一声打开了天台的铁门。
两个少年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两瓶矿泉水,一人捧着一盒自热火锅,满脸惊慌地看向来人。
火锅的香气拼命往陆南昀鼻子里钻。
陆南昀顿时愣在原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手指紧紧攥住门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经过十秒钟的沉寂后,肖淮率先反应过来,迟疑地问道:“陆南昀,你来这里……有事吗?”
陆南昀收回抓着门把的手,掩藏好尴尬,平静地说:“我去食堂,路过这里。”
“可是食堂在一楼,这里是顶楼啊。”肖淮满脸困惑,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啊,你该不会是循着气味跟过来的吧?”
陆南昀愣住。他看了眼季泽煜,不知道如何作答。
肖淮见他没反应,指了指手中的自热火锅,问道:“你要吃吗?”
“不吃。”陆南昀深呼吸一口气,心里的醋意与怒气淡了许多,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节目组不允许吃这种东西,你们小心点。”
说完后,陆南昀盯着季泽煜看了几秒,随后快速地转身离去,松了口气。
差点就在季泽煜面前出糗了,好险。
陆南昀走后,季泽煜微微皱眉,问旁边的肖淮:“陆南昀是不是有点毛病?”
“不知道。”肖淮摇了摇头,“可能他也想吃火锅吧。”
陆南昀来到食堂打饭,吃了几口之后却觉得索然无味,脑海中满是自热火锅的香气。
半晌后,他不爽地放下筷子,抿了抿唇,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就是被这种东西收买的,真是没出息……”
季泽煜和肖淮吃完自热火锅后,不约而同地后悔了,因为当天晚上他们的体重就重了两斤。
距离公演仅剩两天,明天就是二轮公演的带机彩排,两人含着泪在健身房拼命做有氧运动。
“早知道我就少吃点了。”当事人季泽煜无奈地叹气,“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好在第二天彩排开始前,两人的体重恢复了正常。
导演组很重视这次带机彩排,相比第一轮公演的话题度,第二轮公演更需要的是专业程度,节目组想凭借二轮公演来树立选手们实力强劲的形象。
因为唱作组是最先上台表演的,所以季泽煜所在的唱作b组是第二个登台彩排的。
为了保证节目的公平性和精彩度,彩排时,除了工作人员和几个导师之外,现场没有多余的观众,选手们也没办法看到彼此的表演,没轮到的小组只能在场馆外的大巴上等候。
封彦带着唱作a组的成员彩排结束后,大家都感觉十分良好,导师们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听到导师们的称赞,本就胜券在握的a组成员们信心更足了。
“这两天可以好好放松了。”a组的谢宇卓对封彦说,“我们组现在就是最完美的。”
一旁的顾瑞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大家都不要紧张。”封彦对队友们说,“现在,我们的对手只有自己,接下来两天调整好状态就行。”
正在这时,唱作b组的学员们在季泽煜的带领下进入彩排现场。
两组成员迎面相遇。
a组的成员们笑着和季泽煜他们打招呼,看似情真意切地祝他们彩排成功,同时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打量肖淮。
“肖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顾瑞状似关切地问道。
肖淮如实回答:“不怎么样。”
等走远了之后,a组的成员们眼底都闪过了一丝轻蔑,还有几分怜悯——他们根本没把b组当成对手,也为季泽煜和肖淮同组而感到同情。
几分钟后。
b组成员彩排结束。
台下的五位导师集体陷入目瞪口呆的状态,久久不能回神——公演舞台还能这么设计的?!
在b组彩排之前,导师们也都集体认为a组会赢。
可是现在,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
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