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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身影依旧奔驰在赶往西北向的路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这样连续奔跑已经两天了,他一个男人都有些开始吃不消,更别说是两个娇弱的女儿身了。可是她们始终奔跑在前端,丝毫未曾看过身后一眼,似乎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去向,而身后的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你们……要不要歇下?”他试探着问道,跳到了她们的前面。
两人愣了一下,停了下来。“你想干什么?”红服犀利的目光射进他的眼里。
“你们应该休息一下,这样根本坚持不下去,别忘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不用你提醒,要是不能坚持了,你就先留下休息吧!我们还有要事。”
面对红服的拒绝和冷漠,一种僵冷的气氛散开。蓝素见状,劝道:“红服,他说得对,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体力会透支,而且这样消耗法力,元气受损,怕是到了也帮不上主人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她。”红服看了蓝素好一会儿,站到了一边。三人就这样各自站着,算是所谓的休息了。
“小浦歌,看来你有苦头吃了,呵呵。”一个声音忽然出现,秋浦歌正感到奇怪,只听红服吼了一声。“谁?!”她向他走了过来。“泪美人?”蓝素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对视,什么也没有听到。面对红服的质问,秋浦歌尚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红服,你怎么了?”
“蓝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么?”蓝素摇摇头,她就感到奇怪了。
“为什么泪美人会一直跟着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我也听到了声音,但是却不知道是谁说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没有谁跟着我。”秋浦歌回答得很认真,可红服眼中的质疑却没有消失。如果她需要泪美人,但却只能在秋浦歌的身上听到她的声音,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看着红服眼中的冷意,蓝素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担心起来。“红服,不要激动,泪美人本来就不是凡间俗物,就算被你所得,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了她,反而是你现在一定不要放纵自己的思想,否则很容易出大事。”对视了一会儿,她忽地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一片染红的夕阳西下,空旷光秃的土地上尽是一片灰蒙蒙的,虽然鲜有人在,可难得出现的三人却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更深的荒凉。猛地,脚下的地开始摇晃起来!三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颤动,心中有数的他们同时跃上了高空。
“这是哪里?”现在才发觉这里原来早已是一片荒芜之地,很少有草生长在这里。
“前面是一片沙漠,这里是沙漠的边缘。”
“怪不得越来越热了,这是沙漠特有的现象么?”
“不是。”红服眯起眼睛看着下面一丝一毫的动静。三人的警戒心都提高起来。“有妖气。”她说的时候很是轻松。“有血……”说完,红服就冲了下去。
“红服,回来!”蓝素紧紧地唤着她,可红服的身影显示着那么的兴奋。听到蓝素的叫喊声,秋浦歌追了下去。
在空中,红服伸出手去,一只隐形的巨爪把土里蠢蠢欲动的东西挖了出来。这一拉,还真不是一个小东西,直到拉了很久,那怪物的身影方才完全被拉出来,身形硕大,手足繁多,正是一只沙地蜘蛛,全身毛茸茸的,以身体重心为圆心,向外呈现一波一波的黄色、褐色和白色交替相间的条纹。红服把沙地蛛抽出来后就一把扔出了很远,摔得沙地蛛十脚朝天,在地上盲目地挣扎。
“刚刚的震动就是它弄出来的?”三人心里都打了个问号,这只蜘蛛看起来也没那么厉害,却能在沙地上造成那么强烈的震动。
沙地蛛挣扎了好久才爬了起来,起来后直接向三人直冲而来。三人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只有红服心里明白,这血的味道不是从这只蜘蛛身上传来的,刚刚靠近的时候,没有闻到开始飘在她鼻间相似的血腥,她还在继续寻找。
出现的蜘蛛应该是一只幼蛛,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袭击三人,难道是想吃掉他们?半天,红服还是没有觉到任何的异常。她把目标锁定在幼蛛身上,跳上前去,手一挥就斩断了沙地蛛的一只爪,痛得它张牙舞爪地嘶鸣,蓝素和秋浦歌在一旁看着,不知她要做什么。
静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她又挥手连砍断了沙地蛛的两只长爪,它的嘶鸣声愈加强烈,血腥味飘散在空中,让红服有些血液沸腾。“再不出来,我就将它碎尸万段!”
还是没有动静,红服又要回挥手了!这次挥手直指沙地蛛身体的中间部位,旨在将其拦腰截断,彻底断命。一声长鸣伴随着强烈的震动,蓝素和秋浦歌下方的沙地突然陷下去,露出一个很大的洞,周围的沙地都不断地往下陷,灰尘烟雾迷蒙地飘散在空气中。
待灰尘散去,一只巨型的与幼蛛相同体表的沙地蛛出现在两人的背后,像是一座巨大的山脉突然出现在沙漠地带,应该就是母沙地蛛了。而两人在其面前显得极其渺小,小的像是山中的一片叶子。巨型沙地蛛一来就对蓝素和秋浦歌下手,口中吐出的蛛丝很密集地分布在了沙地蛛眼前的空间,它的很多巨型的爪子同时也在骚动着。两人对这始料未及的丝线还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被完全覆盖了。
红服离开幼蛛,向巨型沙地蛛冲了过去,这正是她捕捉到的血味。母沙地蛛见红服冲来,恐怕也想着为自己的孩儿报仇了,漫天的蛛丝更加密集地想红服盖过来,阻挡了她一切的去路。红服尚未做出反抗,就被蛛丝覆盖包裹了。母沙地蛛将三人卷起来,做成了蛹的样子,然后很多个爪子配合着往嘴里送去。
只听小沙地蛛痛苦地嘶鸣了一声,母沙地蛛就抛下了送到嘴边的食物,向小沙地蛛走去。幼蛛的三只爪子被斩断,流着红黄参半的血浆,母蛛吐出蛛为幼蛛去包裹流血的伤口。
正当一切还处在黄昏的平静中时,母蛛的巨大嘶鸣声贯穿天际,幼蛛听到后也开始嘶鸣,跳动,往身后看去,母蛛的后半个身体已经没了,中间拦腰截断,被截断的身体掉在了地上,伤口流着黑色、黄色和红色的血浆,像一条小溪竖着流了下来。而不远处三人被包裹的蛛丝蛹已经裂开,三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沙地蛛的背后,红服站在了最前面。
对于母蛛为幼蛛包裹伤口的这个和谐的画面,秋浦歌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只怪红服出手太快,太过凌厉,没有阻止的机会,可能就算是他阻止了她,她也不会听他的吧。幼蛛看到母蛛的身体被截断,激动地向红服冲了过来,红服想也没想,手一挥,幼蛛就被截成了四五段,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断掉的身体散在地上,身体碎块留着乱七八糟令人恶心的东西。母蛛又开始痛苦地嘶鸣,这嘶鸣声远比自己被截断的声音还要刺耳和痛苦。
红服跳上前去,准备给母蛛来个了结,伸出的手却一下子被秋浦歌抓住了。“你干什么?!”红服虽然冷漠,却显得有些暴躁。
“够了,就这样算了吧,你已经杀了她的孩子了,她也活不久了,何必要赶尽杀绝?”
“我本来就是一只妖怪,嗜杀是我的本性,你要是看不下去,尽可以出手,不用在这里大发你们人类的慈悲!”
“我只是想劝劝你,其实人类和妖灵之间只是一线之隔,只是心性的问题,只要你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又何必在乎自己真正的身份呢?”
红服甩开他的手。“你是要跟我讲,邪恶的人类可以是妖精,而善良的妖精却拥有着一颗人类的心么?”秋浦歌点点头。
“凭什么就要说人类的心是善良的?就因为你是以人类的身份来看待的么?虚伪狡诈,你们只是自大的繁衍物而已,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们妖精的心态!”
“虚伪狡诈只是某些人的表现,其实很多时候人心还是善良的,不要一味地觉得人类是邪恶的,这会扭曲你的看法,很容易让你入魔。”听到这句话后,红服的眼睛开始泛红,清澈的红渐渐漫上整个眼睛。是的,他说到了她的痛处。蓝素惊讶地看见红服毫不犹豫地掐住了秋浦歌的脖子,这是第二次她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上一次的痛楚隐隐还感觉得到。
“你想死么?别以为你有泪美人我就不敢杀你,对我来说,你一点价值也没有!”看着红服渐渐泛红的眼,蓝素就知道又是要入魔了。“红服,你要小心点,不要太放纵自己的想法!”刚说完,母蛛传来一声嘶鸣,三人正向那里看去,一只巨手已经近在眼前了,直打向红服的身体。在红服还没看清到底有什么事时,秋浦歌就一把推开了她,由于来不及出剑,直接用手去抵挡了那只爪子猛然的一击!“啊!——”
他被打出很远,一只手断掉,甩出了很远。落地后的秋浦歌直接昏死,蓝素和红服还在惊讶之中。看着远处浑身是血的秋浦歌,红服只觉得某种热烈的血飘散在空气,她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滚,只想猛烈地爆发。
突然,一切被释放了!
“红服!”蓝素吃惊地看着红服的头发变成了红色,第一次她的头发和眼睛同时变成了红色,那种红,很华丽,很美艳,很惊心,散发出要灭掉一切般*人的气势,让蓝素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如流水般清澈的红定格在红服的眼睛里,薄薄的朱唇更是红得鲜艳欲滴,美丽诱人,这时的她释放了所有的压抑,眼神平静安宁,身体轻松飘然,逆我者死的不变法则成为一种气氛在化魔后迅速笼罩开。
风有些吹乱了她的长发,红服轻轻念道:“去死吧!”然后血魂蚀更像是成了魔般疯狂地向母蛛散开,攫取着她的精华。只听母蛛不停地嘶叫着,然后血魂蚀传输着一阵阵的血红,待血魂蚀渐渐收回的时候,母蛛已经成了一个皮质包裹的骨架,干瘪瘦枯了。
很明显的,红服在吸血。“红服,你快变回来!不能这样!”红服像是没有听到蓝素的喊叫,又向秋浦歌飞了过去。蓝素以为她又要吸秋浦歌的血,赶紧奔过去要把秋浦歌转移,谁知红服竟把她打开,血魂蚀将秋浦歌包裹后,离开。
蓝素只能看着他们背影离去,想着秋浦歌被包在里面肯定要被血魂蚀腐蚀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