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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这一嗓子是真怕啊。
我能肯定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这一声直冲着楼顶而去,我甚至感觉到了玻璃咔咔咔的震动声。
人是有本能的,所以我被吓的抱头蹲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等这声过去之后,我才两腿发软的站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嗓子,绝对是激发了恐惧的本能,与生俱来的那种需要躲藏,带来危险的讯号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而那边屋子里开始有了嘈杂的声音,似乎又在打斗,难不成是黑社会内斗?
我心里想着,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三尸神差点吓了出来。
“卧。。槽!”我几乎是拉长了语调跳了起来。
然后背后一个穿着粗麻长衫的矮胖子,说矮其实是比我矮上一点,也有一米七出头,鼻阔脸也阔,典型的国字脸,光头,身形厚实,他神色阴沉,连山都是疙瘩,您老青春期还没过那?火气够大的啊。
看起来五十上下的一大爷阴桀的盯着我看。
“滚回去。”他喝了一声。
我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妈的,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是你揍的我吧,还给我吃了什么药丸,害老子吐了半天。
现在还骂我,真是我能忍,我家狗也不能忍,还好我家没养狗,不然溜出来咬死你个狗日的。
我心里把他问候了好多个敏感词汇。
结果他眼皮一抬,露出一双手上都是老茧,指节粗大,一根手指有我两根那么粗,还没有握拳,我就虚了大半。
看来是个练家子,而且对门好像人挺多的,真打起来,我也不怕。
就是怕打扰到街坊邻居的,多不好?
你说是不是?嘿嘿。
认怂了。
“别多管闲事,真要找死没人拦着你。”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中气十足,关上门也能听清楚。
回到家里,我从后腰掏出来吞食天地,冲着门外比划了半天,好像解气了不少。
洗了个热水澡,舒坦了许多,灯光下,我穿着个大裤衩,喝着冰箱里快过期的酸奶,打量着吞食天地。
上面确实有哪些恶鬼头像,数目不多,跟在医院秃头主编那见到的差不多,基本都是一个样子,干瘦而贪婪,肚子干瘪,胸骨突出的样子,剩下的还有一些没见过的玩意,这一看不要紧,他娘的瞅了半天,匣子上差不多刻画了上百个跟这恶鬼一样类型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狰狞可怖,有三头的,有半身的,甚至还有独眼的,没有脑袋的,形形色。色。
这尼玛能拍一部神鬼志了。
看得多了,还真眼花。
唯一一个尺寸大点的就是那饕餮相了,这东西据说是什么多少多少个高僧,再加上天雷风火淬炼之类的,经过了漫长而复杂的时间之后,方成形的,羊脸牛角的这玩意,你别说,倒是挺虎的。
而且这虎逼玩意隐隐有压制那百多个恶鬼相貌的东西,好像是老大一般,而那些东西也确实在他之下。
我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两颗獠牙给敲了,说不定就能把刀拔出来了……
想多了。
这两天因为四目灰瞳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今天被那面饼子吓了一跳,着实有些疲累,不到八点,躺床上就睡了过去。
睡着以后迷迷糊糊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有人叫我去她家吃饭,我当时正与周公下棋,顺带跟玉皇大帝喝杯茶,自然是没有心思搭理,哼哼唧唧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点啥。
一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我被一堆丧尸围了起来,一个个的鼻孔里黑气流动,没有怎么动作,就把我撕了个稀巴烂,咔哧咔哧的给吃掉了,一哥在旁边骑着大洋马,看也不看我一眼,在一转,地上就剩我一个脑袋了……
好可怕的梦。
我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出门上班去了。
到了公司的时候,秃头主编没来,副主编从山西参加完研讨会赶回来了,刘儿没来,据说是做了痔疮手术没做干净,又回去做了一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来不了了。
谢旋出外景去了,还是小花园爆炸那档子事,这事指不定什么时候是个头。
雨丝恬倒是来了,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我。
我说雨丝儿你这精气神可不行啊,要不大哥中午请你吃顿好的?
雨丝儿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唉,昨晚听某人睡觉打呼噜听了大半夜,我哥都尴尬喽……”
“你哥?啊,对,你哥回来了,怎么样?没给你带个嫂子回来?”我问道。
“你的注意力到底在哪?你是猪~吗?”她把那个猪的音拉的老长,冲我做了个鬼脸。
你别说,这小妮子还有点姿色,特别是做鬼脸的时候露出来的那两胸脯子……
咳咳,说错了,说错了。
看到我不吭气,小妮子嗔道:“泉哥,昨晚叫你吃法,你咋不领情那?我有那么吓人吗?吓的你都睡着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清楚了,我说这妮子怎么一大早上来就阴阳怪气的,感情昨晚打电话吵我跟玉皇大帝喝酒的就是你啊。
我还怪你那,当时我都和玉帝喝多了,准备去广寒宫看看兔子,捎带撩一下嫦娥来的。
结果你一个电话,广寒宫就震塌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大哥实在是太累了,这两台事情有点多,昨晚我都没听出来是你,中午我请你,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说不好……
这尼玛就……
“昨晚我和老爸,大哥等了你辣么久,结果你一点面子都不给,老爸都生气了。”她说道。
“叔叔生啥气,我……”等等,这什么意思?
你们家族聚餐,带我一个算怎么回事。
“喂,雨丝儿,你家里吃饭,带我一个是几个意思?”我看着她。
雨丝儿脸一红,又被开水烫了,从鼻头红到了脖子根,剩下的地方实在是看不着,估计也红了……
“那个,那个,我跟老爸说有个同事挺照顾我的,还张罗着给我接风,老爸一拍手说,这是个好小伙啊,带过来瞅一瞅,吃口饭了解一下,刚好你哥要开公司,既然是搞文字的,不行就拉过去当个策划什么的。”雨丝儿脸红扑扑的,总算是说清楚了。
“这都给我研究上前程了?哈哈,雨丝儿你说你家这么有钱,没必要在这上班的。”我说道。
“我家有钱是我家的事情,我可不是那娇滴滴的黛玉妹子,总要凭自己出人头地的。”她拍了拍胸脯,一颤一颤的,人眼睛晕,哎,扶着我点。
开着你爹的A6,在公司主编都对你点头哈腰的跟二孙子似的,来了几天就去医院出了一趟外景,还是主编不在的情况下,能锻炼个卵子……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毕竟现在有想法的年轻人不多了。
我们这班人跟对未来有着憧憬的雨丝儿这一代,已经有了差距了,说实话,挺羡慕他们的,怀揣着的,可是那一份炙热的心啊。
一天的工作因为人手不够,做的有些勉强,我就拿了几份报表准备回家做。
在公交站的时候,想起来刘儿,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痔疮手术做的估计也是够呛。
电话那边,刘儿已经回家了,哭嚎着说医生把他内痔和外痔都给整了,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去的时候看到了有家卖麻辣拌的……
想了想,还是别这么狠心了。
刘儿住的老式的复合公寓楼,正门进去有一个大厅,大厅两边有旋转的楼梯往上,一共有四层,里面都是那种小格子,是以前法国一老头子开的旅馆,后来卖给了中国人,被当成公寓售卖,刘儿就住在顶层。
我到了的时候,看到大厅里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谈论着什么。
走近以后才听到是闹鬼什么的八卦之事。
一老头说他家的狗半夜直叫唤,结果第二天就发现狗被挖了眼珠子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
还有人说他半夜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在屋顶飘来飘去。
更夸张的是有个人说,他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马桶里伸出了一只手,还给他递纸……
周围的人切了一声,骂他神经,那人笑嘻嘻的说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有点时间不如回家给老婆暖暖床。
我从旁边的扶梯上了楼,扶梯有些旧了,上面的漆皮掉了不少,一直往上转,转到第四层的时候,估摸着是到头了,我就准备从通道往里走,通道里的灯光忽闪了一下,似乎照出了一个黑影,灯再闪,那黑影离我就近了一点。
搞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居然还有楼梯,难道是我数错了?
这不就是四层吗?
一二三四,我上来的时候是经过了四个通道啊。
怎么头顶还有?
我顺着楼梯又往上走了几步,却发现,周围起变化了。
下一脚踏出去,再没有了通道,只剩下一条黑色蜿蜒的楼梯,漆皮落了下来,掉在我的脚面上,尽显阴森鬼气,冷风戚戚,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握紧了胸前的长生天。
长生天,开始微微发热了……(未完待续)